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什么事(情qing)呼之(欲yu)出,这段时间,自己都在养胎,有许多事(情qing),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于周氏的事(情qing),她采取的就是不闻不问的态度,但是,周毅的态度可不能是不稳不稳。
回到家里,恒娘坐在屋里,也没点灯,只说自己累了,要早些睡,听到外面有动静,恒娘又躺回(床chuáng)上,盖上被子。没多久,果然是崔毅进来了,悄悄的走到恒娘的旁边,看恒娘似乎是真的睡着了,这才离开。
等崔毅一走,恒娘就睁开了眼睛,想起这段时间,崔毅几乎天天围着自己转,但也不是天天住在这里的,一般都是恒娘醒着的时候,平时他据说是睡在书房的。那么,他真的睡在书房吗?他真的不去见周氏吗?周氏的香料铺子,真的和崔毅没有关系吗?越是想着,就越是睡不着。头发也没有梳,披上白色的貂皮大氅就出去了。她先去了崔毅的书房,书房的灯是亮着的,恒娘走了进来,(身shēn)后没有任何的下人,恒娘出来的时候,就是避着人的。不过红豆和绿豆两个武艺高强,恒娘瞒不住,所以让她们跟着了。
书房门口,崔忠拦住了恒娘,
“你要拦着我?”崔忠崔良是崔毅买回来的,但是他娶的,是自己(身shēn)边的第一大管事,是恒娘的心腹菲菲。恒娘此时突然觉得,自己对于府内下人的掌控,是有漏洞的。过去她不在意,但是她不傻,隐隐觉得,有问题,有人在瞒着她一些事(情qing)。
“夫人,天色晚了,回去吧!”
恒娘的心,咕咚一下,如追冰窖,她没有再继续纠缠,转(身shēn)就走,这一次,直奔着周氏的院子而去,这一次,惊动了所有的下人。菲菲和清风明月都追赶过来,
“主子留步!”菲菲站到恒娘的面前,拦住了恒娘的脚步,
“你也成了他的人?”
菲菲跪了下来,说道,“奴婢不敢,只是主子三思,如今主子本来就坐胎不稳,如今寒天雪地的,主子穿着太单薄了,还是……”
恒娘绕过她,直接往周氏的院子走去,但是又被清风明月拦住了,两个丫头跪在地上,之后又跟上红豆和绿豆,四个丫头都跪在地上,阻拦她的去路。
“你们一起糊弄我?”恒娘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但她觉得,自己的呼吸气促,脑子要爆炸了一般,
此时彭姥姥,也就是红豆娘,出现在恒娘的(身shēn)后,说道,“主子,你明知道前面是什么,为什么非得要去看上一眼呢!安心的养胎,过自己的(日ri)子,这不是您一直说的么?您也是一直这么做的。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不敢隐瞒主子,但是您没问,我们才没说。不是故意隐瞒。如今,老(身shēn)也不得不劝上一句,主子,您的猜测都是真的。奴婢也不是隐瞒什么,欺骗什么,要说欺骗,也是您,欺骗自己。往前一步,再无退路,转(身shēn)回去,一切如常。”
恒娘愣住了,脑子里闪现出一桩一桩事,一幕一幕可以去忽略的线索,都在告诉恒娘一件事(情qing),她,被崔毅骗了。他哪里来的那么多钱,这么多年,崔家给的那点银子,可是绝对不会够崔毅花的,还有,周氏那么能闹腾,真的是因为一个得力的嬷嬷才让她消停的吗?还有周家,怎么会如此容忍崔毅不够善待周氏呢?为什么?
记得前世有那么一句话,问是关心,不问是理解。但是,不是自欺欺人。恒娘说道,
“如果还认我这个主子,就都闪开。不许你们跟来。否则的话,就都离开我(身shēn)边。主仆的(情qing)分也就尽了。”说完,催动内力,就要直奔周氏的院子。
彭姥姥继续说道,
“夫人,您这样做,好没道理,您是崔毅的夫人,周氏难道不是吗?您去那里,想做什么,想看到什么,想听到什么?您这么聪明,非得用这样的方式吗?您想过退路吗?你不是一个人,还有两个少爷,还有肚子里的孩子。”
恒娘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说累了,赶走所有的人,然后进入了暗门,沿着长长的甬道,拐了几个弯儿,就到了周氏的主卧室。
这里有一个夹墙,抽开墙砖,周氏的卧室内,一览无余。室内的灯光熄灭了,但卧室内的气息,恒娘太熟悉了,那喘息声太熟悉了。恒娘木木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屏住呼吸,答案呼之(欲yu)出。
喘息声渐渐平息,恒娘听见穿衣服的声音,
“相公,再陪陪我嘛!”是周氏的声音,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嗲嗲的和崔毅说话了?
