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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公孙敬声

大家又讨论了对匈作战的总结和计划,最后又是太子和皇帝默默对上,太子很没眼力见的反对再战。

心底里,辛弃疾知道他是对的,但作为霍去病,在对匈压制性胜利的形势之下,在皇帝和主战派兴奋庆祝胜利的时刻,太子这么说就有点不合时宜了。

最后自然是不欢而散。

***

不几日,考工令林辉来请大司马过去,他要的马鞍马镫和马蹄铁做出来了。

辛弃疾赶紧换好衣服去考工。他到的时候,林辉正拿着那几样东西,左看右看,不大明白用途。

辛弃疾对这些东西很熟悉,立刻让下属伊尹把马鞍马镫给自己的汗血宝马如电装备上。

这如电是陛下所赐,跟霍去病几年了,几次上战场都是它跟着去的,很有灵性。

当然,霍去病有好几匹宝马,大汉的骑兵,都是单人双骑,甚至霍去病的部队,是单人三骑。

因为战马长途奔袭,中间必须换乘,不然马顶不住,而且打起仗来战马死伤消耗的多,所以每个骑兵必须有一到两匹替换的战马跟随。

这就是为什么号称十万铁骑,却带有十几万匹战马,加上拉辎重的马,每次大战,战马的消耗都是很惊人的。

所以,打仗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士卒将官战场厮杀,那打的都是辎重,是后勤装备,是人吃马嚼,是钱。

也就是大汉这国力,才能支撑起这么多场对匈作战。

大秦是奋六世之余烈才统一天下,大汉又何尝不是积七位皇帝之力,才能打得起这场仗。

当年高祖刘邦也想打匈奴,但被围在白登山,差点被匈奴俘虏,后找匈奴内部人贿赂大单于的阏氏说情才得以逃脱。

后军臣单于写信调笑要当时掌权并寡居的吕后改嫁给他,吕后也只能伏低做小,委曲求全回信,送美人财物,和亲纳贡,屈辱的忍下匈奴的每年的掠夺袭扰而不敢报复回去。

无他,力量悬殊,实力不允许打匈奴。

可以说当时匈奴就是把中原边境当做他的仓库,每年不够吃了就来劫掠一番。边民深受其苦,大汉的安危也一直受其威胁。

所以当大汉积累了足够的能力后,汉匈之间,必有一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这边马鞍马镫一装上,辛弃疾就立刻踩着马镫上马,在考工不大的院子里驭马走了几圈,辗转腾挪,舞动长槊,虽然场地所限,不能飞驰,但武将都能看出来用上这马镫和新式马鞍后,骑兵如虎添翼。

辛弃疾比较满意,让跟随自己来的属下伊尹也上马试了一下,跟随自己上过战场的匈奴少年伊尹眼睛都瞪圆了,太好用了。

马鞍舒适度比之前好了不止一点半点,尤其是这个马镫,虽然自己还没用娴熟,但已经感觉到腿和脚有了支撑点,在马上的很多拼杀动作就容易多了。

以前训练在马上拼杀,骑兵是要付出许多汗水的,甚至时有流血发生。所以对骑兵身体素质要求很高。

全军最好的骑兵在霍去病部,伊尹相信,加上这些新式装备,骑兵必将如虎添翼,匈奴那边本就装备不良,这下好了,大汉必将碾压匈奴。

虽然他有匈奴血统,但他母亲是被掠到匈奴的汉人,他不知道父亲是谁,他是母亲被侮辱后生下的孩子。

他八岁时,母亲死在匈奴贵族刀下,他自小受尽磋磨,后来他遇到了霍去病,霍去病在战场上的风采深深折服了他,他看到霍去病一枪一个,把他的仇人都杀了,他立刻认霍去病做了主人,自此赴汤蹈火,生死相随,永不相负。

