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没人。
“……”
定下铺子,扶瑾等人便安排着开张。
鉴于这“海晏粮行”的分行开在“赵孙粮行”正对面,这一张罗,对方想不注意都难。
还有比这更明晃晃的挑衅么?!
那“赵孙粮行”的掌柜打听了一番,听说是抢生意的,心里那个气啊,连忙去通知自个儿东家,也就是赵家和孙家的家主。
这两家说是桂林郡的土皇帝都不为过,官府都给三分面子,老百姓大多在她们土地上过活。
而且,这两家还是关系密切的姻亲,抱成个大团子,更是难以奈何了。
两位家主接到消息时,正在安排人去收佃户的租,租还没收着,就收了一肚子气。
“那扶家公子是掉钱眼儿里了吗?偌大个扶氏都不够他花销?竟然大老远跑来这里抢我们的生意?!”
“一个男子不好好在家呆着,净瞎折腾,非得给他点颜色看看不可,让他知道做生意不是那么好玩的!”
孙家主在堂中来回渡步,气急败坏地说道,一旁坐着的赵家主也眉头紧蹙。
“可这颍川扶氏,不好得罪啊。”
孙家主停住,脸色阴沉,而后冷笑道:“扶氏怎么了?扶氏的势力再大,那也在颍川郡,在扬州,手伸不了那么长!”
赵家主听此,也点头赞同,这里地界偏远,书信一封快马加鞭也得一个多月,届时就算那扶公子觉得受了委屈要告娘,也叫天天不应,叫娘娘不知。
再则,士族向来爱惜名声,指不定还责怪他四处抛头露面地胡闹,真的会为了家铺子,大费周章跑这么大老远找她们的麻烦?
赵、孙两家主觉得,不见得。
定了心神的她们,冷眼旁观扶瑾折腾,这桂林郡的粮食市场早已无旁人插手的余地,她们倒要看看,他能闹腾到几时?
秋风拂过稻田,将稻穗吹得金黄。
佃户们身着粗布麻衣,将衣袖挽至肩头,弓着腰在田间劳作着,汗水在黑黄的皮肤上顺流而下,随着割麦的动作,挥洒在稻香四溢的田间。
她们用牛车将一捆捆稻子拉回家,而后是砸稻,晾晒,再拿到集市去卖,换几个银两,交了今年的佃租。
集市上,佃户带着稻米,在街边排了一排,逢人经过便吆喝一声,来买的却寥寥无几,此番场景,令她们面带愁容。
“要是卖不出去,就只能卖给赵孙粮行了,诶,到时候她们肯定又压价。”
那佃户李伍叹息道,伸手拨弄着稻米,一旁的人也附和着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是啊,年年都这样,要收租的时候,咱们的粮食只能贱卖给她们换银子,租又收那么重,过冬的粮食都剩不下。”
“更气的是,到了冬日,她们又高价卖粮,到头来,粮食银子都到她们手里去了,咱们累苦累活却穷的叮当响,饭都吃不饱!”
……
这时,一锦衣女子来到她们的摊位上,弯腰细看那米粮。
李伍旁边的人连忙推他一把,带着些许羡慕道:“你来客人了!”
李伍连忙和锦衣女子商谈,笑容满面:“姑娘可是要买稻米,我这稻米都是新收的,粒粒饱满又新鲜,价格也实惠……”
那女子打断她,温和道:“多少钱?我都要了。”
“啊?都、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