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宫宴可谓圆满结束。主角是司马邺,司马邺满意了自然舒妤也是满意的。因着司马邺的话,后宫里大多妃子的品阶又上升了。
其中马梁和白华分到了御膳房的统领权利,白眠则得到了内官居的统领的权利。当然这些权利不过是舒妤手中大权的一丁点罢了,舒妤分权给妃子们也只是为了更好的统领六宫。淑妃海上月是从一品妃,权利早在舒妤为妃时就已经有了。海上月负责的是尚衣局,掌管后宫妃子的穿衣用度。之前舒家的暗线尚衣局的舒云就是直属上司就是海上月。因此宫中除了舒妤、皇帝,尚衣局每月新出的布料便都要给海上月过目。海上月的衣物自然就是最好的。
而此次宴会的功臣之一便有舒妤,舒妤和白眠一同安排的宴会,以及白眠向皇帝提议的让舒家来京赴宴,都是舒妤最为感动地东西。白眠也有些是明白舒妤不是表现的那样软弱,起码做事情一针见血,安排起来也井井有条。
表演节目的妃子们,白华和马梁和马梁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白华和马梁得到了权,马梁入了陛下的青眼,得封号“荣”。而赴宴的妃子们也不同程度的得到了晋封。一时之间舒妤的夜宫门庭若市,妃子们齐齐来感谢。舒妤的小账本又厚了几页。
东宫每日请安结束后,舒妤被皇帝留了下来。
舒妤打开窗户说亮话,“顺妹妹的能力本宫佩服不已,本宫身体不适。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管这些繁琐之事。妹妹可有什么中意的?”
白眠没想到舒妤说话这么直白,直接让她从后宫二十四部门中挑选。白眠看着宫女递过来的职位选择表,也在心里慢慢探究。既然舒妤让她直接选了,那她也不客气。毕竟为了舒妤生辰宴跑上跑下为的不就是得到一份实打实的权利吗。
舒妤说道,“尚衣局是淑妃管理的,妹妹也知道妹妹的事除了陛下,本宫也没有十分把握干涉。”
白眠细细地思索舒妤这句话,恐怕舒妤已经明白钱上司是舒家的暗线了。果然能挤掉宫中所有妃子,成为继后的女人怎么可能真的和表现的那样对后宫大事清心寡欲。
白眠合上册子,恭恭敬敬地说道,“承蒙皇帝娘娘厚爱。臣妾想要督司的统领权。”
舒妤就直接说了,督司负责掌管宫中所用柴炭,包括冬季里各个妃嫔的碳火,御膳房里的碳火等。一般是一个不这么起眼的职务。
白眠也没明白舒妤要干嘛,出言说道“督司不过是负责宫中柴火,妹妹真的想要。”
既然舒妤都这么直白了,白眠也不委婉,答道“回娘娘,是的。”
舒妤摆了摆手,身边的贴身嬷嬷就从东宫的架子上翻出了督司的总领牌子,递给了白眠。
白眠本以为自己只是和白华、马梁和勤琪一样得个辅助之位,没想到竟然直接得到了总领的牌子。有些惊讶地看着舒妤。
舒妤捧着茶杯,解释道“此次宴会多亏了你知道皇帝的喜好,陛下满意,各宫的妃子也满意。本宫看着眼里,自然也就记在了心里。这个职位你当的起,陛下前日也在本宫这夸赞你。他也是常常提起你。”
白眠知道这句话的重点是舒妤,也不推脱,接过了令牌。
白眠对舒妤起身行了个半礼,“臣妾多谢娘娘。”
舒妤很满意白眠的这份恭敬,就算妃子的位子权利再怎么大,也是高不过自己这个宠妃的。当初步丹霞不明白,舒妤却是明白的。
舒妤亲切地说,“以后本宫也劳烦妹妹了。”
白眠答道,“能为娘娘分忧,是臣妾之幸。”
第二天中午,督司的上司钟善便拿着督司的账本来到了宫闱。
钟善跪在地上,说道,“回舒昭容,这就是督司五年记录。”
