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蕃这次出京是先到南昌仓山庄园地下大殿赴半年之约,然后再西行到湖南去寻找仓山镇这么个地方。
一路西行到了湖南长沙,再一路向西北,每天行路多者二三百里,少者一二百里。一路走走停停,游山玩水式的赶路,时间有的是。
这天来到一个大湖边,天也快黑了。严世蕃叫严旬驾车找一家大户停车歇宿。
湖边有一座庄园,规模很大。严旬就把车停在庄园门口去交涉,说了半天也不让进,人家根本就不提钱的事。
严世蕃在车上就没有下车,他看到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可能是看到大门有人在吵闹就出来了,并说他是庄园之主。
“庄主,我家少爷到外游玩,天晚了想在庄上歇府一晚,不知庄主肯不肯。”严旬把意思对这个庄主又说了一回。
“要歇宿就去找客店吧,跑到这里来闹什么?难不成没钱住店到庄上打秋风来了。”尖嘴猴腮的,连说话都难听。
严旬是见过世面的人,容不得别人挖苦,当即说:“庄主,你怎么这样说话呢。肯就留,不肯我们走就是,何必说这么难听的话。”
“你个小厮,大爷我说了又怎样,想在大爷庄园歇宿,你也不看看你这穷酸样付得起钱么”,尖嘴猴腮的家伙说话变得恶毒起来。
严旬大急“你……。”
“怎么就付不起了,歇宿一晚要付多少,你敢说我就敢付,总要物有所值嘛。”严世蕃悄无声息地踱过来说道。
尖嘴猴腮的家伙看见严世蕃像个书生模样,看了两眼皮笑肉不笑地说:“公子要歇宿也不是不可以,一千两银子。”
严世蕃头一歪道:“严旬,付钱。”
严旬“哦”了一声,从身上摸出几张银票递了过去。
“庄主,钱也付了,开门吧。”严世蕃的语气中有些寒气,严旬听了知道这家人要倒霉了。而尖嘴猴腮的那人听了,不自觉地身上颤抖了一下。
进了庄园,严旬把马车停好。尖嘴猴腮的家伙说他姓潘,有两个儿子,一个在本地当知府,一个是本地渔霸。在这里叫严世蕃两人不要搞事,否则就甩到庄前大湖去喂鱼。
如此豪横之人严世蕃除在避暑山庄遇到锦衣卫见过,今天又见到了。严世蕃表面上唯唯诺诺,而心里却是在冷笑:“惨了,又有银子送来了。”
严世蕃本不想欺人太甚,但接下来连他都要受不了了。尖嘴猴腮的主人把他俩安置在一个房间里,而且叫佣人把晚饭送到房中就了事,这不得不让严世蕃痛下杀手。
吃过晚饭后严世蕃叫严旬在门口守着,说他要练功。
准备就绪后严世蕃就暗运内力,左眼放出青光,右手抽带为剑注入内力,剑尖顿时暴出一米多长的青芒。他用意念呼唤仓山庄园的地下大殿,让地下大殿助自己一臂之力,可是却毫无反应。
如此三番,严世蕃精力都要耗尽了也是毫无反应,惹得严世蕃大愤,心中发狠道:“若不助力,今后再也不到地下大殿,从此两不耽误。”
狠心一过,剑尖上的那道青芒却暴射而去,穿过房顶不知所踩。接下来外面突然电闪雷鸣,狂风大雨,感觉是地动房抖。
严旬打开门冲进房中,说太奇怪了,好好地突然就发生了这一切。
外面地动山摇的,严世蕃却是泰然处之,叫严旬铺地铺睡,而他却睡在床上。
闹了两个时辰才消停,只见青光一闪进入房中隐去。严世蕃知道是那道青芒回到剑中,而严旬还以为是闪电。
第二天一早,整个庄园闹腾开了。那个尖嘴猴腮的庄主一直在骂人,骂了这个骂那个,庄园的仆佣都被他骂了个遍。还叫了个年轻仆人骑马去叫他那两个儿子回家来看看。
