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品不入流的小衙役摩拳擦掌,那模样像极了在讽刺身子软瘫于地方才却义气风发犀利而来的戚涵涵。
被他称为老三的那位小吏发现了扯着李念一俏生生站在门前的齐孤萍。
久处底下所见皆为皮肤干枯蜡黄的老三多久没见过眼前这小娘羊脂白玉一般的吹弹可破?
他哈喇都流了出来,含混不清道:“老五,今日咱哥俩赚到了!
竟有如此一个极品来到我们这小村镇?
上次你说的那位李家大小姐也绝不如眼前这位小娘!”
将名字如女人,打架更如女人软绵绵无力的戚涵涵打到在地的老五侧目微瞥。
当即露出了一幅与老三相差无几的猪相。
比起来,家里那头身材走了样脸蛋更是走到了不知天南地北何方的肥猪根本连给人家提鞋都不配呐。
正在两人馋涎于齐孤萍美色时,却忽然见到从另外一间房门走过来的一个身着市井直缀的颚下杂乱胡渣遍布的青年径直走来。
就在老三老五两人直愣愣的目光下,一抬手,一条手臂搭在了那貌美小娘从不能扛的脆弱肩头。
这哪来的鬼小子有这运道?
看看他穿的那一身市井衣服,衣袖上与衣领处沾满了油渍,虽称不上破烂,可也能从中尚未落下的昏暗中看出这衣服穿了不短时间。
再瞅瞅那位俏小娘,身上锦罗绸缎不必多说,单单是那一眉一目便能让人酥麻。
老三老五久混这市井之地,早已练就了一双识高人的慧眼。
瞅着这小子虽说腰间挂了一把吓人的刀之外,其余倒是没有什么通武的地方。
人家刀客站在那里,浑身那杀气可吓人的紧,而眼前这位吊儿郎当,嘴角挂着笑的地痞,如何也不像是高人吧?
相通此节,两人正了正身子,“小子,军中正缺能掌勺的小娘,你将她交给我们,我们这便离去了。”
因一条手臂搭在身上而被齐孤萍嗔怪望了一眼却嬉皮笑脸的叶昶玩味道:
“怎么着?打了我兄弟,还想要我女人?
我等只是来借宿一晚,并未招惹到两位军爷。
两位何必还要苦苦相逼?”
叶昶顿了顿,一只手置于刀柄之上,双眸猛然间锐利道:
“还有,谁给了你们俩从我们手中抢走她的错觉?”
环顾了四周的两人猛然间大笑,半响后才停下讥讽道:
“凭什么?那个背着一把胡里花俏的糟老头?
那个被我打倒在地拳头松软无力的‘小娘’?
还是你这个腰间悬了一把刀的小地痞?”
那位颤颤巍巍站起身子的老妪声音嘶哑地连忙道:
“两位军爷,这几人是投宿的旅客,并非我们村子的人。”
老三面色一变,一只手握住刀鞘,声色俱厉道:
“死老太婆,老子说这些人是村子里的便是!
不想死就滚开!
真是不识好歹,本想着不为难你这个老东西,可等会你与这位小娘一起被征召了。”
“我龙昌尊老爱幼之美德都被你们败坏地干干净净了。
今个本公子便要为我龙昌清理门户了!”
喜动手不喜动口的老五闻言,狠辣一笑,从腰间抽出那把对手无寸铁的戚涵涵时并未出鞘的雁翎刀。
从军中退伍归来,知晓实用为上的老五毫无花俏,一个箭步奔至站在齐孤萍身旁占着手上口上便宜的叶昶身前,一记起手刀倒拿横扫而出。
对付这等连真气门槛都为摸得着的门外汉,叶昶委实提不起多大兴致。
他连刀都未曾拔出,右手只伸食指中指双指,经脉之中的真气将其瞬间包裹。
手指成刀,叶昶右手如琴师奏琴一般自内向外轻拨。
一阵如筝鸣声般的金铁碰撞擦着火花而出。
被震退出数步远的老五脸色大变。
看走了眼呐。
这小子哪里是一只猫,分明是一只虎啊!
这等以手作器的江湖人手段,他虽不会,但是那些见识还是有的。
当初与他一同入伍的一位袍泽,起初与自己一般,只是一位无名小卒,可就是凭着他在江湖上混迹的手段,在经历了几场大战后,因杀敌勇猛,那官阶可是一路飞升。
自己离开队伍时,恐怕那家伙已经是校尉了吧?
即便不是,至少也是一位千夫长啊。
极为识趣的老五砍了一刀后,甚是没骨气地朝着叶昶拱手,一脸谄媚道:
“这位兄弟,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呐。
小小年纪便已有如此实力,日后前途恐怕不可限量。
今日是小的有眼无珠,错识了您。
我这便离去。”
对于他们这些久混市井之人,骨气那弃之不可惜的玩意儿有活着一条命重要?
还算义气的老五拽着老三拔腿便朝着门口走,虽说这高人手高,可也不知心到底高不高,若是他非要将自己留在这里,跑地快了还有一线生机。
叶昶对这位方才脚踢老妪拳打‘幼童’时还威风凛凛气概十足的老小子又好气又好笑。
不过他并未将他们二人于老妪院子中直接格杀,戏谑地看着两人狼狈奔逃。
直到老三老五两人快要出了村子时,叶昶才双指在刀鞘上一抹。
凌厉刀光一瞬即去,一瞬即回。
村口处,嚣张的两人还未倒下,再狂奔出三步远时,那两颗硕大头颅忽然离了身子,埋在了并不肥沃的土地里。
无头尸体亦随之倒下,鲜红的血才汩汩喷涌而出。
回刀入鞘的叶昶若然无物,将仅挨了一下便倒在地上的戚涵涵扶起来,口中毫不客气嫌弃道:
“老戚,你这实力也忒差了点。
连一个见过血的老小子都摆不平,如何与我们一道混迹江湖呐?”
“...”
见缝插针的戚涵涵贼兮兮一笑,搓着手道:
“叶子,可不就是。
你看你从老道那里学来的刀法,教教我如何?
虽说不能如你一般广大门楣,可咱兄弟何时讲究这么多了?
教我点粗浅刀法,咱不说能杀出个刀道第一天下第一,但也好防身不是?”
叶昶搂过戚涵涵脖颈,神秘一笑道:
“好说,好说。
不过欲练此功,必先日挥刀千次才可入门呀。”
果然,闻言的戚涵涵一下子松耷下来。
这位不同于叶昶,那可是正儿八经娇生惯养的种子。
那回过神来的没牙老妪使劲睁了睁因年老色弛而垂下的眼帘,随后身子便要下躬。
“老朽多谢这位公子...”
叶昶连忙双手将老妪扶起,“阿婆,若不是你我们还今晚指不定还露宿荒野呢。
要说谢,当是我们叨扰了你啊。”
.....
龙昌圣皇年少即位,允文允武,大臣咸称善,初即位,励精图治,龙昌因之行鼎元之盛世。然盛极必衰自然之理,圣皇年老开边未已,又沉湎后宫,耽于女色,国有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