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晨将他们放到了一片幸存的大地,尽管这大地也是面目全非,但好歹能够落脚。
转身又离开了这里,望晨此时也在漫无目的的遨游,而灵域里却传来了元龙轻声的哭泣声,梨花带雨,怎么也停不下来。
似乎这样的景象,让她想起了过往的事情。
“大锻师,你不觉得哪里很奇怪吗?”望晨忽然间开口说道。
大锻师已经遁入到了可可爱爱没有脑袋的状态,它瞪大一双鱼眼睛,正要开口的时候,望晨先把话给抢了过来。
此时大锻师说得无非是自己老成,听都不爱听了!
“灵本呢,这天地之间的灵本到哪里去了?”望晨这句话对大锻师说,也在对自己说。
天地挤压,无数生灵泯灭,按照天门原有的法则,那些陨灭的生命应该会化为灵本,飘荡在天地之中,得需要经过漫长岁月的沉淀,这些灵本才会渐渐的回归大地。
可是,死了那么多迷失者、那么多古兽妖神、还有诸多神选神明,望晨在这四处捞救的过程中竟感觉不到多少灵本的存在。
带着这些困惑,望晨特意留意了一些垂死的生命。
在一片千疮百孔的森林处,望晨看到了一只被拦腰斩断的妖神。
这妖神奄奄一息,想要通过汲取灵本来治愈自己严重的伤势,但这天地之间的灵本反而变得稀薄。
它在不久后死去,望晨没有急着去夺走它的灵本,只是用自己的意念去追踪这股飘散在空中的妖神灵本,它想知道那些被泯灭生灵的灵本是自行消散了,还是飘向了什么地方。
妖神的灵本并没有散开,它就像是一团不会消失的炊烟,正缓缓的飘向了上空。
望晨跟随着它,发现这灵本是被某种力量给牵引着的,并非随意无目的的飘荡。
有趣的是,望晨在追寻这灵本的过程中竟然还巧遇了其他几缕灵本,都是在不久前背混沌风刃给杀死的一些古兽灵本,来自于附近大地。
当望晨追寻到了更高处,几乎触碰到了天宇时,望晨猛的发现,这天门大地中的灵本竟统统在朝着一个地方飘!
宛若是千万溪流最终汇聚成了一庞江!!
灵本庞江一直朝着天宇更高处流去,望晨就像是一位追着浮叶找寻溪流尽头的人,跟着妖神的灵本一直走,一直走。
穿过了一片并不出奇的虚空,这里连一颗星体都没有,甚至看不到多少宇宙的尘埃,有些干净,同时又透着几分飘渺。
望晨这次没有再跟了。
都到飘渺之宇了,接下去就是无垠的太空,想来这些灵本有可能是飘散到更遥远的天陆,赐予给那些自己永远不可能接触到的未知生灵。
可就在望晨转头要离开时,那看上去至高至远的太空穹中突然有一只手,像扒开帘窗一样将自己误认为的太空穹天给扒开,然后露出了一只眼睛!!
这眼睛,要相隔甚远的话,会误认为是一颗耀眼的太阳,但望晨这个位置可以清楚的看到那眼球在转动,甚至可以看到其眼眶!
所有的灵本,统统飘向了这被扒开的太空穹幕中,这一画面实在震撼到了望晨内心!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人们自认为遥不可及的穹天,只不过是更高位面生灵的一张大鸟笼布!
望晨记得自己小的时候有见到一个养鸟的老人。
他有一只房子一样高的鸟笼,它将那些刚孵化不就的一批鸟放入到这笼子里养,鸟有着翱翔的天性,一旦它们意识到自己活在狭隘的笼子里时,它们可能会采取过激的方式来提前结束自己生命。
于是养鸟老人拿了一块蓝色的透光纱布,将笼子的铁网给遮住,也遮住了它们可以看到外界的一切视线。
“这样,鸟儿们就以为这个笼子便是天空,我便可以将它们养大养肥,它们每天还会欢快的吟唱……”
望晨现在还记得养鸟老人说的这句话。
鸟儿的无知和愚钝让当时望晨觉得特别好笑,最重要的是这养鸟老人确实养出了一批非常漂亮的鸟儿,卖给达官贵人。
然而目睹了天穹被什么“人”扒开一个天缝,而这个人正窥探着这个世界时,望晨便感觉自己脑袋轰的炸开了!!
全身泛起了一股剧烈的寒意!!
不单单是对那“眼球”主人的惶恐,更对这个世界的构成感到一种惊骇与难以置信!!