霍将军的唯一愿望是马踏匈奴,他也是。

伊尹跳下马,更加佩服霍去病了。

霍去病却不太满意,他立刻把大匠叫过来,指出来马鞍和马镫的不足之处,他用过更好的,自然知道哪里有需要改进的对方,让他们回去赶紧改正,陛下还要看呢。

吩咐好这里,又让人把马蹄铁带上,去找太仆寺卿公孙敬声。

太仆主要职责为掌管国家车马,负责饲养、训练马匹,掌握全国马政,皇帝出巡时,负责调配随从人员、车马的先后顺序,乃皇帝近臣,九卿之一。

马蹄铁要想推广应用,还是需要他来主持的。

辛弃疾到太仆衙门的时候,属官忙把他迎进来,公孙敬声却不在。

这大白天,正是衙署忙碌的时候,他作为主官,却不当值。

霍去病和公孙家虽是亲戚,平日却并不亲近,无他,这霍去病就是个打仗迷,武痴,平时除了吃饭睡觉,都在军营的演武场里,和部下蹴鞠、比武、演阵,而他的部下大多是匈奴人,那些匈奴降将都很服他。

而他听说哪个营里有牛人,就去要人,不管三七二十一,能人就要过来,谁的面子也不给。哪怕陛下想给他推荐裨将,他看不上的,也不要。

偏偏这样的个性,皇帝陛下很喜欢,数次说,霍去病这小子,类我。对他的喜爱程度,都超过了太子。

平时不亲近,霍去病不知道这公孙敬声作为太仆寺卿,竟然不在衙门,连皇帝都每日勤恳上朝,批阅奏折,谋划战事到深夜,这小子竟然不当值。

“他在哪里,把他叫过来。”辛弃疾黑着脸道。

属官忙着人去寻公孙大人。

当公孙敬声被人从娼寮里叫起来的时候,还宿醉未醒。他昨夜和几个朋友喝酒到后半夜,就歇在了这里,红粉温柔乡,自是一夜快活。

因此第二日就没能起来,好在他知道今日不是朝会日才敢如此放肆的。

前几日皇帝就着人打过招呼,说骠骑将军会来找自己,让全力配合。

他还以为还要过段时间呢,没想到霍去病这么快就来了,今日还来的这么早。

他不知道的是,他这里已然是第二家了,辛弃疾是从考工令那里过来的。

辛弃疾因着历史记载,对这公孙家的人都没什么好感,现在看公孙敬声生的英俊,和虬髯客公孙敖截然不同,年纪轻轻身居要位,却如此惫懒懈怠,心里悄悄记了一笔。

公孙敬声看到霍去病面色不虞,吓得赶紧行礼,低声下气的陪着笑:“大司马光临,未曾远迎,请恕罪。”

“你作为太仆寺卿,掌管陛下的御马和出行,大白日竟然不在衙署,万一陛下有事召你,难不成还要像我一样让人满长安城找你不成?”

辛弃疾想敲打敲打他,看他以后的下场,和公主私通并行巫蛊诅咒陛下,不是坏就是蠢。看他还年轻,应该可以抢救一下。

“下官有罪,下官错了,下官下次一定改。”公孙敬声原以为事情不大,没想到霍去病一点面子也不给,直接当着众人的面严厉叱责他,吓得他瑟瑟发抖。

这霍去病平日不管这些俗务的,但他一旦管起来,作为大司马,都是管得着的。

“你年纪轻轻就位列九卿,当珍惜陛下的恩宠,做好自己的本职,收起那些花花肠子,这是第一次被我逮住,下不为例,再让我遇到,我可就要禀报陛下,究你个失职之罪了。”

辛弃疾越说越激动,尸位素餐,哪个朝代都避免不了。

公孙敬声看霍去病言辞犀利,和平日沉默寡言的骠骑将军很大不同,心想果然传言是真,这次霍去病打了胜仗,陛下封赏丰厚,这小子是有点飘啊。

得找个机会跟平阳公主说说这事,霍去病不听话,不和咱们一条心,是不是该想想办法,给他点警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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