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灵的叶昶不会去做硬碰硬的傻事,与这个末覆命硬碰硬,他会赢,但接下来源源不断赶来的敌人他可久招架不住了。
他轰出仙龙拳,击人在下,借势扭转刀身,趁机而逃才是他的目的。
仙龙拳拳风之下,半空中去势的叶昶骤然间转身,刀柄在前,变为了刀尖在前。
向舟一刀破开了这区区雕虫小技。
不过等他回过神来时,站在刀身上的叶昶已飞至十数丈之外了。
其余坐山观虎斗的四位豪门侠客见叶昶想逃,这才下马,掠起不会御空而行的身子,掷出手中各色兵器。
但终究只是徒劳。
“哈哈,几位大侠,小的自知不是对手,便不辞而别了。”
大侠两字,叶昶咬的极重。
与叶昶撕杀了一阵的向舟冷眼旁观,对于其余不动手的四人心思,他通透的紧。
片刻冷寂之后,向舟才开口淡淡道:
“你们几人是已放弃了那把刀了么?还不速速追敌?”
他他起身一掠,急速朝叶昶远去方向狂奔。
被黄元亮用基本武功秘籍便被收买而忽悠至此的几名初涉江湖之人呆呆望着远去的长尾。
酒楼客栈里说书人常常举碗,仰脖灌下几口烈酒,一拍惊堂木,纵横捭阖地谈论江湖中人江湖中事,他们这些看客听得那是一个热血沸腾。
到了二十余岁,他们这些从小听江湖故事长大地孩子,有些当真便挎剑入了江湖,以前不知是真是假的打斗,如今却露了相,见了叶昶与向舟那五彩斑斓的打斗,又见叶昶御刀而去,方知天地之间果真有仙人一般的存在啊。
几个不识庐山真面目的人,腿有些软,跟踪那人这些日子,好在他没有不留情地把我们打杀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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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色之中,下起了雨幕,如今正是值暮夏初秋,平白的小雨倒是有了三分凉意。
驾着赤血迅疾逃跑的叶昶转过头,看到身后向舟几人并未追过来,正要松口气之际,猛然间似有所觉,淅淅沥沥的小雨停了。
叶昶仰面看天,瞳孔骤缩。
不时还未猖狂而下的雨停了,而是叶昶头上多出了一个硕大的真气拳头,遮天蔽日。
咚然而下。
有人在此地埋伏多时了,就等着叶昶这条大鱼上钩了。
情急之下,叶昶双臂举起过头顶,成天王托塔状,一声低呵,“起!”
气势恢宏的真气大拳砸了下来,叶昶以双手托之,烨然如与天地抗衡的神人。
与叶昶越境一般的赤血刀喷薄出血红色的光芒,与叶昶身上流转的真气一般无二。
承受巨大重力的不仅是支撑着拳头的叶昶,支撑着叶昶的赤血更是饱受了波及。
一人一刀有冲天刀罡如火焰灼烧而起,将那拳头灼烧殆尽。
叶昶及时出手,可依旧猝不及防,双臂震荡得疼痛不已,他微喘着粗气,抖了抖双手手腕,淡淡道:
“出了手还不现身与我一战么?是怕了我脚下这把魔刀,还是怕了我这小小的初覆命的小子?”
叶昶话音一落,连续咻咻几道破风声响起,又有三人成三角之势,将自己合围。
叶昶冷冷一笑,“果然是你小子,被我一招击败不甘心,非要出来找回场子?
你从葬剑谷长老处得知了我的身份,便鼓动居心不良的江湖人前来围杀于我,你知道,那些无利不起早的沽名钓誉之辈表面上是为了杀我这个魔物,实则却是为了抢夺我手中魔刀。
当真是好算计。”
正对叶昶之人正是带着甘海赶来的黄元亮。
黄元亮缓缓拔剑出鞘,怨毒道:
“在葬剑谷你一招将我击败,我自知不时你的对手,自然要找帮手了,恰好,你手中有件好宝贝,不用我付出什么代价,便能让那些只能靠着你争我夺得来秘籍武器的江湖人如蚊蝇逐臭般地千里寻你。
眼下明面上虽只有十名覆命境的高手,但闻风而动的聪明人兴许都躲藏在暗处观望。
你,德不配位,人不配器,匹夫无罪怀璧有罪的道理岂能不知?”
叶昶在空中俯视黄元亮,御刀逐渐落地,探手取刀,讥笑道:
“王高歌之所以杀了如此多的人,被如此多的江湖人追杀,不正是因他玄牝时便得到叠浪重器。他杀的江湖血流成河,得到刀的时候不过玄牝。
我一个覆命境界之人,实力总比王高歌强了些罢?他王高歌杀得万人是为雄,我叶昶为何不能杀得血流成河,成百万中的雄中雄?
我师孟飞尘手中有魔刀飞尘,何曾见有哪个不开眼的江湖人去嫌命长了找那个煞星?
等我与师傅一般入了天玄,踏了大罗,你们这些只会恃强凌弱的东西又能奈我何?”
江湖逐器械与秘籍,便如同商人逐利,只有豁出倾家荡产的本金,才能有一本万利的收益。
方才出手的挥洒巨大拳头之人,境界在巅峰覆命,年纪看上去比方舟那枯瘦老头小上不少,是个体型壮硕的中年人,他扣了扣拳头,双掌互杀道:
“就凭你,还想与孟飞尘相提并论?”
孟飞尘得刀奉师命阻挡镇压在青城百年的飞尘刀时,已跨至半个天玄的境界,名头在江湖上也已痛彻的响亮了,当时孟飞尘已有擅长越境杀敌的名头,不过有了飞尘刀更加如虎添翼原先可越两境界变为了可越一个大境界杀敌罢了。
否则飞尘刀又怎会甘心屈居孟飞尘之下?
要知道,人择刀,刀亦择人呐。
这位巅峰高手孙岳反问过后,便迫不及待地双腿拔地而起,力起双腿,过丹田,静脉与五脏六腑,身子如陀螺般扭转借力,一拳无花俏可言地轰出。
方才与一个末覆命交手过后尚未恢复的叶昶不敢轻敌大意。
单单一个末覆命便足够自己喝上了一壶,更何况眼前是一位比末覆命还要强横的巅峰覆命,到了这个层次,摸爬滚打,谁还没有一件两件拿得出手的厉害招式。
叶昶双腿微躬,单手倒拿赤血,一手刀转,一手掌在空中极为潇洒写意地化了一个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