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生活过的很好,曹真嘛,是乡下的土妹子,没见过大场面很正常,看到好看的衣服,灯笼,木头玩具什么的就大惊小怪的,没见过世面。
哎!她呀!要是到皇宫里边,还不得吓的腿软,连路都走不动了。哪像我,波澜不惊,本女帝什么场面没见过。当皇帝那会儿,丝绸作的衣服都一天一套不重样。
好几年了吧,真的好想念师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应该也想念我吧!或许,他又收了好多徒弟,他会从新徒弟身上看到我的模样吗?会想起我吗?也许不会了吧。
也许,师傅已经成神仙了。
无夜的脸当场就灰败了下去,大惊失色。
完了。
这两个字不断在他脑子里刷屏。
现在唯一的补救措施,就是赶紧修仙!否则被别人抢去了天材地宝,就再也见不到师傅了!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和以往一样,来到东山。
进山后,无夜先是默念法诀,周围不出意外又变大了一些,只不过这一次并不明显,只稍稍往外扩大了一圈。
忽然一热,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她摊开手,就见一颗黄色珍珠大小的珠子浮现而出。
与此同时,水晶项链发生了反应。
雷灵珠,天地精华孕育而生,受到召唤,她就是它的主人。
与此同时,六鼻镜上血凝聚在一起,浮现出九黎图腾。
雷灵珠妙用无穷,有它在手,她便可在天地间穿行,能够不惧天雷,不怕风吹雨打,不仅如此,它本身还是一个空间。
传说中的天外天!
无夜看了看周围,发现没人,心念一动,便消失在了原地,进入了天外天。
空气清新,树枝上的小鸟在愉悦地歌唱,每个人的脸上洋溢着幸福和快乐。这里的空气是清新的,还有一股甜甜的薄荷味;到处绿树成荫,来到一条小溪边,清澈见底的河水,溪底是各种各样的雨花石,还有小鱼在欢快地做游戏呢!……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清水那令人令人痴迷的效果——容颜不老,催化植物生长。
简直就是不老泉!
也正是她现在需要的。
她极小心蹲下,小心捧了一口清水喝下。
效果立竿见影,她才喝下去没多久,全身上下就传来一阵剧烈的麻痒,痒得她抓心挠肝,但她知道这是伤口处的细胞在急速生长的缘故,这时候她应该克制住自己想要挠痒的手。
回去的一路上,昨晚发生的一切渐渐变得清晰深刻起来。
回了家,大大的厨房里,并没有太多调料品,只有花椒、桂皮、姜、葱、芥、薤、韭等这寥寥几样。
炒这道胡萝卜菜时,她只放了适量的醋和盐,肉酱来两勺,然而那个味道,简直胜过她以往精心烹饪过的任何一道胡萝卜菜!
同时具备了“色、香、味俱全”。
穿越来的日子里,读过《急就篇》中,记述了饮食中常用的调味品:“葵韭葱薤蓼苏姜,芜荑盐豉醯酢酱。芸蒜荠芥茱萸香,老菁蘘荷冬日藏。”
还有一股酸味。她也不清楚了是怎么回事。
许是加入了河水的缘故,吃下去酸酸的的,麻麻的。
就着这一盘胡萝卜,她就能吃下三碗米饭!
