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林大宝就身背着一个大包袱,腰间挎着一把砍刀,手里拿着一张弓箭来他舅舅家汇合了。
严旬也是身背一个大背包,手拿长剑。而严世蕃却是只背了一个小包,打着空手就出发了。
昨晚,严世蕃叫乔家主煮了几只熟鸡准备好进山吃,每只鸡严世蕃付了他十两银子。现在就在严旬的大包里。
林大宝是熟人熟路,中午前就到了米仓山的外围。大宝叫严世蕃和严旬进山要听他的,两人也就一直跟在大宝后面。
大宝还真不愧是好猎人,一进山就显出了本事。没多久就猎到了两只野兔,一只山鸡。中午饭就有了。
找了个背风地点就开始烧烤野兔和山鸡,大宝是猎人,对烧烤野味在行。没过多久就烧烤好了,大宝又从背袋中翻出一个纸包,打开说是佐料,抹上一点吃野味就有味道了。
原生态野味很香,味道也不错。严世蕃是吃得津津有味,还叫严旬拿出花雕酒喝上几口。林大宝说下午要做事,这酒留到晚上喝。
吃喝时侯大宝说:“公子,吃完后咱们就赶路,今晚要赶过山的外围,明日就好进入深处。”
“不是说好的进山就听你的,这个不用商量,你是猎人加向导,就听你的。”严世蕃毫不犹豫说道。
林大宝却说:“公子,不是这样的,现在的山况大宝熟悉,下午后大宝也未去过,大家商量着来不是更好么。”
“到时再说,吃完就出发。”严世蕃发出命令。
下午走了两个时辰,林大宝也不认识路了,心里大急。向前走不多远不是被深沟挡住就是被深谷拦住,走了许多冤枉路。林大宝显得很丧气。
严世蕃安慰道:“大宝,这里己是山的深处,你也不熟悉,咱们慢慢来,又不赶时间怕什么?”
“公子,做向导不认识路,公子是白花钱请大宝这个向导了。”大宝心里内疚。
“好了,大宝,别提这事了,咱们赶紧找路,天也快黑了。”
大宝看了看山谷走势,用手比划了几下说道:“公子,咱们退回去绕一下路,总能前进个好几里。”
“就这样,你带路走吧。”
至始至终严世蕃都没有埋怨半句,在这深山中,有时能向前走几百米都是很不容易,何况大家都不熟悉,慢慢的想办法吧。
果然不错,这次在没有路的荆棘丛中和矮树丛中前行了好几里。大宝和严旬交换着在前开路,手中的刀和剑不停地挥舞着披荆斩棘,真是够辛苦了。
临近傍晚,严世蕃看了一处背风之地就叫大宝停下,今晚就在此宿营。
晚上没有野味吃,大宝和严旬就用刀剑开出一片空地。大宝从包袱中取出一包药粉,划出一个大圈撒下,说是可以驱虫驱蛇的。
严旬就在附近找了一些柴火点燃,周围光亮起来。
接下就是吃晚饭,严旬从背包中拿出三只熟鸡,每人一只。严世蕃和严旬吃着熟鸡,喝着花雕酒,别有一番风味。
大宝就喝着土酒吃着熟鸡,眼光中有一种无可奈何的眼神,严世蕃知道这是失去信心的表现,于是对大宝说道:“大宝,你不要急,这都不怪你,大山深处都未来过,我们一同想办法就是。”
“公子,大宝知道,俗话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点事都办不好,大宝真是无用。”
严旬插话说:“大宝,咱家少爷是有大本事的人,你不要自责。咱家少爷肯定有办法,用不着你这样。”
“好了,吃好喝好就好好睡觉,今天累了一天了。”
严旬从背包中拿出薄睡袋垫在地上,大宝也从大包袱中拿出三张兽皮,自己围一张在胸前,严旬有样学样。而严世蕃说自己身体好,根本就用不着。
大宝提出今晚他守夜被严世蕃拒绝了。严世蕃说明日要赶路就养足精神,今晚就他守夜好了。
大宝坚决不干,严世蕃实在没法就说:“这样吧,我守上半夜,大宝你守下半夜,到时叫醒你。”
大宝勉强同意了,就在附近又找了些柴火才睡下。
严世蕃就躺下也睡不着,他看到天空挂着一轮明月亮晃晃的。就想起棋院,还想起了仓山庄园。
为了讨取女人欢心跑到这天远地远的深山来,受苦受累又有谁知道。表面上严世蕃是风光无限,什么四公子之一,仓山庄园庄主,从三品官僚。现在呢?严世蕃不觉自嘲起来:“有福不享,却来受罪,真是贱人。”
严旬倒是有福之人,睡下不久就进入梦乡。大宝心中有事根本就没有唾,没有多久就爬起来叫公子去睡觉,反正他也睡不着,就守夜好了。
严世蕃知道大宝是好强之人,也就不说什么?