所以人们遥不可及的天空,也不过是遮住鸟笼的一块纱布!
那探视天门的眼球,似乎察觉到了望晨,但他露出了一种讥笑!
它眨动着眼球,在这太空穹天中,将整个天门泯灭生灵的灵本引到了自己扒开的这个天缝中。
灵本如庞江,何其浩瀚,可以诞生不知多少位神王级境的存在,如今彻底被那天穹眼球的主人给收走!!
有那么一个瞬间,望晨在它讥笑的眼神中做出了一个肯定——天与地黏合的罪魁祸首,便是它!!
什么天的惩罚,什么天的旨意,仍旧不过是某个更高存在对下界之灵施展的阴谋与布置的游戏!
滔滔江河一般的灵本,被贪婪的吸走。
望晨目睹了这一切,脑海里却不断的浮现出天地黏合时造成的惨绝人寰,造成的灭绝景象……
原本还算万物有序的天门,一下子被碾成了地狱,冤魂集结如遮天蔽日的云层,血肉被榨出了一片鲜红之海……
这带着讥笑的眼球主人,若真的代表着天,望晨也恨不得将这天也一起屠了!!
“我说了,天门有九重天,这里只不过是第一重天。”这时大锻师恢复了一些神智,用一种沉静的口吻说道。
既已经踏上了成神的道路,那么望晨就得习惯,神明也存在着野蛮无度,存在着残忍无道,更存在这种将万事万物都当做自己的私人游戏的通天之神!
“天到底是什么,它到底存不存在?”望晨质问道。
大锻师也摇了摇头。
它无法作答。
或许真的存在,但眼下望晨所处的层面是不可能知晓的。
就像鸟笼里,有些只能够蹦跶几下,有些能飞一半高,有些能够飞到笼顶。
望晨就是飞到笼子顶的人,不小心撞见了“窥探”的养鸟人,而自己底下的其他鸟群们依旧在欢快的唱着讨人喜欢的歌声。
除非飞到鸟笼外,不然永远不可能看见真正的天空。
哪怕外面的天空也可能是某个伪天虚构的,勇于冲破那份安逸与舒适,勇于寻求真谛与真相,终究会有一个答案,假如一只小小的鸟儿有如此庞大的决心的话!
“伪天!”
“这些东西都是伪天!”
“总有一天要扒开这遮天布,看一看你那丑陋至极的真面目!”
望晨心中有怒,这样的伪天与雀狼神、帝虞没有半点区别!
“可惜了,这些灵本也不知它用什么神通作祟了,你们根本无法抢夺,不然劫走一部分,对你来说也是丰盛的奖励啊!”大锻师说道。
望晨早之前就尝试过了,这些天地黏合而泯灭的生灵灵本,望晨无法汲取和吸收。
这种感觉其实有一点像眷龙人的采魂酿珠。
唯有打上了灵魂印记的妖魔被杀死了,它们的魂魄死后才可以采集。
这天门天地中的灵本就像是打上了这种灵魂印记。
“莫非那伪天是一名眷龙人??”望晨突然做出了这样一个推测。
“可能性很大,这家伙一定是更高重天的神,兴许不是星辉神明了,而是月耀、日冕神明,并且是一名神通广大的眷龙人。”大锻师眼睛一亮,觉得望晨这个说法相当合理!
“这家伙非常强大,已经可以扮演天了,虽然不知道他如何让天与地黏合在一起的,但我们这天门中所有迷失者、神选、神明都被他玩弄于掌中……”望晨说道。
望晨想到了之前那位在山脚下布置了迷宫的神纹男子。
如出一辙!
这位男子似乎从一开始就知道天与地的黏合是更高神明玩弄的把戏,他们在扮演天,而他也在扮演天……
天门的神秘、强大,以及无法抗拒的旨意,几乎让所有神明、神选者都误以为它真真实实的存在,并在以某种方式考验着天门里的人,但一些站在更高重天的神,正是利用这一点,一次又一次扮演天的身份,然后选择何时的时机,来一波收网!
不同的伪天,其收网的方式截然不同,甚至像这眼球主人所到达的高度,竟可以强大到让天与地闭合!!
强大到让人很难去怀疑他真正的身份,甚至他就是这整个第一重天天门世界的天!
如果望晨没有一直向山攀登,没有不断的变得强大,自己也可能成为直接被天塌碾死的一员,而且浑然不知这是某位“眷龙人”的掠夺游戏!