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曹真并没什么胃口,草草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现在的她,对于曹节等人的感情,更多的是一种责任。
吃过饭,无夜将碗筷收拾了,轻手轻脚回了房,打算躺一会儿。
从几天前到现在,她的身体和脑子都没停下来过,一直处于高度疲惫状态,她是身累心也累,现在她得躺下来好好捋一捋,以后要怎么办。
无夜和曹节虽然住一间房,但其实姐妹俩是分开睡的,一人一张床,中间没有遮挡,平时在家也都是不穿衣服,无夜为了不被人发现是女的,于是只穿一条裤子。
这样也增进了两人的感情。
无夜看了眼静静躺着的曹节,她的睡姿很乖巧,双手规矩地交握置于胸前,眉间蹙着,似乎在睡梦中也有无法消解的忧愁。
皮肤白得有些透明,绿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见,搭配上有些淡的眉毛,有种精致的脆弱感,但她依然不失为一个美丽动人的小姑娘。
乡下女孩子没几个白的,小时候跟男孩子混在一起玩,漫山遍野地跑,年纪大些了又要帮家里做家务,甚至下地种田,也没有防晒的概念。
像曹节这样的肤白貌美才是特例。
在床上躺下来,无夜开始为以后的生活规划了起来。
就像每天该做什么,她习惯将所有事情都事先安排得明明白白才动手一样,在面对其他事时,她也喜欢将一切都条缕分明的规划好。
这样才能做到心里有数,遇事不慌。
她闭上眼睛,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就现在和曹节一起睡在一起。
她还有大业等待完成,如今屈身草野,回京的心越发的心切。
她狠狠跺了下脚,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姐姐,我要回家了,我还有重要的事情去完成。明天就要走了,不能再爱你了。”
曹节如遭雷击,那句话不断在他耳边回响,“不爱了……不爱了……不爱了……”
她踉跄着虎躯一震,失魂落魄地看着她,你真的要离开人家了吗?
“姐姐?”无夜见着曹节久久未语,直着眼去打量她,语气不免担忧。
好一气儿,曹节才缓了神儿,她极力平复眼底翻涌的情绪,目光扫视了破墙,安慰似的摇了摇头,只觉着眼皮子越发的沉了。
她微微阖上眼,略朝无夜摆了摆手,吩咐着她出去。
无夜看了一眼,退出去了。
只听了外头的帘子响了声儿,微风吹了进来,略掀起了半挑着的床幔,屋内仅剩下一片静谧。
“姐姐?”无夜见着曹节久久未语,直着眼去打量她,语气不免担忧。
好一气儿,曹节才缓了神儿,她极力平复眼底翻涌的情绪,目光扫视了破墙,安慰似的摇了摇头,只觉着眼皮子越发的沉了。
她微微阖上眼,略朝无夜摆了摆手,吩咐着她出去。
无夜看了一眼,退出去了。
只听了外头的帘子响了声儿,微风吹了进来,略掀起了半挑着的床幔,屋内仅剩下一片静谧。
曹节这才缓缓睁眼,扫视了四周,眼前已是一片朦胧,她半垂着眸子,无意间摸上了腕上的黄金镯子。
这是她见着母亲邹氏最后一面儿时,邹氏亲手摘下来给她的,她清晰的记着当时拜入太常门下,一头乌发被汗水浸透了,身底下一片腥红,她彼时只有七岁,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只知握着母亲的手不停的哭着。
一旁的母亲只能看着她沦为权利斗争的棋子,也是强忍着泪把她送了下去,而后她便大大的病了一场,身子也越发的羸弱了。
她始终都记着,邹氏每日是何等的凄惨,也记着邹氏嘱咐她的话儿,叫她学乖些,听父亲的话……
心口又是一阵疼痛,她那攥着镯子的手不住的发颤,只觉着嗓子干涩难捱。
一会子,她缓缓的从床上下来,脚尖方碰上地面,触感冰凉,她艰难的走着,一步步坚硬了内心。忍着难受,只觉得浑身没力,踉跄的险些倒在地上,只待站稳后,又慢慢的去够桌子上的碗。
待她双手捧上陶瓷碗,大口的喝了起来。
见无夜进来,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你怎么了?”
