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羽眨了眨眼睛,抿嘴笑道:“我是幻化而生的,一出生便已是仙身,就连他们那些胎生的仙胎一出生都是上仙,更何况我了,那次历劫,是为了晋上神的。”
棠梨觉得晴天霹雳,原来这么久了,自己居然把这一茬给忘了,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强烈的打击,原本以为自己当了师姐,太湟山上终于有一个修为不如自己的了,没想到自己都没晋上仙,而自己的师弟居然都已经晋了上神了。她想起以前一起在太湟山修行时,她还时不时的指点凰羽,现在想起来真是班门弄斧了。
她无比沮丧的说道:“凰羽,你……你都已经晋了上神了,怎么也从来没跟我说过?害我还在你面前献丑,真……真是丢死人了……”
凰羽将桌上的书公文全都收了起来,站起身来说道:“师姐怎么能说是献丑呢,每每听你指点我确实是颇有收获的,况且我虽然已经下凡历劫了,可是还未晋上神,像我这样的幻化凤凰,下凡历劫后还需要经历涅盘之火才能晋上神,这涅盘也是一场天劫。就像你是一样的道理,师父给你元灵上加了封印,你下凡历劫后还需要再渡一劫,才能冲破封印晋为上仙。你助我涅盘,也是一个凶险的经历,说起来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天劫了,师父算过了,正好了冲了你那一劫,所以才遣你来凤鸣洲。”
棠梨听了心中稍稍平衡了一点,她看凰羽收拾东西要走的样子,也跟着站了起来,问道:“师弟,你这是要去哪?”
凰羽叹了口气说道:“师姐,你刚刚不是问我小黄鸟跟我说了什么吗?青天白日果然不能乱提别人的名字,你刚刚才说到二殿下,他就来我风鸣洲了,走吧,随我一起,他点名要见你……”
“二……二殿下?景……景沐?他……他来找我?他……他要见我?”棠梨心中一惊,脚下一绊,就向一边歪去,凰羽连忙伸手扶住她。
棠梨反握住凰羽的胳膊,颤声问他:“师弟,你可知道他……他来找我是为何事?”
凰羽面沉如水,一点都看不出喜怒哀乐,摇了摇头说道:“我哪知道他来找你所谓何事,瞧你一脸慌张的样子,你有什么可怕他的,如果你不想见他,我直接去替你回了他,让他走,他虽然是天庭的二皇子,难道还敢在我凤鸣洲寻衅滋事吗?即使他真敢来我这里大闹,难道我凰羽还怕了他不成吗?”
棠梨见凰羽说得发狠,也怕把事情闹大。更何况,她虽然有些害怕,但是内心深处还是想见上景沐一面,毕竟她在凡间临死之前,口口声声一直说着让景沐来找她,还让他提醒自己不要忘了他。
棠梨突然脑子里有些恍惚,觉得自己死了之后似乎还发生过一些什么事情,可是不知道怎么的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她看着凰羽凝重的神色,忽然f意识到现在不是想这些没影儿的事的时候,她使劲甩了甩头,将这些让自己头晕脑胀的事情抛在脑后。
现在唯一让她浑身上下不得劲的是,只要一想到当时自己临死时说的浑话,就忍不住的鸡皮疙瘩掉满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躲一躲。
如果现在的自己当时在场,一定会狠狠的抽那个凡人棠梨一个大嘴巴,让她好好清醒清醒,不要入戏那么深,结果现在。不但给自己丢人现眼,连太湟山山的颜面都要丢净了。
若是被平日里对自己最严格的九师兄嗣晁听见了,肯定会气的七窍生烟,将自己绑起来但是,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要紧的事现在正主儿找上门来了,虽然不知道他到底为何来找自己,可是,若是景沐提起那些肉麻的话可如何是好,这调戏天家皇子的罪名也是可大可小的。
棠梨想起在她下凡以前,几位师兄给她送行的践行宴上,他们聊起了天庭的见闻,说起天庭有一位天将,在天后娘娘的酒宴上因为酒后失态,调戏了正给这位大将军斟酒的一位仙女,这位仙女是平日里在天后娘娘宫里伺候的,仙职还是最低微的那一阶,天帝陛下便将这位天将贬下凡去受罚,似乎跟自己就是前后脚一起下凡的,也不知道他现在回来了没有。
棠梨记不得那位大将军到底是三十六天将中的哪一位了,那天喝的有点多,头晕晕呼呼的,后来没多久就睡着了。
棠梨虽然不知道三十六天将到底是什么品阶,但是肯定是天庭的位高权重的大仙官,是在一般的真君神君之上的,是跟着景沐领兵打仗的大将军,只是调戏了一个小小的仙女就被贬下凡间,而自己,居然对二殿下说了那么多孟浪肉麻的话,要是被天帝陛下知道了,肯定要被送到掌管刑法的金母元君那里去受罚,调戏上神的罪名,被贬下凡间估计还算是轻的,万一被判个天雷之刑,自己肯定是受不住的,一旦扛不住被打回真身,几千年的修炼就这么没了,岂不是就完蛋了?
棠梨瞬间觉得后背有些湿漉漉,在这么清爽凉快的凤鸣洲居然生生吓出一身冷汗。
凰羽见她神色有异,连忙问道:“师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快坐下,手给我,让我给你把把脉,是不是体内仙气流窜了?”
棠梨心虚的很,捂着自己的腕子后退两步,强颜欢笑道:“没……没事,我就是……要见景沐有些紧张……”
凰羽听了脸色一暗,并未接话,他早就知道棠梨和景沐两人情投意合,以为棠梨只是要见到景沐而有些害羞紧张。
棠梨哪有功夫想凰羽在想什么,只是着如何应对,她如浆糊一般的脑子忽然灵光一动,心想还好景沐是好凡间女子那一口,也许看到仙身的自己,就没了胃口,不想再提自己凡间临死前那让人直打冷战的肉麻话,既然不提,也就不会被天庭所知,那自己这一劫,算是躲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