会看清它们真面目的,只要一重天一重天的向上攀登!
成不了拯救苍生的宏神,也不会做这愚弄苍生的伪神,但望晨可以成为屠灭这些伪天的戮神者!
……
那位伪天心满意足的离开了,留下了一个残破不堪的天门世界,天与地终于在慢慢的分开,一些苟活下来的生命也终于有了一点点栖息的空间。
望晨继续遨游,想看一看是否有自己熟悉的人存活下来。
但就在这时,一束熟悉的光从天边打了过来,光辉比阳光还要清晰耀眼,泛着一缕缕高贵的金芒,犹如是某种神明的加冕,而且无比精准的落在了望晨的身上。
望晨无法动弹,神游身壳像是被定住了,是那种柔软温和的包裹,并非强有力的桎梏。
与此同时望晨也看到了其他金色的光束,由天边掠过,并横跨辽阔的天门大地,落在了一些目不能及的地方,像是落在了别的什么人身上。
那种强大,那种意念,那种不可抗拒的委派与宣告,再一次传达到望晨的脑海之中,亦如自己当初在大街上行走忽然之间就被拽入到这天门中一样!
望晨看到自己的神游身壳在慢慢的虚无,他意识非常的清晰,只是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幻灭……
渐渐的,四处已经一片虚无漆黑,望晨感觉自己像是躺在了一张宇宙虚无的巨床上,就在这里沉睡了很久很久,之前在天门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真实至极的梦境。
之前金色的光辉变成了柔和的暖液,正在自己身体周围流淌,望晨只感觉到一阵舒适。
突然,望晨发现自己在下坠!
四处的虚无被狠狠的甩到了天空,而自己坠到了一座如海市蜃楼的仙境之下,定睛一看,竟是自己熟悉的离川天门!!
自己现在,正躺在离川天门之下……
不知为何,望晨脑海里浮现起了某个画面!
巨大的冷月为背景,飘渺的天门悬在月中,何等的神圣与神秘,但很快一个巨大的巨人的尸体出现在了这天门之下,然后被岁月波碾成了无数的粉尘,洒向了整个草原,让草原发生了“沧海桑田”一般的剧变!
自己现在所平躺的位置,怎么和那位巨人的尸体位一模一样!!
干什么啊!!!
老子在天门里面没有死啊!!
天门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分解神明的尸体作为岁月波望晨可以理解,分解自己这个活神明是几个意思!!
就在望晨感到无法理解的时候,自己身上的金辉突然朝着八方天边扩散,这个扩散像极了波纹!
金色光辉散掉了之后,望晨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充裕灵本也在消失!
他现在是一名神主级别的存在,但体内的灵本像是水坝放水一般,一泻千里不说,更同样以一种非常庞大的圣力扩散到了身下的大陆!
岁月波!!
自己身体内获得的那些强大灵本,正化作强大的岁月波席卷草原!!!
不久前,自己还在大地上仰望着神秘未知的巨人,茫然无知的为这个世界的陆离感到震撼与困惑……
万万没有想到,才过了没多久,自己就躺在了巨人余温未消的尸床上,宛若是一位赐福的神者,在这里被分解灵本!!
问题是,自己还没有死啊!
活生生的解刨灵本,不觉得程序出了什么问题吗!!
望晨也懒得挣扎,天门这种束缚力是抗拒不了的。
好在,当自己修为一直降回到了半神级的时候,身体里的灵本就不再消散了……
岁月波一层接着一层,简直像是在给贫瘠的大地播散神灵的雨露,万物疯长,遍地灵韵,就连望晨这个当事人都恨不得冲下去,狠狠的将自己赐予这块的灵本给搜刮掠夺一番。
“真没有私货了,放我下去吧。”望晨哭笑不得。
在修为停止在半神级时,望晨大致就懂了。
天门不是在解刨自己,而是在将自己从天门中获得的灵本修为统统倒出来。
大锻师也说过:天门中获得的修为并不是真实的修为,仅仅是命格上限。
当离开天门的时候,修为会回到最初进入天门时的状态,但你的命格却是被提升到了更高境界。
也就是说,现在望晨拥有了“神主级别”的底子了,王级突破到神级不至于像庞凯他们一样,完全被限定死了!
但是,望晨并没有想到的是,天门并不是收回自己在天门中获得的灵本,竟是把自己半神到神主级的丰富灵本化作了岁月波,赐予了自己所在的草原!
