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安阳侯,安芝兰的眼神暗了一下,眼睛里闪过一丝杀意:“安阳侯对我自然是好,我知道他对我是有真心的,可是你爹的死和他有关,若不是为了调查他想要在背后做些什么事,我又怎会嫁给自己的杀夫仇人?
那两个孩子倒还是懂事,虽然与我生分,但是却不会同我找不痛快,只是......”
安芝兰想起来那个刚认回来的安阳侯爵府的大小姐,眉头就是一皱:“那个刚认回来的二小姐,我总感觉她有些问题。
初次见面的时候,她一直都戴着齐腰的幕篱,吃饭也只在自己的房间吃饭,从来不让人见她的真面目,而对外,她却直说是自己脸上长了疹子。
直到五天前她才将幕篱除去,虽说是和安阳侯长得又三四分相似,若说她是安阳侯的女儿,倒也有些可信,只是我能从那孩子看我的眼神里察觉出来,她恨我,而且是非常的憎恨我,恐怕对你们也会有敌意,你们要是遇上了,得小心行事才是。”
安清月在旁边听见了这些话,心里也是有些猜想的,于是将之前黄思琪的事情和黄思琪越狱的事情说了出来。
安芝兰听了之后,也皱眉思索起来:“你别说,倒还真有可能,那孩子是安阳侯半路认回来的,那地方若是坐船的话,上游就是京城,从京城到那个地方,坐船也就只用三天而已,但是走陆路的话,却需要十来天。
而且半路改道去那边也是临时起意,也就是因为半路改道,耽误了四五天的时间,若是那大小姐就是你们口中的黄思琪,也不是没可能,但是更多的事情,还需要你们接触了她之后再行斟酌。”
安清月笑了一下:“没事,明天晚上宫中就有宴会,到时候不就见到了?若她真是黄思琪,我们也不用刻意针对,以黄思琪自己的行事风格,她自己就能把自己作死,我们只需要在背后推波助澜就好。”
安芝兰垂暮思索了一会儿,冷笑一声开口:“我倒是有个好主意,若是她真是你们口中的黄思琪,倒不如给她赐下一门‘好婚事’,这样一口气覆灭两个家族,也是好样的。”
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转眼就到了中午用午膳的时间。
满长瑞忙完了军营的事情就赶紧在午膳之前赶到了顺宁王府。
安芝兰看着满长瑞就觉得喜欢:“这就是满家哥哥的孩子啊?多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
满长瑞个子高长得也英俊非凡,再加上常年在军中磨砺出来的英武的气质,和脸上阳光开朗的笑容,最是讨长辈们的欢心了。
“满家满长瑞,见过伯母!见过安阳侯。”
安芝兰连忙将行着揖礼的满长瑞扶起来,满脸都是喜庆的笑容:“你这孩子!大家都是一家人,干嘛这么见外啊?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那时候我抱你你就笑,洪哥哥抱你你哭就算了,还在他身上拉尿,可把他气坏了!
当时他还说将来要生个女儿,将来让你喜欢的不行,但是就是不让女儿嫁给你呢!现在你倒是领了一份圣旨就将我女儿拐走了,我还没有替洪哥哥为难你呢!”
听见安芝兰提起岳飞洪,安阳侯的脸色僵了一瞬,飞快的将眸子里的悲伤掩去。
满长瑞听见安芝兰说起自己小时候的事情,脸上露出了羞涩的神情:“伯母休要再打趣我了,那都是毛孩子时期的事情了,那时我还小呢!”
岳天星也笑着替满长瑞说话:“就是呀母亲!长瑞现在都是国公爷了,可不兴这般的打趣了!”
安芝兰促狭的刮了一下岳天星的鼻子,打趣着自家闺女:“你呀!还没有嫁过去呢!就开始互起未来夫君了?倒真是应了那句话:女生外向!胳膊肘朝外拐!”
安清月在一旁也打趣道:“这胳膊肘自然是要朝外拐的!朝内拐的话那就这样了——”
说着就比划起来,一边比划还一边笑着说:“这像什么?像不像是绞着帕子的怀春姑娘?”
安清月这话引得在场的人哈哈大笑。
老夫人刮了一下安清月的鼻子:“你呀!就知道在这里促狭你表姐!天星丫头你记着了!下次要是纮烨过来,你也这样促狭清月去!”
安清月挽着老夫人的胳膊撒着娇:“那我可得和纮烨哥说好了,以后我和他就在外面见面去!可别来顺宁王府了!我可不忍心他受别人打趣!”
众人笑作一团,便开始落座等待上菜了。
吃完午饭后,安芝兰又将满长瑞留下来好好的问了一番,也发自内心的祝福了这一对未婚的小夫妻。
欢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转眼就到了将近傍晚的时候,纵使有千般不舍,老夫人也只能看着自己的女儿同安阳侯回去。
临走前,安芝兰握着老夫人的手说:“娘亲您放心,这次外面会在京城待久一点,而且明天宫中还有宴会呢!咱们明天也能见着的!”
老夫人爱怜的抚摸着安芝兰的脸颊,慈祥的说:“好孩子,你回了安阳侯爵府要好好的,明天为娘再见你,顺便也看看安阳侯爵府别的孩子,到时候还要给他们准备见面礼呢!”
众人再寒暄了一小会儿之后,便目送着安芝兰离开了。
第二日一早,皇后就将安芝兰召进宫里来叙旧,临近中午的时候,还提前让顺宁王府的众人进宫。
京城的诸位权贵们听见消息纷纷惊叹,没想到一向不爱使用自己特权的皇后娘娘,竟然会为了安阳侯夫人使用自己的特权。
这说明什么?说明这安阳侯夫人深得圣眷啊!
虽说安阳侯不得圣心,被派去常年镇守西北,但是这安阳侯夫人却是陛下的义妹啊!
这从小长到大的情谊又怎会轻易作废呢?
众人想到这里,便也开始盘算起来,甚至有好几家都开始准备起了去拜访安阳侯爵府的礼物,就等着从安芝兰这里和皇帝攀上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