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巴巴的趴在车窗上，看着路灯一闪而过，在皮肤上留下稍纵即逝的光屑。
无聊到有些发闷。
月白抬眸极为认真的注视着傅惊羽。
她翘着根手指在空中打转，语调懒散，“我给你唱首歌吧。”
说完，不等傅惊羽反应过来，月白就开始嘟嘟囔囔地哼着一首语不成调的歌曲。
声音又软又低，傅惊羽一开始还没听清楚她在唱什么，等稍微凑近点，他挑了下眉。
月白不知在唱着什么听不懂的歌，哼哼唧唧的，没一个字能让人听明白。
不过不得不说。
她声音好听，清冷的声线被酒泡的有些发软，像是侵在蜂蜜里的青柠。
别样的滋味。
月白浑身散发着浅浅的酒气，唱完了，就凑到傅惊羽面前。
她狐狸眼弯弯，睁眼看人时，眼里仿佛含着迷蒙的水雾。
“我唱的好听不好听？”
月白表情很是懵懂，期待的扇了扇纤细浓密的眼睑，像是个乖乖等老师表扬的小朋友。
傅惊羽垂眸，舔着唇无声轻笑了一下。
然后，他自自然然的轻捏了下她的脸，点点头，“月白小朋友唱的很好。”
月白任他捏着，脸上缓缓绽放笑意。
她平常一副高冷，不轻易笑。
笑便清亮明媚，迷离又潋滟，嘴角有浅浅酒窝。
傅惊羽垂下眼抿唇，眸中映着很浅的不悦和烦燥。
若是别的人陪她回家，她也会笑的这样张扬肆意，比初春暖阳还要明媚几分吗？
一想到这些可能，他的脾气，肉眼可见的坏下来了。
他希望。
可以成为特殊的那一个，让她笑容独独为他一人绽放。
悄无声息的，傅惊羽睫毛垂下去，沉默的低了低眸。
月白虽然喝醉酒反应有些迟钝，还是敏锐感觉到，他情绪突然不太好。
她皱着眉垂着头想了几秒，又笑了起来，“既然你喜欢，那，我就再唱一首吧。”
唱了歌，你就不要不高兴了，你笑着的样子，很好看的呀。
看傅惊羽没回应，她又扯了扯他漂亮的手，“好不好嘛。”
傅惊羽抬眸，月白狐狸似的眼像是揉碎了湖面，填满盈盈水光和笑意，要生生引得人心脏瞬停了去。
他的所有烦躁不安，就被一下子止住，无声无息。
月白惺忪着醉眼偷笑，大脑迟钝片刻，清清嗓子开口，“江南皮革厂倒闭了……”
明明很鬼畜恶搞的非主流杀马特曲风。
她软着声音唱出来，虽然是瞎哼哼，但还是好听的。
傅惊羽懒洋洋撑着下巴看她，眸中晦暗不明。
他垂眸轻笑。
真的，很可爱。
月白唱完，微微抿唇，星眸粲然。
她深情款款的望着傅惊羽，语调很是正经，“傅惊羽，你知道吗？”
语气冷清里杂糅着说不上来的温柔，听的人心都要化成一汪春水。
傅惊羽懒懒散散侧头，勾唇轻笑。
“什么？”
他嗓音低沉到沙哑，还参杂着难以辨别的些许紧张和难以名状的期待。
月白的语气，太过太过认真了。
让他，也难免有些不自然，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