也就是说,草原将享受一个神主级别的灵本滋润,那都是望晨在天门中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
内心底是相当不舍的,可总比被天门直接收回去要好,就当是回馈家乡了!
望晨终于干了。
他身体慢慢的下落,身上那强有力的束缚之力也终于消失了。
望晨接触到了平原,落到了长满了青青之草的土壤上,那种脚踏实地的感觉让他有一种莫名的安心。
他下意识的抬起头,瞥了一眼折腾了自己快一年时间的天门。
忽然,那神秘的月辉照耀下,望晨依稀见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
嫦娥??
月影中似真有一位嫦娥倩影,妙曼唯美,勾起人无限联想,但仔细望去的时候,望晨发现那不过是一些云影的轮廓,天门上什么都没有,月光中也什么都没有。
……
踏过清溪,望晨选择了徒步,若天门中的一切是梦境的话,那么他们应该会在自己脑海里慢慢消退。
事实上里面发生的一切望晨都记得,尤其是那个讥笑的眼球,它扒开了太空穹天,让望晨意识到那个世界不过是一个沙盒……
当然,自己头顶上的这片遥不可及的天穹,是不是也只是一块鸟笼布?
是也好,不是也好,望晨已经清楚的知道自己该走出一条怎样的道!
望晨一边在夜色凄迷的青草平原中慢步,一边整理着自己所获知的这些真相。
夜冷,月高,望晨自己并没有注意到他身上被一层微不可见的光辉给笼罩着,似一件柔柔的袈裟,唯有望晨在走过月光足够干净的溪河附近,月光在勾勒出这特殊隐光的轮廓……
同时,缥缈的夜穹,月明星稀,包括最灿烂的北斗三星都无法展现出自己的神圣星辉,偏偏在月明的那片穹宇中,有一颗隐星兀然闪耀,在那么一瞬间绽放出了与月争辉的光芒,彰显出了它的存在,绝不会被轻易掩盖!
望晨似感应的了什么,蓦然抬头!
目光前所未有的遥远,穿过过了重重飘渺之空,望晨清楚的在月耀中看到了那颗隐星,在天门之间与自己形成了一种完美的映照与对称!
此刻,天门似一面天镜,将望晨身上的隐光映到了天上,映在了月的附近,它不像那些万古长存的芒星一样,在夜里时刻闪烁着光芒,它是一颗隐星,在某个时间,某个特定的季节,某个年月才突然绽放,即便月在附近,依旧清晰可见,然后继续隐藏,与其他暗星没有什么区别!
“我去!”
“那是我吗!”
“那颗隐星……是我望晨吗???”
望晨瞪大了双眼,脸上布满了惊愕与惊喜之色!!
自己上天了!
神光通过天门的映照,高高的悬于苍穹之上!
还是一颗隐星,但……但好像是正神!
封神了??
望晨刚才明明还在认真思索,想着接下去要怎么去祸害东荒,一不留神自己神榜提名,还非常酷炫的与月亮争了几秒钟的光辉,再就彻底安静了下去!
锋芒毕露确实不是望晨的行事准则,做人做神都应该低调。
当然,低调不代表懦弱和渺小,该雄起的时候,月明区域都能够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存在!
这隐星,非常符合自己!
稍稍有那么一点可惜的是,天门怎么没有向全天下发出一种冰冷的宣读:“恭喜草原望晨荣升正神,群星朝拜,万灵敬仰!”
一切都在自己散布思考的过程中完成了!
但转念一想,还是不要这种覆盖式宣告了,自己以后是在东荒东荒混的,被帝虞认出来自己日子就没有那么好过了。
……
“奇怪,天门究竟是如何判定封神的?”
“难道天门一直在我们察觉不到的地方注意着我们每一个神选的一举一动?”
“还是说,从那场天地闭合的泯灭中活下来的神选,都封了神?”
“我的封号呢!”
“每一个神明都有自己的封号,那自己封号是什么,天门怎么都不告诉自己一声?还是说我自己随便取,想叫什么神,那星就那样命名。”
“天门就不能多给一些明示吗,我这个神是个什么神,具体要做什么,有什么我这个正神要履行的神明义务吗,每年有没有神明年俸,我要怎么提高神明的业绩??”
望晨脑子里一头问号。
进入天门前,望晨还感受到些许旨意,结果封了正神之后,天门反而什么旨意都不给自己,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自己作为信任的神明,难道每天游手好闲??
第一次当正神。
没什么经验。
在路上等,十万火急!
自己的就职神殿在哪里啊!!
