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夜设下伏兵,擒住宋江和一千军士?”
“攻打郓城县的事情受到挫折,晁盖请求援兵!”
梁山泊中,朱武一觉醒来,便收到了这个让他极为意外的消息。
虽然他知道张叔夜是位能臣,历史上更曾经将宋江逼降,但是在知道宋江带着一千人轻易被张叔夜设下的伏兵所擒后,仍是极为不解。
进入镜像空间仔细查看,朱武眉头紧皱,发现昨晚的两场战斗中突然刮起的大风,都有道法痕迹:
“张叔夜身边有高人,难怪晁盖和吴用要向山寨求援,请求派出援兵。”
“看来这次事情,需要公孙胜前去。”
命人将公孙胜、乔冽、樊瑞等人唤来,朱武继续在镜像空间中观察宋江经历。看到他被张叔夜言语打动,知道罪行能被赦免,并且有希望受到朝廷招安后,顿时眉头紧皱,知道招安之事,很快会在梁山泊引起波澜:
“这个张叔夜,当真是能臣啊!”
“文能治理地方,武能逼降宋江,只是三言两语,就动摇了宋江意志。”
“如果他的赦免罪行和招安之说在梁山泊传开,山寨头领之中,一定会有人被迷惑——”
“必须把这个说法破解了,不让这些言论,搅乱山寨人心!”
对思想方面极为重视,朱武在看到张叔夜在想法动摇梁山泊的人心后,便已经有亲自带领援兵前往郓城县,把宋江、朱仝、雷横救出来的想法。想要继续利用救命之恩,压制宋江把这个说法传播开来。
尤其是他看到宋江睡了一会儿,突然醒来后取出三个枣核、还有三卷天书后,更是吃惊得险些跳起来,明白了为何昨晚战斗时,会有人使用道法:
“龙虎山的人!”
“一定是龙虎山的人出手,设计捉住宋江,改变他的想法。”
“如果宋江的想法改变,并且在山寨传扬开来,以他在梁山泊的威望,一定有许多人受迷惑。”
“即使夺不走我的寨主之位,也会让梁山泊分裂。”
“必须把宋江的想法压制在一定范围内,不使它传扬出去。”
“山寨上上下下,只能有一个声音!”
明白思想的重要性,朱武对这方面一直抓得很紧。虽然他在面对一些对朝廷仍有想法的人说会接受招安,其实却更多宣扬除奸臣,并且把替天行道、建设大同社会的思想放在更重要的地位。
是以如今的梁山泊虽然存在热心招安和反对招安之人,争论却不激烈。都在按朱武的说法替天行道、铲除奸臣,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建设大同社会。
如果宋江受张叔夜影响,把他的那一套赦免罪行和接受招安说法传开,梁山泊一定有头领受到影响,对于招安的争论,会变得非常激烈。
“争论激烈之后,任何人都要做选择。”
“不能让大伙儿讨论招安,逼迫我做选择。”
竭力压制这种争论,朱武仍旧认为接受招安的最佳时机是在童贯北伐受挫、朝廷没有力量压制全国之后。唯有那个时候,大宋君臣才有可能接受藩镇割据一样的招安,而不是在招安后把梁山泊调走,讨伐其它势力。
所以,如今绝不是争论招安的时机,更不适合做选择。朱武在看到这方面的苗头后,直接决定亲自前去解救宋江,把他受张叔夜影响产生的想法压制下去。
公孙胜、乔冽、樊瑞三人在得知宋江被擒,其中还有道法高人出手后,同样极为意外。尤其是公孙胜,自从两年前宋江在玄女庙遇到事情后,一直在寻找背后之人。如今有道法高人突然对宋江出手,让他如何能忍。
“两年不露踪迹,这次却突然现身。”
“这个道法高人恐怕所谋甚大,可能是龙虎山来人!”
对朱武和宋江的事情了解最深,公孙胜在听到有道法高人对宋江出手后,和朱武一样想到可能是龙虎山在发动后手,当即主动请缨,下山负责这件事:
“宋江兄弟被擒,一定会有危险!”
“贫道愿带领法师营下山,解救宋江兄弟!”
