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试用马蹄铁
“去找几个会修马蹄的兽医来，要手艺好的。”辛弃疾不想多跟他废话，直接说此行正事。
“诺。”
公孙敬声一溜烟跑下去，仿佛这事重要到真需要他亲自去做。
很快，他带着三位穿灰褐色短衣裳的老者进来，正是三位修马蹄的兽医。
大汉军队配有专门的兽医，而战马需要定期修马蹄，有人负责此事，但此时还不懂需要给马钉马掌。
辛弃疾拿出带来的马蹄铁，教给他们用法。三人面面相觑，第一次听说这种事，但既然是大司马说的，就肯定可行。
不行也得照办啊，那可是大司马，冠军侯。他的话，陛下都听。
三人在辛弃疾的指导下，笨拙的给如电钉马蹄。
好在这三人都是经验老到的高手，钉到第二个马蹄就比较顺手了。
很快四只马蹄都钉好了，如电打着响鼻，踢踏着马蹄，似乎不太适应穿着铁鞋。
辛弃疾翻身上马，轻夹马腹，在太仆衙门的练马场奔驰了几圈。
不愧是名不虚传的宝马，如电今日换了新的马鞍，加装了马蹬，脚上钉了四只铁鞋，却很快适应了。
慢慢跑了几圈后，辛弃疾扬鞭打马，口中呼喝，如电飞快的跑起来。
众人看着场中打马飞奔的人，很是敬佩，不愧是冠军侯，这英姿勃发，这矫健身形，乃真英雄也！
两刻钟后，辛弃疾让马慢慢停下来，再招呼众人来看马蹄，见马蹄锃亮，马脚完好，如电亲昵的蹭着主人，可见它很享受这新的装备。
几个兽医眼神亮亮的，这马蹄铁是真好啊，我大汉的战马，有福了。
“属下有个问题，这马匹的脚的大小不一，这马蹄铁的尺寸怎么做到和每一匹马蹄契合呢？难不成军中十几万匹战马，每一匹都要量尺寸，再按照尺寸制作马蹄铁？那这，也太麻烦了。”公孙敬声提出疑惑。
看来这小子还不是很蠢，做了这太仆寺卿，一下就能抓住其中关窍。
“你们怎么看？”辛弃疾冲几位兽医道，虽然他心中有数，但不想事事都要自己说出来，抛砖引玉，具体的事情还是要这些手艺人来做，并在实践中加以改进的。
“小人……”一个三十多岁的兽医迟疑的说了一声，看样子有想法不太敢说。
“你说，说错了也没关系。”辛弃疾鼓励他。
“有什么就快说，别吞吞吐吐的，给你脸了？”公孙敬声把一腔怒气撒到了身份低微的匠人身上。
辛弃疾瞪他一眼，吓得公孙敬声一缩脖，再不敢出声。
“小人董大，小人觉得可以制作几个常用的马蹄铁的尺寸，就跟咱们穿的鞋子一样。市井中卖成品鞋的，也是做出几个常见大小的鞋子售卖。”董大小心翼翼的措辞。
“好主意。你们回去负责测量计算出常用马蹄尺寸来，在太仆这里试用后，交给林辉林大人，让考工去大批量制作。敬声，你负责此事，和林辉交接洽谈都交给你，放心，陛下那里我打过招呼了，考工那边会全力配合的。”
辛弃疾做过一方主官，自然知道具体事情必须落实到每个人的人头上，不然就容易成了人人负责，人人不管的事，到时候完不成，互相扯皮，耽误事情。
这公孙敬声闲来无事，让他做个实事，好事，免得他闲的去招猫逗狗，不干正事。
不几日，公孙敬声回复，马蹄铁生产了一批，大小五个型号，请大司马再去看看。
辛弃疾带着伊尹，骑马到了太仆衙门，看到了新生产出来的马蹄铁，不得不说这汉代手工艺的厉害，这质量比后世的大宋也差不了多少。
此时铁珍贵，大汉为了打匈奴，国内都全力配合，自己说要这种改善战马的东西，立刻就大批量制作出精良耐用的马蹄铁。看来皇帝的国策贯彻的很不错。
辛弃疾看了马蹄铁，拿起来掂了掂，真材实料，质地精良，点点头，让他们选第一批马，钉马蹄铁。
有之前给霍去病的马钉马蹄铁的经验，太仆的兽医们赶紧动起来，过了几天，就回报说北营里第一批五千匹马已经都钉好了。
考工那边的马镫也改进完毕，让辛弃疾看过后，辛弃疾下令，让考工加班加点制作出五千匹马所需的新式马鞍和马镫，先把一些马匹装备起来，试试成效。
十日后，考工令林辉回报，所需都制作好了，辛弃疾叹服神速，立刻禀报了皇帝刘彻。
刘彻大喜过望，下旨要来亲自视察军营，来看这新式马鞍，马镫和马蹄铁。
这日天空晴朗，万里无云，长安城北营旌旗招展，马嘶声声，士卒队列整齐，精气神十足，迎接上官的检阅。
辛弃疾和刘彻都身穿铠甲，同车来到北营校场。辛弃疾陪同刘彻站在点将台上，朝下看去，看着这支刚下战场不久的军队，不由不心生干云豪气。
刘彻冲辛弃疾点点头，辛弃疾大手一挥，示意上马，旗手摇动旗子，队列中的骑兵纷纷上马，动作整齐划一，气势凛然。
刘彻很满意，不断微笑点头。
辛弃疾又冲旗手道：“列阵。”旗手挥动旗子，下面的骑兵很快集结成阵，一时间校场尘土飞扬，马鸣声震。俨然是真正的战场一般。
一通操练下来，皇帝很满意，待尘土落定，刘彻对配备了新式装备的战马很感兴趣，兴致盎然的要亲自试骑。
吓得他身边的宦官韩嫣不停的出言反对：“陛下贵体，可不能有任何闪失，不行啊陛下，万万不可。”
“你这老小子，滚开，将士们骑得，朕骑不得？在你心里，朕老了？不如他们年轻后辈？”气得刘彻一个劲骂他，甚至踹他。
辛弃疾看着想笑，刘彻有时候比霍去病还像个小孩子。
“大监，陛下身形矫健，正值壮年，骑一下马，无妨的。”辛弃疾出言解围。
“还是霍去病了解朕，是朕的知己。你们这些人，只知道把朕供起来，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烦的紧。”
刘彻又踹了韩嫣一脚，韩嫣灵巧躲开。看他胖墩墩的，躲皇帝的脚却很娴熟，可见平时没少挨踹。
辛弃疾不敢让刘彻骑其他马，让人把自己的汗血宝马如电拉过来，亲自给皇帝牵马，扶刘彻上马。
韩嫣急的在只原地打转，嘴里哎呦哎呦直喊。
刘彻端坐马上，在辛弃疾的辅助下，踩上马镫，拉好缰绳，轻夹马腹，如电就慢慢走起来。
马蹄得得，走得很稳。
钉了马蹄铁，马走起来有金属之声，更显得威风了。
跑了几圈，皇帝轻拉缰绳，慢慢停下来，在辛弃疾的扶持下，跳下马来。
低头仔细看了马蹄，听着辛弃疾的解释，心中大喜。
“好，好啊，骠骑将军，你这几个新东西很好，朕有奖。”
“臣谢陛下，陛下已经封赏过厚，臣不敢再要。臣希望陛下把给臣的奖赏，用在制作这些新式装备的军费之中。”辛弃疾诚心道。
“善，大善。我大汉君臣子民要都像你霍去病一样，何愁匈奴不灭，我大汉不兴？哈哈哈……”刘彻开怀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