“你乖乖的,我得回去书房,万一她找我,就不好了。”崔毅的话,让恒娘呆若木鸡,他的话,振聋发聩,他的话,信息量太大……
“还怕了她不成?不过是怀孕了,你为什么如此迁就她?反正外任的时候让她留在京城,何苦讨好她?”周氏(娇jiāo)嗔道,
“我外放可未必是什么好地方,想做出点成绩,不得不利用她的经商才华,而且,她手里的银子不少,如果我想出成绩,没有资金支持,会很麻烦。外任必须带着她。”崔毅的话,异常的平静,这并不是讨好、敷衍的语气。
“要我说,杀了她算了,到时候,钱不都是你的了吗?”周氏说的很轻松的样子,
“唉!你想想,她爹可是和陛下关系很近的,叶氏在家又一向受宠,她出了意外,首先被怀疑的就是你我。再说两个孩子的师傅也不是一般人。有叶氏在,倒是不用我去讨好他们,又能得到他们的关照,不好吗?”
“你不会是舍不得她和她的那两个小崽子吧?”
崔毅已经点燃了蜡烛,恒娘把他的脸和(床chuáng)上衣衫不整的周氏都看在了眼里。崔毅坐到(床chuáng)上,一只手指在周氏的(胸xiong)口打转,一边说道,“大房需要孙子,我给了他们两个孩子,也算是我还了人(情qing)。至于叶氏,我也不知道她的银子放在什么地方,我查了这么久,都没有一点线索,一些非常贵重的东西,也都消失了,我怀疑她有藏银子和财宝的地方。等拿到了钱,她就大嫂,你才是我正经的媳妇。咱们不是说好了吗?杀了她,我们可没有任何的好处。”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就算了,为了你,我可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你得好好补偿我!”
“好,我天天都在补偿,你还不知足?嗯?”喘息声再一次传来,恒娘觉得,自己改知道的,都知道了。再看下去,她要吐了。
恍恍惚惚的走出了出来,心里的怒气,压都压不住,走出暗门,沿着甬道,去了自己的银库和藏宝库。将所有的银子都扫到空间里,又将自己搜集多年的珍宝坊到空间里。然后就是绸缎库房和自己的私库,一番规整下来,恒娘觉得很累,小腹也觉得钝痛。
回到房间,点上了油灯,拿着钢笔给窦青青和陈晗写信,也给自己的父亲写了一封信。等写好了,火漆密封,
叫了声,“破云!”
刷的一下子,一个黑影从暗处出现,恒娘有几个暗卫,负责自己和两个儿子的安全。恒娘继续说道,
“将信送出去,叫回追月追风,贴(身shēn)侍候。”
“是!”
屋里的灯亮了,清风明月要进来,被恒娘斥退了。等暗卫离开,恒娘越来越难受,(胸xiong)口赌的难受,好像有什么人的手,正在捏着自己的脖子。而肚子越来越痛,一抽一抽的,非常的难受。她知道,自己可能要流产了。
而崔毅那边,差不多也该知道了,叫人进来,此时(身shēn)边的四个大丫头,八个小丫头,还有菲菲等管事的婆子,负责自己(身shēn)体的彭姥姥都进来了,恒娘已经躺到了(床chuáng)上,(床chuáng)上已经一片殷红。彭姥姥也不用恒娘吩咐,已经上前把脉了。之后就是一连串的吩咐。
整个院子灯火通明,恒娘已经快要失去意识了,对(身shēn)边的人说道,
“给两位少爷传信,最近不必回来。院子封门,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菲菲,尤其是你。红豆、绿豆,看好了她。若是坏了我的事,就回去枫叶山庄吧!”
红豆和绿豆赶忙答应,菲菲虽然难受也不敢表现出来。耳边的声音渐渐远离,她陷入了昏迷。最后有意识,是彭姥姥让人去取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