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惊羽听到了。
表情僵了片刻,声音颓然暗哑。
“不知道。”他说,眼睫微微颤着。
怎么可能不知道!
在无数个深夜,数不清的梦里,他都知道月白念出来的名字。
梦中,一身张扬红衣的女人化着梅花妆,站在大殿里。
火光照耀下,太过刺目,反而看不清面容。
她遥遥望着自己,樱桃唇艰难张合,皆是,“晏无锦”。
月白每说一个字,他的心脏就像被谁狠狠揪住一样,痛的喘不上来气。
一次又一次,他如旁观者看着无声的电影,一遍又一遍的在自己的梦境中延续轮回。
心脏,似乎独独为她而泛起悸动。
“不知道呀。”月白细细咀嚼重复着傅惊羽的回答。
那就有点可惜了。
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没有谁比他还好了,比太阳还要耀眼。
更重要的是,他是你啊!
是陪伴了她两个世界的人,是,她就算失去记忆还是会喜欢的人。
傅惊羽本来是开车的,刚才也喝了点酒,虽然不多,但开车不好。
已经走到街口,拦了辆出租车,他扶着月白坐到后座。
司机是个面容和善的中年人,闻到月白身上的酒气,指了指绑在副驾驶后面的篮子,“里面有水,渴的话可以喝。”
篮子上面写着爱心水,里面是一排排矿泉水。
最近天太热容易中暑,不少出租车司机都自发买了些备在车上,以备不时之需。
月白喝了酒,正好觉得口干。
她道了谢,就从里面抽出一瓶,看也没看包装就歪着头拧开了喝。
司机转头问傅惊羽,“去哪里?”
瞧着月白不清醒的样子,问了也是白问。
傅惊羽报了地址,看向一旁喝着水的月白,注意到她拿着的水瓶时,表情有些不淡定了。
他拿过月白喝的水瓶。
在手心里看了几秒,傅惊羽无奈叹息,“师傅,你这车上还有酒啊。”
刚才他也没注意到,月白拿的是瓶塑料瓶装的白酒,注意到拿过来时,酒只剩下半瓶了。
司机回头,看到那瓶装酒,也有点不好意思了,连忙道歉。
他顺路在附近小超市买的瓶装酒,没来得及拆,顺手就放到篮子里了。
也忘了提醒。
哪能想到,好死不死被这小姑娘喝了。
月白喝了酒,压下来的醉意又有了意识,醉的眼睛都不舍得睁开。
傅惊羽无语半响。
真是傻啊,喝醉了连酒和水都分不清。
身边的人很安静,淡淡的酒味充斥在车内。
月白靠的很近,近到能感觉她毛茸茸的小脑袋摩擦过颈部皮肤带来细痒,还有呼吸吹拂的热气。
傅惊羽喉结滚了滚,脖颈处一片滚烫,片刻他触电般和她移开距离。
月白被推开,不满的哼哼了下,在本能反应下又靠了过来。
他的肩膀温暖,挨着睡起来,也舒服。
傅惊羽这次没推开她,而是揉了揉她的头,把她往怀里带,让她更好入睡。
走到半路。
月白又醒了,开始发起酒疯,拦也拦不住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