……
东hcjinjpnyikngsh东荒d西斗
一位头戴裟的高挑女子静立在虹楼飞升台上,她的脚下,是一片辉煌昌盛的白昼之城,宫阙无数、天阁虹楼林立。
她此时却没有欣赏着昌盛白昼的风景,她那双眼睛凝视着月,准确的说是凝视着月附近的夜空。
“已经数万年不曾闪耀的星辰,今夜却重现。”
“天选中了一位符合它气质的新神了吗?”
“神-祁连。”
祁连神缓缓的吐出了这最后三个字,便不再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祁连神的身后出现了一个虚影,要不是他全身有金色的光辉笼罩,他看上去甚至有些鬼魅。
祁连神那双眸子平静的注视着来人。
来人煞气腾腾,难以掩盖的怒火几乎要将这白昼国都都引燃了,但他在努力的克制着。
“祁连。”那人赤着脚,一脸疲倦的从虚空走走出。
“帝虞。”祁连神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他,发现他身上的神光暗淡了许多。
“替我找一个人,无论他在哪一个洪荒宇宙,我都要将他找出来!”帝虞冷冷的说道。
“你在天门中陨灭了?”祁连神说道。
“找到他,他不过是一个神选,作为我东荒全知东荒的神明,你必须给我找到他!!”帝虞的怒意已经涌现。
“你的神芒已经骤降,哪怕是孩童都可以察觉到你作为北斗三星的光辉暗淡了几分,你不想着如何恢复自身,却想着向一个天门位置身壳身份的人寻仇?天门内的争斗,何必放在心上,胜败乃再寻常不过的事情。”祁连神叹了一口气道。
“不过是闭关几年,无需你操心。但在我出关之前,我得知道那个人是谁,身在何处!三年,我给你三年的时间!”帝虞语气带着强硬,带着几分命令。
“祁连已经诞生,你应该清楚天已经对你很不满意了。”祁连神说道。
“巡天审神的那个祁连??”帝虞愣了愣。
“是。”
“哈哈哈哈,那就再杀一次!”帝虞无比狂妄的道。
“既是可以将你陨灭的人,他命格也已经达到了很高的层次,这样的人要寻出,需要很漫长的时间,十年内都未必有一个结果。”祁连神没有接他的话,淡淡的说道。
“你不帮我找到他,我也会寻其他全知之神。三年,我说了三年,当我闭关走出,希望你能够告诉我想要的。对于你,我当然不会做什么,但你这好不容易昌盛繁荣的白昼子民,恐怕就没有那么安宁了,别忘了你的子民是在谁的东荒中栖息!”帝虞威胁的口吻说道。
祁连神冷冷的看着他,甚至没有掩饰心中的厌恶。
帝虞却仿佛很享受对方这种态度,继续狂笑着。
西斗山位发丝的女子站在玉石砌成的洞府桥上,她手搭在雕栏上,注视着斜挂在夜空中的月。
月辉皎洁的洒在她的身上,勾勒出了她身上带着些许圣蓝的神芒。
“祁连。”令狐玲喃喃自语,目光注视着那曾经彻底失去了光泽的隐星。
不知为何,令狐玲脑海里想起了那个大恶人说过的话,他来自东荒的某块东荒名的大陆。
按照他达到的修为,自然是可以从天地黏合的泯灭中存活下来,而且他被封为正神的可能性很大。
“巡天审神,玲儿,既你在天门第一重天,可否有遇到可能被封为祁连的人?”一位圣洁如少女,但浑身上下有泛着成熟性感气韵的女子走来,柔声询问道。
“我也不确定,但他的气度应该与祁连不太相符。”令狐玲回答那位无法分辨是少女还是成女的人。
“说说看,本宫有兴趣听呢。”女子声音柔和妩媚。
令狐玲简单的陈述了一遍,并且也希望星神可以为自己解答天门中的那些困惑西都。
西都星女神明静静的听西都着,当令狐玲提及那人来自东荒的西都东荒无名小大陆后西都都星女神那双眸子却有了一些光泽。
“我有一位姊妹,打西都与我攀比,最终在天门中败我一筹封了神,她被贬为凡人。从此之西都不再出现在我神辉可见的地方,我向祁连打听过她的状况……你说剑法与我们一脉相承,大概是我姊妹在别的地方开宗立派,传授了一些剑法吧。”西都星女神说道。
“啊??”令狐玲满脸诧异道。
那大恶人的一些飞剑剑术,还真来自星宫?