心中早有计议已定,朱武在下山时当然要带上公孙胜和法师营,而且还特别点了凌振,让他把火炮带上:
“救人之事刻不容缓,如果用士卒强攻,损伤众多不说,容易迁延时间。”
“这次就带上火炮,轰破郓城县城墙,救出宋江兄弟!”
然后,朱武又点了卢俊义为首的马军第一旅和武松石秀为首的步军第二旅,率领他们出征。山寨留守头领也各做准备,守卫山寨的同时,随时准备出征。
郓城县离得不远,一行人先后出发,很快就抵达昨日刚搭建的营寨。朱武在得知除了宋江和他带领的一千人,其余人并无多大损伤后,心中甚是欢喜。率领麾下人马,尝试攻打县城。
“不要吝啬火药,直接用火炮攻打城墙、城门,争取打开缺口!”
向凌振等人下达命令,朱武将能使用的火炮,全都带了过来。在大宋第一炮手凌振的带领下,只是打了三炮,便准确落在城楼上。
“大人,城楼太危险了,还是早些下去!”
被亲卫架了下去,张叔夜虽知自己这么一走,守卫郓城县的士卒在士气上至少会下降一半。却因为自己留下来也无力改变局面,只能退了下去。
“兵无战心,将无斗志。”
“本以为至少还能守住几日,没想到只是一日,便不得不撤离此地。”
“若非捉住宋江,此次毫无所获!”
知道郓城县已不可守,张叔夜只能让士卒带上宋江、朱仝、雷横,打算弃了城池,把他们带到济州。
只是这个做法,却遭到其余人的反对。这些人都知道梁山泊攻打郓城县的目的是救出宋江、朱仝、雷横三人,如果把他们三个人都带上,梁山泊攻下郓城后,也会继续追赶。
尤其是那个随行道人,更是向张叔夜道:
“与其把三人带往济州,不如留下他们,换取他人平安。”
建议张叔夜把宋江、朱仝、雷横等人留下,自己带兵逃脱。
或许是对道人的意见极为重视,或许是心中早有算计,眼看城门那边越来越是告急,张叔夜毫不犹豫地把宋江等人弃了,带着自己带来的兵马逃窜。
郓城县其余士卒在张叔夜弃城逃跑时,士气顿时大跌。梁山泊兵马察觉之后,很快把这座城池攻打下来。
得知张叔夜带领兵马逃窜,朱武一面命令士兵接收城池,一面让公孙胜带领飞天神兵,前去追赶此人。
只是晚了一步,想追上如何容易。尤其是在那个道法高人的阻挠下,公孙胜和麾下的三百飞天神兵不断受阻,最终也没有赶上张叔夜。甚至因为城外还有张叔夜安排去做伏兵的人马接应,三百飞天神兵,险些被围失陷。总算有卢俊义的马军第一旅及时前来,把张叔夜的人打散。
“张叔夜当真是能臣,能力不可轻忽。”
“若是让他在济州站稳脚跟,梁山泊以后在济州的行事,就不如以往方便了。”
“不如打下济州,解决这个大敌!”
和张叔夜交手时间虽短,吴用却察觉到对方难缠,向朱武提出建议,尽快打下济州。
朱武虽然心动,却是摇了摇头,道:
“这次是占了出其不意的优势,下次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有张叔夜这样的能臣镇守,济州即使只有五千兵,梁山泊不派出五万兵马,绝难攻打下来。”
“但是如果梁山泊出动五万兵马,朝廷一定会派遣大军来援。到时候梁山泊和朝廷之间,就会引发出一场大战。”
“为了张叔夜一人,这样做何其不智。”
“只要张叔夜没有造船攻打梁山泊的想法,对于梁山泊便是癣疥之疾,不必过多注意!”
没有在这时吸引朝廷注意,和朝廷兵马再次发生大战的想法,朱武否决了吴用提议,认为对张叔夜做好监视即可,不必过多注意。
而且张叔夜那边在经过郓城县的攻防后,同样会意识到梁山泊的难缠,在没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不敢激怒梁山。
宋江、朱仝、雷横等人被他俘虏后没有遭到杀害,毫无疑问地证明了这一点。
只是,在宋江看来,这却是玄女娘娘保佑,救他脱离危难了。对昨夜的梦境,更加确信几分:
“天书、枣核都在,梦境应该为真。”
“只是我是天罡地煞星主的话,朱武又该是谁?”