次日一早,一轮红日在东方升起,山中雾气腾腾。严世蕃尽情地享受着山中清新的空气,昨日的辛苦和劳累全抛之脑后。
大宝一夜未睡也不见他精神好差,大家就把昨晚吃剩下的熟鸡又吃了一点就收拾东西又出发了。
一路上总有深谷挡路,走走停停的。
严世蕃内心也感觉恼火,但并未表露出来。他站在一个高处,暗运内力,左眼发出一道青光从近处向远处,从左边到右边慢慢扫去。
过了好一会严世蕃看到一个处深谷的下游处有微微的青雾升腾,他在心中记下了位置。
首先是必须要穿过眼前这道深谷,到第二个深谷再想办法。
严世蕃问大宝带绳子没有,大宝说带有五十米长的绳子,严世蕃就叫大宝拿绳子出来,准备下深谷。
大宝是猎人,对绳子打结有一套手法。待大宝拴好绳子严世蕃就说自己先下,严旬随之,大宝最后。
严世蕃身有内力,下这样的深谷根本就不用绳子也行,他为了不显摆,就双手抓住绳子几个跳跃就下到谷底。
这道深谷有近二十米深,下面谷中有一条小溪,溪水清澈见底。
跟着是严旬下来了,大宝也随后下来。只见大宝双手抓紧绳子,接着就是向上用力一抖,绳子就像波浪一样向上卷去,上面的绳结就被解开掉落下来。严世蕃看见,对大宝的技艺很是满意。
接着就是跨过怪石林立的溪流,这个深谷底部足有十米多宽。来叫谷内另一外后,大宝将背上包袱放下,把绳子圈好挂在腰上对严世蕃说:“公子就在下面等一下,大宝这就攀上去拴好绳子放下来。”
严世蕃不想逞能,就点头同意。
大宝是猎人,身手很好。只见他攀住谷边的石头或者树丛,只要有着力的地方他就会使用,不一会就攀了上去。绳子也放了下来。
严世蕃背上大宝放下的大包袱,抓住绳子只用双手交替向上就攀上了深谷,而严旬却是费了好大力气才上去,在山中,严旬的身手就不如大宝。
收拾东西继续披荆斩棘向前走,不多久,前面又出现一道深谷,比刚才那道深谷还要深。严世蕃一看大约有三十米的深的样子,但却不是很宽,是一道很深幽的山谷。
严世蕃对大宝和严旬说道:“咱们就在这里吃点东西,体力恢复了咱们就下深谷,然后就顺着深谷向下游走,总要走出这座山。”
两人点头,随后找一个稍平地点坐下,开始吃起午饭来。今日午饭还是熟鸡,这顿吃完了就没吃的了。严旬问大宝带吃的没有,大宝却说包袱里带了些煎饼,足够三人吃两顿的。
严世蕃估计还要三天才能出山,这点东西根本就不够吃,自己还能挺住,那两人就挺不住。大宝说:“饿不着的,这是山中,什么东西不能吃,没事。”
这顿大家都没喝酒,就吃熟鸡。山中的水喝起甜滋滋的,没有一丝怪味。
吃饱喝足了就下谷,还是大宝拴好绳子,三人一个接一个下到谷底。
谷底的光线一下子就暗了下来,还有些凉嗖嗖的。有一种幽深的感觉。
谷底怪石林立,一条小溪在谷底流淌,溪水清澈见底。深谷两边是谷壁高耸,向远方一看就是一线天。
溪水冰冷,还有少许雾气散出,但谷底却是干干净净,根本就没有一点有污染的痕迹,这里就是一个原生态世界,空气中含氧量够多。
一路向下行走也是辛苦异常,主要是要翻跃怪石,有些高大倒踏的大树就搭在深谷之上,谷下就看不见高大树木,谷壁上有时会长着许多低矮树丛。
向着下游走了有几里路,看看天气有些暗了,严旬和大宝是累得不行。严世蕃刚想叫他俩人歇一下再走,突然从前面传来了“哇,哇……”的婴儿哭声。
严世蕃听了一惊,哪里来的婴儿。林大宝听了很是欢喜异常,嘴里说道:“公子,有好东西吃了。”严世蕃听了迷糊。
大宝笑着道:“公子,这不是婴儿,是大鲵,就是娃娃鱼。”严世蕃一听也是欢喜,娃娃鱼可是好东西。能吃上原生态的娃娃鱼是真有口福。
严旬听了有娃娃鱼,也顾不上劳累,向着前方就迈步前行,严世蕃和大宝随后跟着。
一个不大的水坑中游着几条大头鲢鱼样的东西,但又不是鲢鱼,身体有些发黄发白,每条都有二三斤的样子。难道这就是娃娃鱼,严世蕃反正是吃过但没有见过。
大宝拿出一支箭杆,向着一条娃娃鱼猛扎一下,箭杆就穿透娃娃鱼身体,大宝提起来向着边上一丢,娃娃鱼就脱离箭杆。提着大宝就刺第二条,如此往复,大宝就丢了五条娃娃鱼上来,说是没有了。
大宝挑出两条娃娃鱼开始洗剥,叫严旬把余下的三条娃娃鱼洗干净包起来明日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