曹节再忍不住了,她终是哭出了声儿来,她自己也没察觉,这声音一出,竟是那般的沙哑。
“这怎么了?”无夜瞧着她哭的心碎,自个儿眼里也不觉得闪着泪花,只微微叹了声气儿,把她揽在怀里替她顺着背,
“不许哭了,带你出去玩,散散心。”
曹节没作回答,只是轻轻摇头。
无夜也没多问,动作极轻,只连顺带拍的安慰着,过了会子,只见得无夜背上的动静小了些,许是情绪稳了下来。
曹节向来是个稳重自持的,什么情绪都自己捱着,旁人是猜不透的。如今这般不管不顾的放纵,也只是当着最喜欢的人的面儿。
只有她自个儿晓得,这哭里带着发泄,带着委屈,带着对无夜不带自己的恨。
好一气儿,曹节离了无夜,瞧她肩头湿了一片,红着泪眼目光楚楚的描摹着她,无夜却还抓着她的衣物不放,呜咽了好一会子。
无夜脸上依旧迎着笑,吸了下鼻子,拾了绺鬓边散落的碎发别在她耳后,细细瞧着她,脑中思量了一会子,终是开了口:“我会回来了,等我,一定娶你。”
只如今想到无夜再也不回来了,她便是心头一紧。
曹节自嘲般笑了笑,掩盖着眼底的凉意,撇了话题,只轻声道:“我等你,八抬大轿,来娶我”
“放心吧,到了时候该是会接回去了,等我。”无夜看出了她的心思,只是轻拍了拍曹节的玉手,不疾不徐道。
曹节闻言,只默不作声,现在才月初,估算着此去经年,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
无人晓,她正暗自计划着接下来的事儿。
眼瞧着入了夜,这会子安静了许多,无夜一人瞧着窗外出神儿。
夜里静的出奇,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乡野的夜竟比王都怡人得多。夜空如瀚海,几处星辰点缀,美的令人轻叹。
从前,如此美好的夜,她准是要拉着曹节出去溜达一圈儿的,可如今她看似娇弱的身子里却藏了个成熟的灵魂,便再回不去从前的天真烂漫了。
外面灯火阑珊处,不知何时吹箫,映衬着夜色又静了几分。
怕曹节夜里贪凉,只好关上窗户,烧一壶热水。
糖饼入口,甜甜的让人快乐了许多。
无夜瞧了会子书,夜已深沉,这会儿才不情愿的睡下。
还是改不去怕黑的习惯,无夜习以为常地抱住曹节,灯光黯淡,却足以映衬出屋内的轮廓,无夜这才安心的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无夜从睡梦中惊醒,在床上猛然坐起身来,迷糊了好一会,才想起自己为什么要早起。
自己还要快马加鞭赶回王城,只要到了王城,就有数不尽的玉器。
昨晚睡前,他提醒自己,要早做准备,要……早起。
“玩够了没有,该把身体还给我了”
“啊!!!”意识到有人在说话,无夜不由得掩面咆哮,你是谁啊?!!
“笨蛋,我就是你……”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具身体,该还给我了”无夜眼前一黑,进入了意识里,看到身体里还有一个人,那个人是谁?
她脑瓜子快速思考,终于知道了,“你就是无夜本人”她穿越而来占据这具身体,却没想到这具身体的主人却没有死,而她却要和真的无夜共用一具身体。
无夜穿了身黑色衣服,打开房间门,来到院子。清晨凉爽湿润的风吹过来,带着草和泥土的清香,让他瞬间清醒。
他抬头看了看辽阔的天空,只有几缕云在慢悠悠的飘,太阳正在升起。
本无夜回来啦!好像少了些什么,伸手一摸,果然自己变成了女人。
无夜伸了个懒腰。
回过头,他看了一眼旁边的房间,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过去敲门。
“让她多睡一会吧。”他摇头叹道。
慢悠悠的散步,径直进了厨房,拿勺子倒了碗稀饭,又拿了两个糖饼坐到桌上。
喝了一口稀饭,无夜从旁边拿过一本书,书是讲修仙的,刚好用来下饭。他一边看,一边啃糖饼,倒也轻松自在。
正吃着,厨房的门忽然被人推开来,他闻声看过去,看到一丝不挂的曹节从外面走进来,
曹节的视线穿过大锅,看见厨房的无夜,便走了过去。