“梁山泊头领大多是天罡地煞星数,为何我这个星主,没有成为首领?”
正在迷惑之间,宋江和朱仝、雷横刚刚拜谢朱武救命之恩,又在向朱武请罪之时,便见到公孙胜带着飞天神兵返回,道:
“张叔夜身边有个道人,惯会使用幻术。”
“贫道一时不察,被他给逃脱了。”
“为免他迷惑众头领,还请寨主下令,对此严加戒备!”
朱武闻言颔首,宋江却心中一惊,暗自道:
“张叔夜身边有幻术高人,这是怎么回事?”
“莫非昨夜之事,还有其他蹊跷?”
产生这个念头,宋江又听公孙胜提到昨夜和朝廷兵马交战时两次遇到大风,自己昨夜被擒,称得上非战之罪。心中感激公孙胜为自己辩解的同时,这时方才明白,昨夜有人用道法作祟:
“难怪昨夜我两次因为大风战事不利,原来那张叔夜身边,有个道法高人。”
“若他精通幻术,昨夜我的梦境……”
心中一突,宋江猛然想到昨夜梦境,开始对梦中所得,有些怀疑起来:
“莫非我昨夜的梦境是幻术,是张叔夜身边的道法高人,设法来迷惑我?”
“但是梦中得到的天书天言,还有那个天机星,到底怎么回事?”
惊疑不定之下,宋江在公孙胜提到幻术之事后,状似无意地和朱武、吴用、公孙胜等人闲谈道:
“小弟昨夜被擒,夜间做了一梦。”
“醒来大多是不记得,却还有四句天言,仍旧有些印象。”
“不知这四句天言,应该如何解释。”
吴用、公孙胜大奇,朱武同样问道:
“哪四句天言,让大伙儿一起看看,是不是妖人作祟?”
嘿嘿干笑数声,宋江有心用四句天言试探出天机星的身份,道:
“遇宿重重喜,逢高不是凶。外夷及内寇,几处见奇功。”
“这便是我昨夜梦境所得天言,寨主和吴先生、公孙先生都曾做过道士,可谓明了天机之人,想来能够把四句天言解出来,释宋某心中之疑!”
吴用、公孙胜闻言,俱是皱眉不解。朱武则在沉思了一会儿后,忽然冷笑数声,道:
“好!好!好!”
“果真是算计到梁山泊头上了,想要用这四句天言,让我梁山兄弟卖命。”
“我说他们为何在破城时没有带走宋江兄弟,原来在这里藏了埋伏。”
“多亏宋江兄弟将梦中之言相告,让我有所察觉!”
说着,他见吴用和公孙胜仍是不解,宋江也惊疑不定,向这三人说道:
“你们不知这四句话的含义也正常,但我只是一听,就明白了七八分。”
“所谓‘遇宿重重喜’,多半指的是宿元景。是指我们在遇到宿元景后,会遇到重重喜事。”
“这宿元景是朝廷重臣,如今官居太尉。听说他极是仁慈宽厚,待人接物,一团和气。”
“我让人在东京打探招安的门路时,许多人第一个推荐的就是他。”
“是以我只是一听‘遇宿重重喜’这句话,便明白其中含义!”
听到朱武此言,宋江、吴用两人,心中都是大喜,道:
“寨主是说,已经通过宿太尉找到招安门路,如今招安有望了?”
“不知朝廷那边,何时降下旨意?”
嘿嘿冷笑数声,朱武道:
“先前我还不确定,但是在听到宋江兄弟的梦中天言后,如今已能确定,梁山泊招安之事,必然经过宿太尉。”
“给宋江兄弟天言之人,是想用这句话先给梁山泊一些甜头。让大伙儿相信这四句天言,然后深信不疑。”
“其实,这四句天言只有第一句为真,剩下三句是狗屁不通,诳骗大伙儿卖命!”
“谁若真信了它,那才真是傻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