眼泪不自主地流了出来,源源不断的,牧寒还是第一次见她哭,就连她先前受了重伤的时候也没掉过眼泪。
“你别哭,是我错了,我不该送你离开的。”牧寒轻轻环住了满脸泪痕的女孩,柔声哄着,他现在已经四星满级了,他能护得住她。
池月趴在他的胸口,将这些天的委屈都哭了出来,她这些天一边担心着牧寒,一边还要应付那四个人。
许久,她才抬起头,用哭得有些沙哑的嗓子说:“那你以后不准不要我了,之前为什么送我走?你明明就不需要冬眠的。”
牧寒换了许久才将母亲的事一一说了出来:“发情的雌性对流浪兽有着致命的吸引,那晚你下了水,附近一定有许多流浪兽都闻到了。
我当时修为不稳,我怕我保护不了你。我曾经见过那样的场景,可我不敢想要是你,我该怎么办?”
池月感受到了他的害怕,将他抱得紧了些,声音软糯:“那现在呢?”
牧寒用下巴在她的头顶上蹭了蹭:“现在我能保护你了,再也不会让人伤害到你。”
“那你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过来找我,带我回家?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牧寒的耳尖微动:“我以为你是喜欢狼嗜的。”
“所以你就化成了一只小狼,要是我真的和他举办了伴侣仪式你也准备看着吗?”池月有些生气。
“这个世界的雌性都会有好几个伴侣,你喜欢谁我不能阻止你。”牧寒的语气有些酸。
这里的雌性大多有好几个伴侣,而且在雌性看上别的雄性的时候,她们的伴侣不仅不可以阻止,还要帮助她,牧寒自认为做不到,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不去找狼嗜的麻烦。
“可是我只喜欢你,也只想要你一个伴侣。”
池月突如其来的表白让牧寒有些受宠若惊,他从来没有奢求过池月只有他一个伴侣,在他看到图腾在心口时,他就已经满足了。
池月的脸颊有些微红:“我在黑狼部落还有一些事没有做完,等我做完了,我们就回家好不好?”
“好。”牧寒不在意这是不是故意哄他的谎言,有了她的承诺,他就已经很开心了。
两人才刚表明了心意,狼嗜很快就带着部落里的兽人找了过来。
“他们来了。”池月说完就想用石头将自己弄伤,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一点伤也没有这不实际。
牧寒急忙抓住了她的手:“给我吧。”
他从池月手中夺去了石头,然后化成了一只巨狼,生生用石块划破了自己的后背,鲜血流了一地,奄奄一息。
“你做什么!”池月没想到牧寒会将戏做得那么真,这可都是实打实的伤。
“狼嗜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放心,我不疼。”流了太多的血,他的声音有些虚弱。
眼见他们就要找来,池月急忙抱住了躺在地上的牧寒,哭得声泪俱下。
“我在这里!”
狼嗜在听到池月的声音后立刻赶了过来,想将她搂到怀里,被池月不动声色地躲了过去,他都已经攻略完了,池月也懒得再和他做戏了。
她扯住了狼嗜的衣袖:“你快看看他,他受了好重的伤。”
狼嗜朝身后招了招手,立刻上来了两个兽人将牧寒给抬走了,他轻轻拍着池月的背,安慰道:“他不会有事的。”
紧绷了许久的神经在看到池月的那一刻才松了下来,失而复得,狼嗜恨不得将池月带在身上走。
“他的伤没什么大事,只要静养两天就好了,一只幼狼居然能在那么高的悬崖保住性命,以后一定是个很强壮的兽人。”大祭司夸奖道。
牧寒已经又重新化成了先前的样子,蜷缩在池月的怀里,生生阻断了狼嗜想要抱池月的动作,还不忘自得地瞥了狼嗜一眼。
狼嗜记着他救了池月的恩情,也就没同他一般计较:“我想三日后就举办仪式,今天的事我不敢想第二次了。”
“好啊。”池月笑眯眯地说,却没有给他一个眼神。
狼嗜只觉得池月从回来之后就好像哪里不对了,可池月好像又和从前没什么变化,除了格外关注怀里的这只小狼。
“那我就先回去了,这三日我们就不能见面了。”池月抱着小狼离开,丝毫不拖泥带水,也没给狼嗜继续问的机会。
狼嗜勉强放下心,只要举办了伴侣仪式,一切就成了定局,至于断情草,以后再去寻吧。
“你还是要和他举办仪式。”牧寒有些酸地说,她之前的那些话怕都是哄他的。
“放心,成不了。”鹰灼和狐白应该已经达成共识了,想来要不了三天就会找来了,看来她很快就要换地方了,不过在哪里都一样。
这三日风平浪静,部落里喜气洋洋的,大家都在为首领找到伴侣而高兴,池月这几日也收到了许多的东西,被他堆在洞穴的一角。
每次狼嗜托人送了东西来,牧寒总会去寻些更好的,非得将他的东西给比下去,池月都哭笑不得,只好让牧寒将这些东西放回他的洞穴,免得都浪费了。
三日后,伴侣仪式如期而至,池月穿了一件白色的狐皮衣和狼嗜并肩站在祭台之上,没人知道,她的手腕处还缠了一条小蛇。
一阵古老的咒语从大祭司的口中念出:“好了,可以宣誓了。”
“狼嗜今日自愿与池月结成伴侣,与她生命共享。”
狼嗜话音刚落,底下的人群就小声议论起来。
“首领怎么能用最高级的伴侣契约呢,生命共享,万一那个小雌性出了意外,那首领岂不是……”
“是啊是啊,一般也就是将自己的力量分出去一些。”
大祭司虽然有些意外,但并没有说什么,看着底下的人群:“安静。”
众人齐齐看向今天的另一个主人公,池月丝毫不紧张,张口道:“池月今日……”
她手腕处的小蛇不安地蹭着她的皮肤,像是害怕她真的结了契,池月安抚地摸了摸他,心里不停地算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