骂完了骂够了就叫人来敲严世蕃的房门,严世蕃出门一看那才叫一个惨哦,整个庄园都要被掀翻了,遍地残渣,遍地狼藉。
这个庄园够大,有个仆人来汇报说庄园后山的祖坟已被刨平,棺材全都露了出来。尖嘴猴腮的庄主一听顿时就呼天嚎地,大呼小叫了一番。最后把矛头针对上了严世蕃两人。
“就是你两个客人在作怪,在这里敬宿一晚就闹出这么一个大动。还真是奇怪了,出了这个庄园就啥事没有,你两个客人今日不能离开,待我儿子回来后再行发落。”
“庄主,无凭无据就可以乱说一通,你认为本公子有那么大本事么。本公子就要离开你能怎样,难不成庄主还敢为难我们。”严世蕃也不示弱,他还想激一激这个尖嘴猴腮的庄主,把事情做绝点。
“我儿子是知府,有权调查你这个读书人,你在庄中,这事与你脱不开干系。如你是清白的,我们也不会为难你。”这个庄主精神要崩溃了,说的话也变软了。
严世蕃就是想留在庄中,他要用一点时间捞回面子,不能这样就算了。
“庄主,这样说就对了嘛,我们也会自证清白的。”
“那好!就在这里呆着吧。”
严世蕃也不回话了,他想要的结果就是这样,待他那两个儿子回来后再作处理。今晚再给他来一个惊天动地,看他能怎样。
都到了下午晚些时候,庄园来了一批人。严世蕃走出房中一看就知道是尖嘴猴腮的两个儿子到了,带来了一批人。
看了一圈后那尖嘴猴腮的两个儿子一个是愁眉苦脸、沉思不语。一个却是声如惊雷、满口大骂,这两人有着明显的反差,一个斯斯文文,一个满脸横肉,严世蕃真怀疑那两人是不是真兄弟。
这群人中有个和尚,还有个道人。严世蕃知道他们来是善后的。
“想要善后,说得轻巧吃根灯草,招惹了我严世蕃不付出代价能行么。”严世蕃心中一阵冷笑“今晚就知道我的厉害了。”
潘家庄园大呼小叫一个下午,到晚才算清静了一些。潘家那个斯斯文文的儿子在晚饭时恭恭敬敬地来请严世蕃到餐室一同用餐。严世蕃也不想找拒绝的理由,就随同前往,看看到底有什么厶蛾子。
到了餐室,尖嘴猴腮的潘老爷,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潘二公子,这有和尚道士就横七竖八地坐在那,等候斯文人和严世蕃的到来。
严世蕃自我介绍道:“本公子姓青,京城人氏,到此游玩的。”
斯文人强装笑脸道:“慢待青公子了,家父不懂规矩,强留青公子在此,在下给青公子赔礼。昨晚的事没有吓着青公子吧,希望不要外传为好。”
严世蕃拱手道:“好说,本公子是不会计较的。”
那个满脸横肉的潘老二听了严世蕃的话,愤恨道:“计较又怎样,难道我潘家还怕了谁。想消失个把人还不是小菜一碟。”
“老二,怎么说话的,青公子来者是客,这点规矩都不懂,坐好。”
看来这个潘家还是这个斯文人说话才管用。
严世蕃是读书人,那个斯文人也是读书人,严世蕃对他虽无好感,但也并无恶意。但严世蕃心底恨透了尖嘴猴腮的潘老爷和满脸横肉的潘老二。
严世蕃有读心术,他看得出来潘老大是不想为难他,是想套近乎要严世蕃不要把他家的丑事传出去,否则对他的仕途是有影响的。
明朝是一个以忠孝为标榜的朝代,如果知道了祖坟被一夜刨光的事情,那这个官也就到头了。
一顿饭是吃得悚然无味,潘老大一味要严世蕃包容。而和尚道士己做好了善后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