“你怎么起这么早?”你刚才还在睡觉,无夜迟疑道,“趁热吃,给你做的饭。”
“我刚睡醒,天气很好,我刚看了看。”曹节回道。
“嗯,天气很好。”果然自己还没有注意到,无夜点头,面不改色,道,“还挺早。”
“你今天什么时候走。”曹节道。
“中午就走了”无夜起身再盛一碗,给曹节也盛了半碗稀饭,说道,“快点吃吧。”
“这是你做的饭吗?”曹节疑问,平时都是自己做饭,今天却出奇的奇怪。
“嗯,差不多。”无夜随口说道,把玉佩搁到曹节身前的桌子上,“送给你了,留给念想。”
曹节坐下,说道:“这玉摸起来滑滑的,腻腻的,我不能要,太贵重了。”
“没事的,我家里还有很多。”无夜笑道。
难怪了,我一看你就和普通村民不一样,皮肤白白的,光润玉颜,冰肌玉骨的!平时我可少摸。
他把糖饼推给曹节,道:“少许的面粉加糖,我个人的口味。后面我教你新的做法,你可以做自己喜欢吃的口味。”
奇奇怪怪的东西太多,曹节感觉自己已经快见怪不怪了。她啃了两口糖饼,糖饼入口即化,甜滋滋的,化做一道暖流滑入食道。
她看了无夜一眼,原来无夜喜欢吃甜食。
两人在厨房聊了一会,吃过早饭,无夜便带着曹节往村对面走,来到一座山前面。
无夜和曹节坐在凉亭下,有一颗弯曲的迎客松,一起看着山谷河山,与曹节说道:“再见了,以后不要想我了,只怕这次很难回来了。”
“?”曹节直接疑惑,不是很懂无夜的脑回路。回个家有什么危险的,但她也不敢问。
他说着,忽然看见曹节迷糊的小眼神,还是停了下来,最后只说道,“算了,爱你。”
看着车夫马车慢慢逼近,听着曹节哽咽的话,无夜早就迷糊了。
只觉得时候不早了,便催着上了马车。
无夜抹着眼角的泪,只掀了车帘,朝着正门方向多瞧了几眼,只看着无夜朝她笑着摆了摆手,无夜这才忍下心里头的不舍,只放了帘子扬长而去了。
“那就这样……”无夜交代完了,提着大包小包往外走,“我一定会回来接你的,等我回来。”
曹节看着无夜出门的背影,慢慢回神,她的手捧起书,脑袋不情不愿的转过来。
她看了一眼……
“呜呜呜……”两眼泪汪汪,又暗自嘀咕,“今晚吃什么……”
想着无夜身子娇弱,一路上车驶的倒也平缓,但也避免不了些许颠簸,无夜觉得有些晕眩,只微阖着眼半倚在引枕上。
也不敢多喝水,生怕腹中翻江倒海,一旁的车夫只担忧的瞧了她几眼,也想着说些话儿与她分分心。
“前阵子我去王城时,也见着了窦武,他已经被斩杀了,却是没有一点畏惧,看得出他是个大丈夫。”这声音一出,无夜便睁眼瞧见车夫正目光温和的打量她。
无夜只依言笑笑,知道了他的心思,便由他引着话题聊:“参与杀宦官的人都被治罪了。”
无夜却怎的也笑不起来,她晓得宦官是不会放过所有参与的人的。
她深吸一口气,恐车夫看出她的心思,只略有遮掩的抿了口水。
此时的女人还在府中睡大觉,无夜正在骑马赶来的路上。
她一笑,“哎呀,吃饱了睡,睡醒了吃,真不错啊,唯有思虑周全才踏实。”
“啪”
女人吓了一跳,门被狠狠地踹开了。
“本无夜回来了。”
见到无夜,女人立刻迎了上来,一双眼睛一直在向无夜抛媚眼,娇滴滴地喊了一声:“无夜!”
不过,无夜压根理都没理,扶着女人纤细的腰缓缓走进了屋里。
女人装出了一副淑女的模样,缓缓抱紧无夜:“呜呜呜呜呜呜”
无夜转身凑到女人的耳边,女人不知道无夜说了什么,但她看到无夜的耳朵全红了,手紧紧地攥着,似乎在努力克制着什么。
女人笑盈盈地起身,拉住了无夜的手,心里却在说:
“你赶紧滚开吧!”
“你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她突然问道。
无夜眼珠子咕噜一转,笑嘻嘻地看向女人:“去倒杯水,本无夜渴了。”
女人知道,无夜要是突然笑了,肯定在想鬼点子,不由得浑身发麻:“嗯……这就……”
女人心里一阵心疼,毒日头下的无夜,仿佛打蔫的一朵花,正在无趣地数着葡萄。
“有事?”
无夜的声音很好听,成熟又性感,还带着男性独有的磁性。
女人见到无夜,立刻笑成了花:“在府中实在太想你,你都好几天没回家了。”
无夜:………
“就没别的事?”
