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派诸人触目惊心地看着王大石,虽然王大石武功进步不小,毕竟年纪轻轻,经验浅薄,更重要的是他心地善良,出手过招之时,心中多有牵挂。毕竟,分心缺神,练武之大忌。
杀完羊。熊杀羊哈哈一声大笑,接着,持起那双菜刀,朝着王大石扑过去。
王大石身子一缩,迅速躲开,接着轻轻跃起,空中出脚,连连向熊杀羊踢去。
熊杀羊身体巨大,一身横肉,行动缓慢,虽然如此,但是力气却是极大无比,连连拖拽王大石的脚跟,而王大石身形转变,极是快捷,岂是他能拿住。
王大石躲开熊杀羊比比伸出的手臂,运起力道,猛地推向他的腹部。
熊杀羊只觉体内一阵沸腾,身子止不住向后倒去,连连退却十步之多,颓败之姿,狼狈猥琐。欧阳紫云见得哈哈畅笑,开心透骨。
风游僧此时说道:“据听说,那拜月神教没有一个是好东西!王大石,你教训教训他们,让他们老实一点!”
确实王大石怕误伤好人,出手有所顾忌,但听拜月神教没有一个是好人,当下主动欺近熊杀羊身旁。熊杀羊一个跟斗从地上滚开,双手接住从半空之中坠下的那双菜刀,朝着王大石耍了过去。
菜刀在王大石面前叠绕,夹带着飒飒的风声,飘散着股股刀气,横竖挥舞,交织缠媾,密不透风。王大石脚下飘起,跃然空中,张开双臂。半空之中,两只双臂夹带着内气发出交响,他翻动身影,双臂如同两只盘绕的神龙,张开嘴巴,扣动牙齿,紧紧地锁住熊杀羊的双臂。顿时,熊杀羊只觉身体之内血脉紧缩,手臂发麻,皮肉之内已成青紫之色,疼痛无比。
王大石所出的招法正是擒龙手,此时,群人已经发现。
熊杀羊说道:“你的擒龙手是从何而学,那,那民间二人游,是你的什么人!他,他还教会你什么!小子,居然耍得比他们还有力道!”
王大石见他依旧粗声粗气,丝毫不客气,说道:“什么民间二人游,他还教授本人拳法,让你瞧瞧!”
说到此,王大石松开双手,凝起力道,一拳打在他的腹中,只听“砰——”的一声,重愈三百斤的肉D团连退数步,脚下绊倒,一个后翻跟头,滚了很远,最后滚压在胡大雄的身上。
此时的王大石也只算是武功平平,只是内气丰厚,源源不断,像是永远都用之不尽。内气促使他身形变化之快,每出招式大气浑然,刚劲无比。
刚才这一拳,众人发觉,非常吃惊。
这时候,拜月神教中的另外一位祭司匠走过来,此人是位中年之人,赤裸着上身,皮肤黝黑得似被烧草灰末涂擦一般。逮眼看去,是位粗壮的汉子,居然能够成为拜月神教中的祭司,想必不是凡人。此人铁铸一般的身段,名叫武壮牛,名如其人。
武壮牛说道:“你刚才所使用的刚龙拳想必又是民间二人游所传授,哼哼,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过,小子,你多管闲事,就此也跟拜月神教接下了仇怨!”
“在下并没有与拜月神教结下仇怨之心,只是胡大雄欺人太甚,而本人只算是为讨回正义,解救同友罢了!”王大石说着,他却没有想到,刚一出手,就碰到这么多的麻烦,想必真的与拜月神教结上了仇怨。
武壮牛指着王大石说道:“哼哼,接过我一招,我就饶你不死!”
说着,武壮牛噗通一声趴在了地上,接着身后的教众之中,有两人扛着两只铁锤,使劲地朝他的背上和腿上砸去。
武壮牛像一块铁饼,趴在地上,任由铁锤怎么捶打一动不动,铁锤每落一处,肌肉攒成一团球一般,每锤一下,都更具激力,更具野性。
两位徒众擂得满头是汗,但是依旧没有停手,却让群人吃惊不已。
这下,徒众再次抡起铁锤,朝着武壮牛的腰上命门之穴砸去,每砸一下,妖眼上都会冒出一个巨大的疙瘩。从上到下,一直砸到脚心。
群人从未见过如此,在出招备战之前,却把自己的身子先被手下用铁锤锤击,当下觉得怪异。
武壮牛从地上一纵而起,身板之上从手到脚跟,冒出一个一个的疙瘩,然后举起手臂朝王大石冲了过去。
王大石武功的确进步不少,但是没有真正与东方清落有过交手,并不知道自己能否胜他,一直以来,忙于探索破解南阳家族的灾祸,一直对武功有所疏忽,没有勤加训练,但是,他已经深知体内似乎有神能贴附,并且经过在古墓之中与食香鬼、脚翻兽J交手,有了一些实战的经验,而且所学的擒龙手和刚龙拳已经可以任由发挥,身形变换也更加快捷,若是对付东方清落的御金剑招,想必这剑法再精湛,也未必能伤到本身,想必跟东方清落相比,最多也算是个平手。
武壮牛,名如其人,果真是壮汉子,整个身子如同铁块一般,这伸来之拳,如同厚重的钢铁一般,若是落在石头之上,想必被砸得碎成粉末。
王大石打量武壮牛,可以看出他是一位外功修炼已到极致的人,没有内气附体,想必也不会有多高的内在修为,只要一掌中他心腹要处,定然会让他深受重伤。
面对重拳来击,王大石不想躲开,他想验证自己的内气有多充足,是否能够扛过这如钢铁一般的拳头。
王大石摆动拳脚,在体内聚气,抬起了手臂,使出了刚龙拳中的一招,这一招发出,一阵飒飒罡风,手臂之间,似乎盘绕着一只巨龙,这只巨龙,随着一拳打去,纵然出身,抵住了冲过来的铁饼刚拳。
武壮牛顿时觉得身体之中潜入一股气体,然而这股气体力道强大,突然之间,身子后坠,跌在地上。
王大石自然没有想到能接住这一拳,而且能够把武壮牛催倒在地,此刻,他没有成功的喜悦,而是愈加糊涂,心中不自在想,身体之中为何有如此大的内气,那个托着白色胡须的青年潜在体内之中,究竟是个什么事物。
王大石正自想着,根本没有在乎旁边的赞赏。
接着,第三位祭司匠走了过来,奔向前去,在山口之处停下脚步,用头不停地撞击石壁,那头瞬间皮破血流,若是平常之人,势必被撞死,即便不死,也被撞伤,而此人只破了表皮而已。
此人正是拜月神教中的第三位祭司,人称拐子头。
风游僧走了过来,哈哈地笑道:“哼哼,你以为你不是凡人呀,头皮破得流了如此多的血汁,鲜红的血汁,难道与平常之人有两样之分吗?哼哼,娘的个嬉皮的,你若是牛逼,那你使劲撞,使劲撞,有种撞就要有种不流血?”
