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锐原以为她这般刁难一番,刘军会乖乖出兵。
结果竟然一口答应了,看来是铁了心宁愿破财也不愿意出兵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把她们怎么滴了。
“也罢,”伏锐见此也无可奈何了,“那便我等去攻打北胥关吧。”
刘军留守关外,伏军前往北胥关。
北胥关作为北秦最重要的关卡之一,易守难攻之处自是不必多说。
使攻打它的难度更上一层楼的是,有北秦名将符嵬驻守北胥关。
这符嵬,伏将军也与其交战过,算是老对头了。
此人用兵果断,性情圆滑近乎狡诈。
她肯定预料到伏锐会率兵攻打北胥关,毕竟要想拿下北秦主城,必须过了这一关,北胥关本就难攻,在有准备的情况下更为困难了。
伏军浩浩荡荡向北胥关包围过来,在广阔的荒原中,扬起烟尘滚滚。
俯瞰战场,士兵化作密集的黑点,将北胥关包围的密不透风。
城墙之上,符嵬望着渐渐逼近的伏军,指尖摩挲着护腕,些许白色纱布从护腕中溢出来,还染着点点血迹。
“伏切玉……”符嵬一眼就望到了高头大马上的伏锐,看着她的方向,神情似有怀念。
“伏老妇的女儿,”符嵬缓缓笑了,“死了老的来小的,伏家人真是阴魂不散。”
“警戒,弓弩手!”符嵬呵道,一声令下。
巍峨城墙之上,士兵迅速架起了弓箭,动作整齐划一,神情紧绷,箭头的锋芒胜过北风凛冽。
“停!”伏锐抬手,在离北胥关三百米左右停下。
只一抬头,便望到了故人。
符嵬将弓拉到接近满月,锋芒指向伏锐,忽而一笑,杀意凛然。
“咻!”
她放箭,射程一百五十米左右,没入黄沙过半,足以见其射艺精湛。
寻常弓箭射程一百米左右,而符嵬用了绝世良弓,加上射艺加持,竟多了一半的射程。
“老了?”伏锐见到不远处的羽箭,却是如是喃喃,声音不大,很快淹没在风沙中。
倒不是嘲讽符嵬,而是诧异。
一百五的射程,确实是极佳的。
可她随母出征的时候,分明记得,这百步穿杨的符嵬明明可以射到两百米。
曾经的伏将军,便是曾吃过这苦头,明明在普通射程之外,却被符嵬射中了。
还好反应及时,本该穿胸而过想羽箭穿透了肩胛骨。
“久违了,伏家人!”
符嵬朗声说道,她在高墙之上迎着伏军卷起的滚滚烟尘,脸上却有笑意。
那杀气腾腾的一箭,算是打招呼,也是赤裸裸的挑衅。
“久违,符将军。”伏锐平淡拱手,语气平静却响亮,传到了符嵬耳中。
“还真像,”符嵬笑着叹息,手腕上传来丝丝痛意,“一个个都摆着这副泰然自若的模样。”
她放下弓箭,手又忍不住摸向手腕,护腕边缘溢出来的白纱布染上了血迹。
方才用力拉弓,导致伤口裂开了。
符嵬深深地看了伏锐一眼,垂眸摩挲着纱布,似乎想起什么,脸上笑容渐渐散去,眉宇间似有似无夹着冷意。
“伏家后人,不要令我失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