“没啊,就是想你!”
女人的睫毛很长,一双眼睛又大又亮,皮肤白若凝脂,看起来好像一个不成熟的小宝宝。
“晚上宫中设宴,你还去不去?”
“当然去!”
听到女人的回答,无夜怔了一下,随后无奈地笑了笑:“好!那我就带你一起去吃宫中大餐。”
无夜看着女人,豆大的泪珠直接从眼眶里滚落下来,滴落在了娇滴滴的手背上。
“你对我真好。”女人一边啜泣,一边眼巴巴地望着无夜。
无夜忽然觉得心疼,立刻伸出了手,抱住了女人的腰,轻轻拭去了她的泪痕。
“爱死你了,本无夜也爱好你啊,爱妃!”
女人打断了无夜,直接吻了上去。
“你真的永远只爱我一个人吗?”
无夜:“……”
“无夜,我问你,你还要我吗?”
无夜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信息量有些太大。但看着女人伤心的表情,无夜心慌极了。
“还是说,你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无夜:……
无夜一脸狐疑,自己这王妃难道吃错药了?
“本无夜只觉得你不忠。”
怀疑我?
真搞笑,几日不见,胆子大了许多。可作为王妃,她的一切都是无夜给的,内心的不好也会随即消失。她对无夜已经没有了怨恨,有的只是爱慕。
悔不该惹她生气,悔自己没有能力,悔自己帮不了她什么。
“对不起,人家知道错了嘛”她说着,尽可能的让自己看起来很可爱。“原谅人家嘛?”
她忍了,说到这里无夜算是有点眉目,都是因为女人。
“整天就知道吃了睡,睡了吃。”
“至于吗?那我就去卖。”
她停
待她坐在铜镜前,才听得外头帘子响动,瞧着下人轻手轻脚的进来。
她手里端了件非常薄的衣裳,女人顺势视线落在了那些衣服上,布料确实好。她不禁抿了抿唇。如沐浴春风的女人笑着:“这也太薄了吧,薄如蝉翼。”
“快快为我穿上。”她语气还是以往轻轻柔柔的,下人也瞧不出她的心思,只按着吩咐做了。
不到一会子,铜镜上便浮出了一个倩影。衣裳算不上最好的,但却称得女人身姿曼妙了许多,少女姣好的面容又多了丝灵动可人。腰身正好,显然是用了心的。
女人眼睫微颤,忽地怔了怔,这时的她不过才上十二,哪还有老婆娘那般的憔悴薄凉?
她想着,又不觉地往镜子上多瞧了几眼,终是勾出了抹笑来。
是了,一切还来的及。
待到了前院儿时,无夜已然坐在了上头,瞧着她还是来时的一身行头,一双桃花眼微微阖着,只是想着今儿个回去,面上也淡淡上了铅华,却还是遮不住日渐的憔悴。
女人压着步子,微微走向前朝她娇滴滴的说:“无夜久等了。”
无夜这才轻抬了眼皮,见着是她来,眯了眼上下瞧了一番,语气温和中带了丝惊喜:“真是漂亮,身材很好。”
无夜是个性子直的,拉着女人瞧了好一会子,只是盈盈笑着,叫女人面上红晕染了一圈又一圈,这会子才终是开了口:“讨厌。”
女人闻言,只玉手勾了勾鬓角的碎发,语气平静了下来,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嗯。”
无夜顿了顿,眼前儿倒朦胧了一片,她是最对不住女人的,这些日省吃俭用,但为了完成霸业,却是心有余力不足。
想是再逛街买些吃的,外头到也热闹起来,商贩叫卖声儿一片,无夜只轻轻掀了车帘,却瞧得外头熙熙攘攘的人群穿梭在正街上有说有笑的,只觉得新鲜,便撑着头多看了会子。
车夫也不搅扰她享受这份热闹,只盈盈笑着偏头去看着她。
马车入城便放缓了下来,等了些许时候,才在一处停下了,定睛瞧时,只看见红门上头提着端正的“烤鸭”大字。
待了马车停稳,女人先出,无夜转而又换了撵轿入了偏门,一路上院中一片花香鸟语,很快使舟车疲惫的女人觉得清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