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舞听到了这里,感觉这病人说话的口音怎么如此亲切,他所说的那条巨蟒,又似乎是自己曾经恶斗过的吞天紫蟒,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吧。杜舞紧张地问道:“杜大叔,敢问您家乡在中州何处,家里还有什么亲人吗?”
病人有些奇怪,她为何问这些,但还是答道:“我家乡在中州最北面的大山里面,叫做杜家村,家中兄弟三个,我排行在二,村里人便叫我杜二郎,我大哥从小喜欢读书,后来进京赶考,却一直未归,大哥本名杜大郎,他自己却起了个斯文名字叫杜敬忠,三弟名叫杜三郎,我离开家的时候,三郎还小呢,现在也不知如何了。”
杜舞听至此处,再无怀疑,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哭起来,边哭边说:“二伯,您果真是我的二伯呀,我叫杜舞,我爹爹便是您的三弟,杜三郎呀。”
杜舞这话一出口,不但杜二郎愣住了,就连木逢春和梁思雨也都目瞪口呆。这世上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么?
杜舞哭着述说了自己的家世,她从小便听说自己有个二伯,十几岁进山打猎便再也没有回来,当时都以为被野兽吃了,因为和他一起进山的猎户,后来都在山里被发现,成了一堆白骨,仅从衣物上辨别出来各人的身份。那时她大伯已经赴京赶考,她爹年纪还小,悲痛了一些时日,便渐渐将此事淡忘下来。后来有了杜舞和杜文,杜三郎还会经常讲起大伯和二伯,每次讲起都是十分难过。后来大伯回来了,便是前文提到过的杜敬忠,也是有一番遭遇,流落到了南蛮国。杜舞讲完了这些,却是没有说出她不是杜三郎亲生这件事。因为在她心中,三郎和三娘就是她的亲生爹娘。
说完这些,杜舞又回身给梁思雨跪下,抱住梁思雨的腿,哭道:“婶娘,想不到在这里能和你们相见,真是老天有眼啊!”
这时大家都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杜二郎也是喜极而泣,梁思雨将杜舞拉起,抱在怀中,也是泪如雨下。就连木逢春,也是感觉眼眶湿了,连连叹息。
哭罢多时,杜舞又问道:“二伯,那您后来怎么不回家乡呢,也不捎信回去。”
杜二郎道:“我和你婶娘成婚以后,本来见好的身体再次恶化,一日不如一日,加上修建这座酒馆,劳累过度,就此一病不起,虽然后来我们有了些钱,当时想回去,身体已经不允许,恐怕在路上,二伯这条命就要交代。也曾想捎信回去,一来杜家村靠近北漠国,那时候北漠国军队经常在附近出现,没人敢再去那边,二来去往中州国的商队经常遇到马贼,便是极负盛名的奥利给马贼团伙,村中的商队再也不敢出去行商。这才耽误下来。今天能在这里遇到贤侄女,真是老天开眼了,叫我死也瞑目了。”
杜舞哭道:“二伯您别乱讲话,我们定能将您的病症治好。”
这时木逢春忽然问道:“你这病是从婚后才开始慢慢加重的么?莫非是?”说着看向梁思雨,面上带着疑惑的表情。
杜舞连忙问道:“老哥哥,您是想到了什么?不妨直说出来,这个都是我的至亲,不必有什么忌讳。”
木逢春点了点头,说出一番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