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的方进石怀中揣着宇文虚中的锦囊书信,迈步出了郓王府,心中想着:郓王爷赵楷身边,能看清大势的,也就宇文虚中和自己,这一“虚”一“石”倒也相得益彰。
他回到自己家里,先去到黄金绵那里看看她,黄金绵正低头擦拭桌腿,这桌腿其实已经很干净了,她是闷在屋里闲着无事,又不喜欢出门,才把房间里收拾一遍又一遍。
方进石远远的在院子里看到了,赶紧跑过来道:“哎呀,你现在身怀六甲,怎么能弯腰做这些粗浅的活儿呢?”说着扶住了她。
黄金绵道:“这都什么都没影子呢,我哪有那么娇贵?”
方进石道:“什么叫做没影子呢?方小石在你肚子里还没有个影子的?”
黄金绵不过随便这么一说,自知失言,坐下来道:“好了好了,我什么都不做了,行了吧,你的方小石在我肚子里好好的。”
方进石哈哈一笑,伸手拉住了她的手道:“好了,有没有请郎中过来看看?”
黄金绵道:“今日你那个梁夫人领我去看了郎中了,你放心好了,一切安好。”
方进石道:“那就好。”他凑近了黄金绵小声道:“那你有没有问过郎中,可不可以行房?”
黄金绵听了推了他一把,道:“这个话……我怎么问的出口。”
方进石道:“按理说可以的,如果不可以,郎中必定会说了。”
黄金绵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和身扑到他的身上,搂着他的脖子低语道:“你怎么……怎么这么想和我搞这个,这样你都不肯放过我。”
方进石把她抱在自己怀里,搂着她的腰柔声道:“我怕我不在你这里的时候,你孤单寂寞啊,怕你也想搞这个却不好意思告诉我啊。”
黄金绵道:“我有的时候,真的很想。”她凑上前去,主动的去狠狠亲了方进石一阵,热烈的整个人都快要融化了,方进石心跳加快,呼吸渐重,去撕扯黄金绵的衣服,黄金绵忽然低低一笑,从他身上滑了下来笑了道:“你发了神经了?这大白天不关门也不避人的,就想做这样的坏事。”她的目光中闪着调皮又坏坏的笑,方进石好久没见过她这样了。
方进石又伸手拉过她的手道:“白天怎么了,我们到里屋去。”
黄金绵吃吃笑了道:“我才不呢,青天白日的,不穿衣服光着个身子,羞死人了。”
方进石搂过她的腰间,亲了一下她的脸庞涎着脸笑道:“那我们不用把衣服全脱了。”
黄金绵道:“我才不呢,真要是想也是晚上。”她侧目看去,指了方进石腰间问道:“这是什么?”
方进石低头一看,原来她所指的是宇文虚中给他的那个杏黄色的锦囊布袋,就从自己腰间扯了出来道:“哦,这是宇文先生赐我的锦囊妙计。”
黄金绵把它夺过来看了看道:“是什么妙计?”
方进石道:“我也未曾打开看过呢。”
黄金绵把锦囊布袋重新塞回到他的腰间道:“既然是锦囊妙计,那就等到危急时刻再打开看吧,这样方显奇效。”
方进石又拿出来道:“真是妙计更应该早知道,危急时刻时哪里来的及看这个。”他打开锦囊布袋,从里面抽出一张纸来,展开来看,只见纸上正中间只写一个“静”字,别无其它。
方进石把纸反过来看,背面也是空空如也,方进石道:“这宇文先生也真是,给个锦囊就给吧,还让猜谜,真要是危急时候才打开,急也急死了。”
黄金绵道:“也可能不是什么谜,他让你静观其变,或者以静致动。”
方进石把纸举过头顶,透光看看有没有什么隐藏的文字,但什么也没有,他把纸团了直接丢了,然后道:“这老头儿也真是的,太小看我了,还生怕我不明白专门写一个字提醒我。”
黄金绵道:“他是怕你年轻气盛做事冲动。”
方进石道:“他是让我行动起来,你说反了。”他反手搂过黄金绵道:“等一下我还要出去,又不想等到晚上了,怎么办?”
