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羽捡起那枚不起眼的珠子,在手上用仙气一蒸腾,上面的血迹渐渐消去,一道金光夺目而出,瞬间照的房间中金灿灿的一片。
棠梨见了大吃一惊,脱口而出:“上神之光!”
凰羽看了她一眼,点点头,目光转向窗外,好像在等着什么。
一只通体嫩黄的黄鸟从窗外扑腾着翅膀飞进屋里,落到桌子上。
凰羽一抬手,掌中的内丹缓缓飞向黄鸟隐入了它的灵台,一阵仙气缭绕中,黄鸟缓缓幻化出人形。
等仙雾渐渐散去,棠梨才看清楚是一位身材娇小,美丽动人的黄衣女子,眉眼间却闪着悲苦。
她低头跪在床边,对着凰羽磕了三个响头,柔柔的说道:“灿灿谢族长大恩能让灿灿拿回内丹变回人形,灿灿还求族长能够救一救钟英,让他不要再受轮回之苦了,重回到天界继续修行,灿灿愿终生给族长为奴为婢伺候族长。”
凰羽叹了口气:“灿灿,我不需要你给为奴为婢,我也不用人伺候,只要你能好好的,了却与天威星君钟英的这一段中断的命格,恢复正常,重修正道,我就很满足了。我当初劝你不要用自己的内丹控制他的疯狂,只要不见他,他就会好了,你却忍不住不来见他。”
原来这位黄衣女子就是跟天威星君钟英纠缠了几千年的那位鸟族仙子,钟英在天后的宴席上惹了大麻烦被贬下凡间,直到他千年情劫结束才能结束轮回,可是灿灿却耐不住思念来见他,到时候他疯疯癫癫,前世今生,甚至是将几世的凡间轮回都混淆了。
尤其是见了灿灿以后,想起他们的浓情蜜意时还好一些,但想到前几世他们的误会孽缘时,天天喊着要杀了她,弄的他凡间的家人都以为他被妖怪附了身,请了不少和尚道士来给他做法。
后来灿灿不知道从哪得知,用自己的内丹可以镇住心魔,她也不管不顾的犯了疯病,将自己的内丹给了钟英。
钟英倒是很快恢复正常了,可以他毕竟是凡人,哪里消受的住上神的内丹,很快就变得日渐消瘦,食欲不振,到最后昏迷不醒,看起来马上就要一命呜呼了。
内丹是神仙的根本,灿灿失去了内丹,连幻化成人都不行了,更别提救钟英了。
后来,她想到了当初劝她不要乱来的凰羽,飞了很久才从凡间到凤鸣洲,为了躲避猛禽凶兽,搞得自己浑身伤痕累累。
还好那几日凰羽在凤鸣洲,给她安顿下来,替她治伤养病,又渡了些仙法给她,起码有能力保护自己,或是施展一些简单的法术。
凰羽因为在下凡历劫时受过灿灿的恩惠,便答应帮助她和钟英。
他查阅了鸟族所珍藏的所有经史典籍,都没有破解之道,族人道行都没有他高,也无人可问。
于是,他便想到了尧泽上神,回到师门以后,师父果然见多识广,会这种法术反噬的破解之道,当时就传授给他。
看来尧泽上神早就有所准备,不仅想让凰羽救他族人,也想让他去帮助棠梨。
灿灿拿回了自己的内丹,恢复的人身,钟英吐出内丹以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本来眼中一片清明,可一扭头看见了灿灿,顿时气的双眼通红,破口大骂道:“灿灿,你这贱人,你跟你爹害的朕好苦,朕为你烽火戏诸侯,为博得你一笑将朕的后宫嫔妃全都赐死了,你却串通你爹夺了朕的江山,将朕的子嗣全部杀光,朕要跟你同归于尽!”
他看似瘦骨嶙峋,却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站在床边的大白,站起来就要掐灿灿的脖子。
凰羽抬手轻轻一点,一道仙气直冲钟英的灵台,他一声不响,软绵绵的倒在床边。
棠梨扶起跌倒在地的大白,低声在她耳边问道:“我见了翊圣神君和天魁星君,也是这副模样吗?”
“那可不是嘛,就跟戏台子上唱戏的名角儿似的,说话跟念戏本子似的,说多好看就有多好看!比这还朕万里河山要精彩多了……”
棠梨一把捂住大白的嘴,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被法术反噬的这种丑态,大白也就算了,还被景沐和凰羽都看到了,这人都大法了,她警告她:“你要是敢把这事情说出去,我就弄死你,听到没有?”
灿灿没听清楚她们俩在一旁说什么,以为她们在说自己,一脸尴尬的冲着棠梨和大白福了一福:“让棠梨上神和这位姐姐见笑了,那一世钟英投胎到帝王家做了皇帝,而我是他仇家的女子被安排到他宫中伺机害他,成了怨侣,他应该又是想起那一世的恩仇了。”
大白指着棠梨哈哈大笑:“这不算什么,你是没看见她跟翊圣神君文邹邹的叙旧……”
她惟妙惟肖的学着棠梨的样子:“对了,二少爷,林丞相可好?林大将军可好?皇上可好?大家都好吗?”
棠梨气的大叫:“不是跟你说了不许跟别人说这事情吗?你是真不怕死吗!?”
凰羽见她们俩又闹起来,只好说道:“好了好了,正事要紧,外面的凡人还等着咱们救钟少爷,总不能让他一直这么睡着吧,师姐,能否借你的宝物青琅玉琀一用?”
棠梨变出青琅玉琀放到凰羽手上:“可以,当然可以,可是,青琅玉琀只能聚魂魄,难道还能治疯病?”
凰羽点点头:“所谓这种疯魔忘情之症,也叫失心疯,还都是因为魂魄不齐导致,命格被中断,可是魂魄却没有一起收回来。本来用师父教我的心法,虽然艰难一些,但也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但是若是再加上青琅玉琀,便可以事半功倍了,轻松容易很多了。”
棠梨心中大喜,既然凰羽能救钟英和灿灿,那也就一定能救自己了,不免有些得意:“师弟,我跟你说你得带着我吧,要是没我,你得多辛苦啊,又消耗法力,成功率又不高,师姐就是你的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