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提出了一个点子,“会不会是卜修海在哪里设了一道机关,把他最喜欢的人藏了进去,那……我也说不好,可以让他逃过眼下的一劫?”
“我觉得你没说错,正想逃过牢狱之灾呢……当然,我也得破解得了那些不知所云的胡话。”江沐说的就是卜修海那几个同事和老板娘,感觉一直在袒护他的还有那个女人。
民警也忍不住放声笑道,“天哪,也许我们俩真是脑子短路了,是不是?这也太离谱了吧?”
“一点儿也不离谱,就是他设了个圈套让我们钻,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解释女人的卧室和顶楼为什么会有这么一大堆东西。再说了,非要把我们牵扯进去,让那几个人也不能保住清白,这种手段正是变态杀手的风格。木偶是他的圈套,那狡猾透顶又让人飘飘然的信也是她的圈套,信是故意让我们理出头绪来的,问题的关键恐怕还是落在木偶身上。”徐瑾说。
“好吧,关于很久以前的木偶剧……都很暴力,对吗?”江沐问。
“这也太糟糕了。”民警说。
“没错,这就是他心里所想。”徐瑾回答道,喉咙里涌上了一口酸水。
“每当杀手犯下令人发指的罪行却又从容脱身的时候,他们都会计划一场长时间的计谋先不要小瞧他们。”徐瑾笑着说。
两个人凝视着木偶,“这么说来,卜修海是在告诉我们下了一个什么样的套。”
“我已经回不过神来了,那个天杀的疯子。”郑旭楠生气的说道。
“总有一种虎头蛇尾的感觉。”徐瑾说,分析作案手法和犯案条件都是发生的那么合理,甚至还有几十个人参与其中。
“高潮就是,卜修海逃掉的惩罚落到了我们的头上,准备作报告吧。”江沐打趣的说。
“真是一场好戏哪。”两位民警听到这样巧布谜团的凶手,就觉得,自己虽然知道这个人嫌疑很大,但就是找不到他。
“上前看看吧。”徐瑾指着砖厂,没办法只能跟着凶手的路走。
转身一看,砖厂的大门紧闭。但是好像听见有人员活动的痕迹,门外也没有其他人的存在。看见旁边有一堵墙,徐瑾翻上去就看院子里的情况。
徐瑾在跳进院子之后,就直奔前门,伸出手轻轻的拉了一下,果然从里面上了锁。她紧紧贴着墙根抬起头望了望,确定对方从楼上的窗子看不清她的踪影之后,迅速的绕到了小楼的后身,后面还有四扇窗户,她一一试了,俱是从里面锁的死紧,几乎没有从外面赤手空拳打开的可能。
她垂眸看见了布满杂草的地上随意丢弃的几块砖头,眼睛眨了眨,显然是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这么干。
只思考了几秒钟的功夫,她便移开了视线,微微仰起头看着二楼的几扇玻璃窗,然后忽然咧开嘴无声的笑了笑。紧接着两大步蹿到了悬挂在楼体外侧的那约莫只有三指粗细的排水管跟前,双手紧紧握住管子,双脚找到着力点之后,蹭的一下就爬到了二楼的高度。
这排水管道旁边一定距离的地方就是一扇玻璃,她缓缓的伸出了左腿,然后用脚顺利的蹬到了窗框的位置,用力一踢,窗户竟还真的滑开了!她眼睛一亮,伸出手扶住窗户那处楼体凸出来的位置,整个人十分惊险的晃了两晃之后,蜷缩在了外露不到十五厘米的水泥窗台上。窗户里面是普通的防蚊纱窗,她几乎没用什么技巧就将纱窗给卸了下来,下一秒整个人就从窗台上消失了。
一进去就是才发现这栋楼里十分空荡,水泥地上灰尘厚的几乎一脚踩下去就是一个脚印,二楼是毛坯没有装修的状态,甚至没有隔出屋子,只是需要承重的地方立了那么几根用来承重的柱子。
徐瑾缓步走到了楼梯处,那楼梯也只是用水泥简单浇筑的,连个扶手都没有,又险又陡。她立在那里,侧耳倾听着楼上和楼下的动静,方才她扒墙头的时候看到了三楼窗户上挂着窗帘,这就表示卜修海是经常会在三楼休息,可惜的是在刚才她在一楼试图找到进来的方法的时候,观察到一楼的窗户是封死的,而且里面不知被什么遮挡住了,所以完全看不见屋子里到底是个什么情景。
徐瑾屏住了呼吸,刚刚那好似女人挣扎的闷哼声转瞬即逝,她差点错过了。可是在凝神去听的时候,却再没有什么声音传来,她深吸了一口气,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探出脚步,轻到不能再轻的走下了楼。
越往下走周边越黑,就在她以为会一黑到底的时候,在双脚迈下最后一级台阶,忽而眼前出现了一抹昏黄又摇晃的灯光。将后背紧紧地贴在了楼梯拐角的墙壁上,然后将一双眸子探了出来。
她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成功的让自己镇定了下来。
那昏黄却摇晃的灯光来自此时吊在屋顶上,长长的线挂着的灯泡,那高度几乎是一个正常身高的男子用脑袋就能够碰得到。而灯的旁边这会儿正有一个人背对着站在那里,从其穿着半截袖露在外面的手臂肌肉线条可以判断出他应该是在用着大力气。而从他分开的双腿之间隐约可见一双纤细的多的腿,正在胡乱的踹着,激起一阵又一阵的尘土。
徐瑾心头一紧,深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迅速的转头四处看了看,然后在墙角那里发现了一堆落灰的已经锈迹斑斑不知道原本是干什么的,奇形怪状、有棱有角的厚铁片。
她弯腰拿起一块放在手里掂了掂,抬眼就看见人影那挑衅的眼神,还有另外一个人那幅度渐渐变小的挣扎。她咬了咬后槽牙,眸子一眯,用力的将手中的厚铁片给扔了出去。
那铁片速度快的似乎只剩下一道残影,下一秒一声惨叫划破了小楼里的幽静。人影只觉得脸上一阵剧痛传来,下意识的就松开了手中的麻绳。
被麻绳弹到脸,颇为强壮的男人正捂着脸,一个踉跄就摔倒在地,还滚了一圈,贴着墙根发出几声撕心裂肺的怒吼。
男人满脸的鲜血淋漓,几乎分辨不出那本来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