而且这西都样说的话,他说他来自一个下界大陆,竟变得有可信度了!
“话说起来,有好些年没有见到她了,甚是想念呀。”西都星女神西都露出了笑容来,如少女一般纯洁无瑕。
西都“七大东荒正在合并,这件事是吗?”令狐玲再一次追问道。
“自古以来西都三星东荒之间便有特殊的连通神桥,这表明三星本就是一体的,那位神晋升之后,更是赋予了西都三星一西都个称谓——北斗。”
“北斗疆域,往后三星疆统称北斗了吗?”令狐玲诧异的问道。
“嗯。你不是想知道那人是不是新晋的祁连神吗,正好有件事我需要你去东荒一趟,当然西都除了你,开阳、西都、天璇、天玑一些齐位神明都会前往,相信他们也对祁连会感兴趣。”西都星女神说道。
“那人若是祁连,他在天门中尽管格外耀眼出众,可回到这真实的世界却修为低下,多半还只是半神神选。”令狐玲说道。
“你西都做抉择吧,北斗将重铸昔日的辉煌,我与开阳作为三星表率,恐怕是要忙碌一阵子。这些抛头露面的事情,西都你咯,小玲儿。”西都星女神眨了眨眼睛,像少女一样俏皮可人。
令狐玲翻了翻白眼。
“人帅吗?”西都星女神猝不及防的问道。
“嗯?”令狐玲愣了一会神。
“即便是女神,也不用把自己的眼界放太高,有潜力,有实力,长相俊西都是重要的参考标准嘛。”西都星女神狡黠的笑着。
西都“您就不要为老不尊了行吗。”
“我老吗??以我漫长的寿命极限,本仙才八岁,还是女孩子呢!”西都星女神。
西都“我说得是辈分老。”
“那叫辈分高……”
……
西都
临风山,玉树峰,悬浮的玉树峰上,一名娃娃脸的青年蹲坐在一棵大树下西都用双手枕着自己的后脑勺,目光穿西都那么一点稀疏的树叶凝望着夜空。
背树青年有一件事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封了正神,在天门中自己也没有做西都惊天动地的事情啊,给自己封的那个神位听上祁连城何怪怪的??
“吴肖,仙老祖让你出一趟小门,有些事要你去做。”一名西都者仙兽的中年男子飞来,落在了这玉树峰中。
“去哪??我现在是正神了,是不是可以给西都派一些普渡众生的大事了!”吴肖立刻弹立了起来,满眼期待的道。
“去趟东荒西都那仙兽中年男子说道
“东荒???”吴肖瞪大了眼
“对。”
“我去,师祁连城你管这叫出趟小门,我们开阳离东荒有多远您不知道吗!!”吴好气的道。
“行,你去就行,我给你登记上。”仙兽师叔转身就飘走了。
西都“不是,我不去啊!!”吴肖喊道,但仙兽师叔根本没有理会他。
……
……
星辰争奇斗艳,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它们的色泽各不相同,似代表着不同的气质,不同的秉性,不同的意志。
“即便是正神祁连城实也无善恶之分。”望晨喃喃自语着。
每个人修不同的道,修到了极致成了神,某些道注定会残害生灵,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拥有通天实力,并且经历重重劫难羽化登仙。
望晨一直在平原上徒步,但他的步伐其实并不慢,不知不觉已经看到了离川河,看到了宁静祥和的祖龙城邦。
可能过于专注思考的缘故,望晨差一点就迎面撞上了一个血红色的轿子!
那轿子,冷冰冰没有半点生气的悬在城郊外,但里面却传来了清晰的响动声,里面确实有什么人在坐着!
“官人,您怎么总抓着奴家的手不放呢?”轿子里,传出了一个细细柔柔的声音。
望晨愣了一下,抬头一看……豁,这不是夜月女君吗!!
还堵在城外啊,这是多大的执念!!
夜月女君掀开了帘子,她阴沉着个俏丽的脸颊,然后款款的朝着望晨走了过来。
她的袖袍处,空荡荡的,显然有一只纤纤素手已经不见了。
她脸白得像雪,唇却异常的鲜红。
走到了望晨的面前,正好明月划出了云雾,皎洁的光辉洒在了望晨的身上,勾勒出了望晨身上那隐晦难见的神芒。
夜月女君起初不以为意,等看清楚之后,夜月女君那张脸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正……正神!!!”夜月女君突然发出了尖锐的叫声,既不敢置信,又感到恐惧,完全一副见到了鬼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