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是桓淼的妾室,是桓淼从青楼赎回来的,人唤茵茵公子,容姿俱佳,也曾荣宠一时,但到底争不过桓淼真正的心尖人,如今备受冷落,郁郁寡欢。
“茵茵公子,回去吧,您穿得单薄,这里风凉。”侍从劝道,茵茵公子撒出手里剩下的鱼食,扶着侍从的手离开。
“啊!”
经过假山时,他大惊失色,慌张地望着面前突然出现拦住自己的女子,“你、你是何人?”
邓通激动不已的看着眼前人,忍不住上前,“茵茵!”
“你别过来!”在茵茵眼里,邓通是擅闯内院的陌生女子,自然恐惧不已。
邓通见此止步,克制内心的冲动,放柔声音道:“茵茵,你细细看我,我是你长姐啊,你不记得了么?”
上次离开侯府之后,她在闹市中偶然瞥见一人,面容像极了她未寻到尸首的那个弟弟,邓芳,小字茵茵,然后她打听到,原来他是桓二小姐的妾室。
如今一见,真的是邓芳。
欣喜若狂。
邓芳听了她的话,有些错愕,他自有记忆起,便是在人牙子手里,回来碾转入青楼,再后来有幸被桓淼赎回,并不记得自己有什么亲人。
茵茵这个名字,是恍惚间觉得好似有人这样唤他,便用着了。
“你、你认错人了,奴家并无亲人。”邓芳不似方才那般害怕,却还是紧张防备。
“茵茵,我真的是你长姐,你仔细看看!”邓通急切上前一步,迫切地想与邓芳相认。
“我不认识你,你别过来!”邓芳见她上前,又害怕起来。
“茵茵,你要相信我……”邓通神色悲切,用力掐自己掌心,使自己冷静下来,“茵茵,你右肩上有一个月牙形的胎记,长姐在你幼时见到过。”
邓芳一愣,下意识伸手捂住自己的右肩,她说的没错……
可是,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在少数。
他是风尘男子,见过这个胎记的,多了去了。
邓芳沉默,茫然无措,邓通按耐激动等待,最后却听他道:“我不知道、我不记得……”
还是拒绝。
一桶冷水自邓通头顶泼下,她无奈苦笑,“也罢,是我来的突然。”
邓通解下腰间唯一一枚玉佩,走上前,想放入邓芳手中,却见对方防备后退,心中一阵绞痛,最后只得放在一旁的假山上。
“茵茵,如今我在南越侯府上从事,你若有难事,可凭此信物来寻我,。”邓通朝他笑得柔和,邓芳此时一看,确实发现她与他有几分相像。
“茵茵,长姐先走了,若有机会,我还会来看你。”
邓通离开后,玉佩静静地置于假山上,邓芳犹豫良久,终于缓缓上前,欲拿起那块玉佩。
却有人比她更快一步。
眼前突然出现一道阴影,邓芳微惊抬头,“妻、妻主……”
桓淼拿起那块玉佩,玉质在她眼中极差,平常是绝不会入手的,而此时却举在眼前,似在看这块玉佩,又似在想别的。
“方才那人是谁?”
“茵茵不知,她、她自称是茵茵长姐。”邓芳神色小心翼翼。
“原来如此。”桓淼点头,神色平静,却莫名使邓芳心中紧张,手心冒了冷汗。
桓淼笑的温和,将玉佩放于邓芳掌心,合紧他的手指,握住他的手,微微用力。
“既是长姐,早些相认为好,想来你长姐苦寻你多年,别再让她挂念了。”
邓芳抬头望进她的眼,温柔似水,深若寒潭。
心头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