拐子头听了风游僧的刺激之言,心中极是不服,跑动身子,猛地朝山间的一个石块撞去,只听“绑”的一声,那石块碎裂,而自己的头部鲜血直流。
风游僧吓得没敢置声。
祭司拐子头上的血一直上冒,比刚才更加汹涌,血液沾满了整个身子,似乎要让风游僧看得清楚,流血再多也不怕。
拐子头此时把头转过来,朝着王大石冲过来。
血污肮脏,散发着一股股腥臭的味道。王大石身形转过,躲开来攻。
拐子头一击不着,翻过身来,身子高高跃起,之后,在空中旋转,用头不断朝王大石撞来。
王大石见他不断来攻,左躲右闪,展开步法,始终不让他身子沾到自己。
拐子头越发着急。
在拜月神教之中,作为祭司匠的身份,武功大都不弱,而对初出茅庐的王大石确然连连攻击不上,此刻,拐子头脸上瞬间现出凶凶的煞气。
拐子头说道:“你,你这个人,能不能动手接在下一招!”
王大石说道:“本人不想与拜月神教结下仇怨,刚才已经招惹不少人物,当下若是出手,岂不又与你结下仇怨!——俗话说的好,冤家宜解不宜结,本人与你素无冤仇债事,又何苦与你结怨,伤害感情!再有,我刚学了步法,这下也操练操练!”
拐子头摇了摇头,头上的血渍洒了满地,说道:“唉,你这个人,倒是自得起来了,行道之中哪有像你这样所想的?嗨,既然你招惹了拜月神教,那就与拜月神教所有的教众结下了仇恨!哼哼,今天你若是愿意与本人过招,那么,那么,不论谁败谁胜,在下答应不跟你结下仇怨!”
看样子,拐子头也是一位性格急躁的人。
王大石见他凶猛之样和咄咄逼人的态势,心想,此场对战,绝然少不了,既然不与自己结下仇怨,那么锻炼锻炼手脚,自然也可以增长自己的实战经验。身兼武功,不用则退,用则豁达,王大石自是懂得这个道理。
此时,大福左对王大石说道:“这位既然能以‘拐子头’相称,想必这人的头功非同寻常,刚才他以头撞击山石,第一,要么是炫耀自己的头功;第二,要么就是锻炼自己的头功!——王大石,你要好生小心!”
王大石展示身形和手法,愈加自信。他点了点头,接着大福左的话音,说道:“除了第一和第二之外,第三种可能就是此人差心眼!”
大福右插上了嘴巴:“呵呵,还有第四种可能,拐子头的脑子被野狗当成核桃刨了!”
说话之间,王大石已经做好了准备,只待拐子头撞击过来。
拐子头双眼盯紧王大石。
王大石抬起双臂,做一个深深的呼吸,然后说道:“既然如此,王大石恭敬不如从命,但愿,如你所说,咱们交战之后,素不结仇,更不结怨!”
说完,拐子头飞起身子,在空中旋转不休,如同钻子一般,钻向王大石。
这次,拐子头来得迅速,王大石没有来及躲闪,当下,脚下踢起一块石头,那石头很大,重愈数百斤。
石头高高而起,王大石不失时机,运起力道,双掌排开,把这块石头,推撞而去。
“嗵——”的一声巨响,拐子头撞在石块之上,瞬间,石块从中间分开,成了两半,一半落在地上,而另一半,则被王大石掌在手中,挡在胸前。
王大石双掌推着巨石,拐子头不停地旋转,用头“打磨”着石块,石块与头之间冒着火花,粉尘飞扬。
群人都很诧异,若非亲眼所见,真不知道,天地之间尚有此等不可思议的头上功夫。
石块由整变碎,由碎变粉,不消一刻,定会被拐子头钻出一个洞来。
王大石双掌之间明显感觉到石块变薄,若是双掌不能抵挡,想必石块破碎,铁头将撞向自己的身子,迫得自己心腹被震,受伤不浅。此时,他双臂运力,猛地一掀,石块坠落一边,接着,双掌再次运力,朝着他的头推来。
又是一声巨响发出,拐子头一直旋转的身子已经倒回,半空之中,失去平衡,跌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