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叶昶带路领进了门的南门惆怅双眼盯着那叶昶他所言的三个美娇娘。
以他阅美无数的经验来看,这梅兰竹菊各有千秋的三女的的确确长相非同一般,不过风流而不下流的南门惆怅点到即止,并未如百年不见女色的活脱脱色狼一般失态。
他转过头,羡慕至极地瞥了一眼叶昶酸溜溜道:
“叶兄当真是好福气,游历江湖都有三美携而同游。”
手痒痒欲出手的云雀被雪茵拦下,不得而出,见叶昶到来,忍不住憋在嘴上的牢骚,东倒西歪言中有真意道:
“叶昶,你出去潇洒快活,可却忘了我。”
南门惆怅古怪地看着‘出言不逊’的云雀,丈二摸不到头脑。
误以为叶昶与这小娘有一腿。
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言语上的差池,云雀又道:
“你玩痛快,泄了火,可我还憋着呢。”
南门惆怅一口吐出方才从楼下掌柜哪里顺手牵羊得来的酒。
这媳妇稳当啊,自家丈夫上了青楼外,理当不应是揪着耳朵,一副至死方休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架势,即便是柔弱些的也坐在地上哭哭啼啼,吵着嚷着不过了?
但这小娘却不走寻常路,不哭不闹不上吊,而是说自己也要?
听出话里有话的叶昶嘿嘿一笑,张开双臂,极为不正经道:
“你憋着?刚好我也没玩够,也憋着呢。
来来来,你我大战三百回合!”
南门惆怅下一刻便见跃跃欲试的云雀一拳头砸在了不闪不避的叶昶面门。
一抚额头,南门惆怅嘀嘀咕咕惊讶不已,还真打啊...
鼻青脸肿的叶昶幽怨地看了一眼云雀,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引来后知后觉的雪茵与齐孤萍两女的掩面而笑。
南门惆怅干咳两声,正正经经道:
“在下南门惆怅,敢问三位姑娘芳名?”
打了叶昶一拳,被雪茵齐孤萍点醒恍然大悟的云雀嗤笑一声,仰脖道:
“叶昶这家伙不中用,你小子纲刚还挺厉害,和姐姐我打一架怎么样?”
踟蹰不前的南门疑惑看向叶昶,打架?在床上还是在地上?野...战?
叶昶摸了摸鼻子,亲昵地搂过南门惆怅转身下楼,“走走走,南门兄,那女人就是个女蛮子,我们兄弟便下去以酒会友如何?
常言道不打不相识,咱们兄弟虽说没有互打,但也是一起打了别人不是?”
他回过头问道:“你们去么?”
雪茵与齐孤萍笑道:“便不打扰你们俩了。”
但横插一杠的云雀大大咧咧道:
“喝酒?我也去。”
说罢,便兴冲冲地一马当先而下。
南门惆怅附在叶昶耳边,小声道:
“叶兄,这三个小娘与你...有几腿?”
叶昶贼头贼脑,故作神秘得意地伸出了三个手指。
长叹一声,恨叶昶家风不振不争气的南门惆怅破天荒地没了方才洒然气度,贼兮兮躬着腰好言相劝道:
“叶兄,你这般家风不严?其余两位嫂嫂看上去倒是识大体,可另外一位,那女人漂亮总归是漂亮,可见男人便邀请‘大战’三百回合,丝毫不顾你头顶之色。
早晚给叶兄你惹来是非。
况且以叶兄如此人杰,何必...”
莫名头顶绿油油的叶昶脸一黑,尴尬辩解道:
“南门兄,那小娘所言她手痒难耐是因我未曾让身上受伤的她下来打架罢了。
莫要误会甚多。”
南门满含深意凝视了叶昶一瞬,似笑非笑道:
“叶兄,我懂,我懂~”
冲至前方的云雀一回眸,不耐烦道:
“你们俩快些,怎滴磨磨唧唧?”
三人到了楼下,识相更识人的老掌柜束了束头上冠,亲自为叶昶几人收拾出一张桌子,不顾及掌柜身份做起了端茶送水的活计。
方才战斗一览无余的掌柜可是看的一清二楚,这两位大显神威的高手如何以一敌百,杀退了在梧桐城只手遮天让他们这些升斗小民极为敬畏的李齐两家。
那实力,他们可惹不起。
老掌柜撸了撸袖口,谄媚一笑道:
“今日多谢两位少侠出手相助,让小店免遭于难。
老汉便亲自下厨,款待两位今日之恩。”
给远远站在柜台旁双肘撑住脑袋打瞌睡,手臂一滑脱落而惊醒看向这边的小二使了个眼色,掌柜便大步走向了后厨。
盛情难却的叶昶一招手,“小二,取酒来!”
他奶奶的,今个喝酒不要钱,肚子里的馋虫已憋屈了不短时间的叶昶又有酒友相伴,如何肯错过这难得的机会?
辛苦劳累了一天而疲倦不堪的小二睡眼惺忪,迷迷瞪瞪地拎上来一壶烈酒。
向来不讲究的叶昶与南门惆怅一拍凳子对小二道:
“小二兄弟,来,今日你们掌柜特许,与我们兄弟喝几碗!”
那敢在掌柜眼皮子底下打瞌睡的小二年纪才三十左右,却已跟着掌柜干了十五个年头,他兴许是觉得如今已三更天,也不怕掌柜责罚,一屁股坐在了云雀对面的椅子上,使出了在鱼龙混杂之地练就的嘴皮道:
“既然两位客官要小的作陪,那咱可是不懂客气的。
我们掌柜已许多年未曾亲自下过厨房,今日肯为两位下厨,两位客官有口福了!”
南门惆怅见比小娘还要亲上几分的酒后哈哈一笑,倒了四大碗推至四人面前道:
“相见既是缘,小二兄弟,叶兄,云姑娘,都在酒里了~~!”
一干而尽。
叶昶三人如出一辙地举杯而起。
在雀族滴酒不沾的云雀偷偷打量一眼南门双手举杯状,邯郸学步般地也故作豪迈举碗,娇呵道:“干!”
英武之姿,颇有砍了二两人头,包了包子当下酒菜的女侠风范。
一碗烈酒下肚,云雀一张俏脸上便浮现出两坨腮红之色。
云雀极为不雅地打了个饱嗝,揉了揉肚子而后站起身子,一脚踩在长凳上,小手一挥,在桌上一拍。
啪!
“来,再喝!今日不醉不归!”
一碗酒便上头不止的云雀仰头一声戾啼,樱桃小嘴陡然间一变,显出了本相的鸟喙。
正感叹云霸气的南门被鸟喙相吓得不轻,一个翻身,倒在地上。
满头冷汗的南门惆怅道:
“叶兄好重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