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老板娘身边,她背后是一张光亮的长桌,上面放着几张照片,令人怀疑的是之前竟然一直没人发现这么重要的线索,郑旭楠看见之后大叫,“怎么回事?”开始转向老板娘,“看着照片上的人,你们觉得熟悉吗?”郑旭楠身体正中一张大照片是一个熟悉的人,是田佳依。她身边的应该就是这个已经死在行李箱的小个子男人,两人身穿白色网球服,看上去时尚得离谱,时间好像是高中时期的衣服,看男生的样子和她很熟悉,有点过的样子,不是同学或是其他人,友情越位一种。
看照片上的两个人活像某部电影里的一帧画面,某国的王子和公主就是在这样的网球场认识,一场哄哄烈烈的爱,发现现在就是双双落地,离开最相爱的地方,在世界上某一处相会。郑旭楠看见了这两个人精彩的电影画面。
老板娘追随着照片上两个人的目光,“,好吧,你可怪不得我,我的意思是,要是换了你本人,你会发现一张如此完美的合影吗?”她笑着和郑旭楠说,现在看见这张照片完全没了之前害怕的情愫,直接穿过客厅里的尸体迈向这张照片,好像有很多话要说,看得出来,她其实认识田佳依。
“就算照片中的女孩跟我二十年没有来往?”老板娘忍不住说出了口,顿时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咄咄逼人,但说出这句话这可算不上明智之举。
“我跟田佳依很熟,”老板娘厉声说道,随后深吸了一口气,“以前我就认识她,以前我跟她很熟。”
郑旭楠接着问:“没有什么线索吗?我不得不问他就是她的男朋友吗?”指着照片上的两人显然知道他们照这张照片完全就是为了告诉在场的这几个人,他们之间的爱情。
“那卜修海这几天来上班吗?”贺萧抓紧机会就去问道,想知道从这种触景生情的情况下,很容易获得线索。
“他当然来了。”老板娘眼神有点挑逗,不知道她现在正在和警察说话,已经不顾旁人了。
“我猜……你敢肯定案发时他在学校?”贺萧估计这个时候老板娘会这样说,他们不是一般的关系。
“他确实在,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老板娘回过神来,现在从照片里抽离出来,这也是个聪明的人。
贺萧耸了耸肩,仿佛在说“只是好奇罢了,没有什么理由”。周围的人一声不吭地坐了一会儿,一直互相对视着,大家都没有眨眼睛,直勾勾看着这两个人的谈话。
“其实我到这儿来,是看你能告诉我什么线索。”贺萧说道,这种亲昵的问法显然就是为了接近这个人。
又试着想象卜修海劫走田佳依的一幕像他这样的人又有哪个别居呢。难道这位老练的人会把田佳依困在某个地下囚室里?田佳依会在囚室的地毯上踱来踱去,睡在一张积灰的沙发上。真希望田佳依和卜修海就在眼前,亲耳听听刚才那种不容别人染指的问话,老板娘刚才不是说吗:“她跟田佳依很熟。”
“我?”老板娘放声笑了起来,应该说,她朗声笑了起来——“朗声”这个词完美地形容了她的声音,老板娘继续说:“我什么线索也没有,就像你说的……我跟她没有多少来往。”
“但你刚刚才说你们很熟。”贺萧坚持咬住刚刚老板娘脱口而出的话。
“当然比不上你们跟她熟。”老板娘似有似无的说着,这个时候完全想撇清和田佳依的关系,不过话从口出,硬解释只会让别人更怀疑她,在场那么多双眼睛呢!
“我知道她?但不熟,那时候她是我的朋友。我认识一个人罢了!”
“在那?”贺萧看着两个人年纪起码差了十多岁,不会是普通朋友。
“酒吧,那个时候我在那当陪酒。”老板娘无所谓的说着。
“后来他们分了手,岑潘却死活不肯离开她。”老板娘看着天花板说,顺手点了一支烟,烟雾随着空气一直向上升,触碰到屋顶就消失了。
“就是那个男人吧!”说着,贺萧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坐在沙发上的徐瑾,意思是快点查这个男人。
“噢,也许确实有些怀念她,不过我相信她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她答应过我的。”老板娘现在心情很糟,但是自己以前的故事就是这样,用事实告诉警察而已。
“而且她是不是死了,我知道原因,她自杀过。”老板娘有点无所谓,生命在她眼里那么不重要吗?
“在她的宿舍里试图自杀?”贺萧猜测道。
老板娘点点头,“不过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
老板娘猛地扭过了头,眯起眼睛,张开嘴想要说话,却又低头望着自己的手。“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警官。”最后她说了一句。
老板娘突然表情不是很好,她的胃顿时翻江倒海起来,“我来这里,是因为我想起田佳依的时候,她亲眼望着岑潘的脸,”老板娘说,“我得告诉你们,你的表情让我担心,你有点儿……心神恍惚。”
“我们两个人中间总得有一个心神恍惚吧。”贺萧的话听上去仍然合情合理。
“亲爱的?”这时屋子深处传来了人声,又听见另一双价格不菲的鞋“咔嗒咔嗒”地向客厅走来。
眼前这个女人跟田佳依有几分相像,仿佛田佳依在一面布满水雾的镜子里照出了身影,她有着酷似田佳依的五官,但比田佳依要老上二十岁左右,五官和肌肤都有些走样。不过她依然美丽动人,显然这个女人选择了优雅地老去。“你好,我是这里的租户,看看发生什么。”说着还四处张望旁边的尸体,一点害怕的迹象都没有。
“这是岑潘。”老板娘说。
“岑潘呀。”那个女人又笑了。她的声音仿佛在深井里回荡,低沉而又余味悠长,“我们对田佳依的故事可是一直很感兴趣,是的,非常感兴趣。”她转过身冷冷地冲着地上的尸体,“我们一直把艳冠群芳的田佳依放在心上,对吧?”
“当然!”老板娘表示赞同,可是她们的故事很复杂。
“我只是来瞧瞧有没有什么线索,我知道这些年来他给田佳依写过很多信。”女人说。
“那些信?”贺萧有点疑问。
“田佳依把信给你看了?”贺萧继续问道,“这倒让我很惊讶。”
“不,”女人说着转向贺萧,女人说:“她从来都是未开封就扔掉那些信。”
“所有的信?从来都是?你很清楚?”贺萧的脸上仍然带着一缕微笑。
“有一次我从垃圾堆里捡起一封读了读。”女人说。
“带我们看看吧!”贺萧说完,几个人就被女人带着走出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