黄金绵道:“自然是你的正事要紧,我也跑不了,怎么说都是你的女人。”
方进石弯腰抱住了她的膝间,很快一下子把她横抱了起来,他低头在黄金绵耳边道:“放心,这大白天的不会脱光你的,总会给你留下两件衣服。”
黄金绵低笑着死命推他,却是无济于事。
城外的大军压境,却不能阻挡徐王府中热闹的蹴鞠赛,只是像往常那样请府外的蹴鞠队进府参赛,也没有请一些达官贵人前来一同欢庆,尽管今日是徐王爷赵棣最宠爱的王妃的生日。
巧了,这位徐王妃也正好姓徐,徐王赵棣生平喜爱鸡犬花鸟,斗兽飞禽,整日无所事事声色犬马,但他也有一个好处,就是单单钟情徐王妃一个人,从不花心始乱终弃,按说以他王爷之尊,府中的女人多的是,但他却始终只和徐王妃一个女人好,连偏房侧室也不立,徐王妃陪着他玩,陪着他开心烦恼,赵棣觉得很满足。
虽然此时汴梁城内城外局势危急,任是哪一个亲王贵胄也不敢公然再进行趣乐活动,但赵棣却不管这个,那怕是天塌下来了,准备多时的徐王妃生辰庆贺也要举行下去。
只不过他也不敢大张旗鼓的举行,而是关起徐王府的大门来,在自己府中作乐一下,他不敢请兄弟姐妹王公大臣来,但是柔福帝姬赵多富却事先听到消息,自己带着宫女张喜儿等前来了。
她当然不是因为和徐王及徐王妃的关系有多么的要好,而是她在皇城里呆了出不来好几天,有些日子没见高宠了,而到了徐王府,就可以看到心上人那罗延高宠了。
几项别的表演过后,蹴鞠比赛就正式开始了,这场蹴鞠赛要比平常简单的多,也只是队内表演几番“白打”几下而已。
徐王府的球头们各展其能,各种花样的蹴鞠路数招数一齐表演开来,尽管这些白打路数府中的属从们早已看惯,但仍时不时的爆出喝彩之声来,他们知道,按以往的规矩,越是热闹,徐王赵棣就越会在结束以后赏的越多。
赵多富却没有像以往那样大声喝彩,她要把力气和彩声送给那个一笑就会露出洁白的牙齿的英武少年那罗延,她已经看到了高宠站在蹴鞠的球头队伍中,她就喜欢看高宠刚刚开始那种懒洋洋的样子,然后出手以后动若脱兔,精准无比。
别人一个个都表演过了,终于轮到高宠了,高宠慢慢的走到场地中央,赵多富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她的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她时时刻刻准备着,把最热情的喝彩和欢呼,献给这个翩翩少年,她的情郎。
高宠走到场中,先是表演了一连串的“揽凤尾”、“跃龙门”等白打路数,这些路数徐王府的球头们都练的厮熟,高宠的表演也并无出奇之处,但赵多富已经兴奋的连呼起好来,她过份的叫好声甚至引起了别人的侧目,但赵多富并没有停下来,她觉得自己憋的太久了,她多么希望可以当着万万众人的面,把她和高宠的关系昭告天下,只是当前,却始终是不可以的。
所以,赵多富只能在众人面前高声呐喊喝彩,来宣泄自己心中的憋闷。
高宠表演完几路白打,在场地上摆下七个鞠球,伙伴们放好风流眼木架,他要使出拿好的好戏,也是他独特的别人做不到的射鞠球技艺。
嬛嬛帝姬赵多富事先清了清嗓子,已经准备好了大声的喝彩,可是今天高宠的表演却是很失败,他只不过踢中了第一个鞠球,从第二个鞠球开始,高宠接连又踢了三脚,但却一个鞠球也没射穿过风流眼,鞠球在木板上砰砰射的极响,全都射偏。
赵多富连接高喊了两声“好”字,等到高宠射鞠不中她依旧又喊了两声,等到她意识到再喊好的话,高宠会比较尴尬时,高宠已经踢了五个鞠球了。
徐王赵棣笑笑道:“二十姐喝的好彩头。”
赵多富撅撅嘴道:“整日里一踢就入,时间久了也没什么意思,踢不进去才是新鲜事,今日里是徐王妃生辰,那罗延故意踢不进,是想博得徐王妃一笑而已,十四哥这都看不出来?”
她这么强辩讲歪理,赵棣也呵呵笑了无奈的道:“原来那罗延是这般有心,我倒是真没看出来。”
赵多富道:“现在看出来也不算迟,十四哥是不是不能只说说而已,是不是也应该看赏?”
赵棣笑道:“该赏,该赏,二十姐又是替那罗延讨赏,又是大声喝彩,今日里是不是专程前来看那罗延,我更是看不出来了。”
他这本是打趣这个妹妹的,赵多富却急了道:“看不出来就别看,我就是专程前来看那罗延蹴鞠的,那又怎样?”
她这么说,赵棣却没话说了,只得悻悻而道:“是不怎么样,是不怎么样,二十姐牙尖嘴利,我甘拜下风。”
赵多富故意“哼”了一声,然后转向场中,向高宠道:“那罗延,射一个准的让他开开眼。”
她喊高宠别名的时候,会感觉特别的舒畅,特别的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