舒妤对着钟善也是客气,对着枇杷说道“还不快给舒云看座。”
没一会宫闱的太监就搬了凳子给钟善,钟善对着舒妤道谢。
舒妤随手翻了翻几页账本,就交给了冯乙,冯乙便心领神会地拿回书房。舒妤在位置上悠哉悠哉地喝着茶,也不说话。钟善也不明白,在椅子上兢兢业业地坐在。心里吐槽道,都是舒昭容脾气好,性子软。怎么会有如此大的气场。
舒妤对着自己要接手的部门的下属自然要摆出几分官威,喝完了一盏茶又吃了几块糕点。舒妤好像才注意钟善还在似的,对着枇杷说道“你看舒云扛着如此厚重的账本不辞辛苦来到宫闱,必然是口干舌燥。还不快给舒云奉上点瓜果。”
枇杷就马上吩咐宫女太监给舒云抬了给小桌子,桌子上布满了瓜果。
钟善已经是一个年过三十的女人了,能混到上司这个位置自然也不是什么无能之辈,虽然不解舒妤的意思,但是还是恭恭敬敬地说,“臣多谢舒昭容。”
舒妤满意地看着钟善,才缓缓说道,“去年,本宫还居雨花阁。当时下了场雪,天气寒冷,本宫的宫女枇杷去督司领柴火,领回来的柴火却没有宫规上规定的七分。”
钟善闻言立马跪地,说道“回昭容娘娘,臣自然是记得此事的。当时还是丽妃的巧充仪正好也派人来拿碳火。督司的宫女和太监们自然不敢抵抗,因此只能克扣了宫闱的柴火。臣知道后也立马罚了当时的宫女太监。给宫闱送上来柴火。”
舒妤也只是笑笑,让枇杷将钟善扶了起来。说道,“瞧你紧张的。本宫也只是突然想起,自然不会归罪于你。何况已经是去年之事了,本宫也不是那记仇之人。”
钟善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说道,“多谢娘娘宽宏大量。”
舒妤拿帕子擦了擦手,笑得格外好看,“当然本宫也不希望去年的事再次发生。无论是本宫还是一个末品的更衣,本宫都不想再听见碳火不足借口。舒云你可明白?”
本朝地大物博,山多树多,又怎么会出现煤炭不足的现象呢?不过是督司为了捞油水,故意这么说好让不得宠妃子们自己掏钱去买罢了。
钟善答道,“自然自然。”
舒妤摇了摇手,“本宫今日也乏了,你就带着这些瓜果回去吧,也给督司的人吃上一些。”
钟善听到终于可以走了,身心都放松了,诚心诚意地说道“谢昭容娘娘体训。臣告退。”
转眼就三月,舒妤在后宫里的生活也日渐充实了起来,早晨去东宫给皇帝请安,中午带着司马相如司马婉如陪白华唠嗑,有时还能遇到带着大公主的海上月。回到宫里处理惜督司的事物,时不时和柔姐姐薄仪一起逗逗孩子。司马邺翻牌子的时候就在宫里梳妆打扮等着司马邺的过来。一日一日重复着,舒妤有些无趣。新来的小宫女李宋氏在一旁看到舒妤犯困。小宫女李宋氏刚刚进宫,如今也才十二岁。舒妤为人温和,李宋氏也就没有那么害怕,李宋氏说道,“娘娘,可是乏了?”
舒妤也很喜欢这个小宫女,看着淘气可爱,答道“小李宋氏可是有什么好主意给本宫解乏?”
李宋氏从袖子口袋里掏出一个木盒子,木盒子里装着用银做成的蝴蝶,献宝一样的递给舒妤,“娘娘这是奴婢故乡里常常玩的小游戏。”
舒妤摸了摸蝴蝶看到上面极精致的雕工“真是个宝贝……”
舒妤想了想她还小,不能强抢欺负人,若不是苦命怎会入宫,倘若拿去,只怕她以后过的更苦,挑了挑眉“看不出李宋氏家里这么富有,玩游戏的工具都是银的。”
李宋氏解释道,“没有,娘娘这是娘留给我的,作纪念。”
舒妤更同情她了,“想不想玩好玩的?”
“当当!扑克牌没见过吧?”
冯乙看到扑克牌就知道舒妤在说什么,因为这个游戏在宫女太监里都已经玩开了,冯乙在这个游戏上从来没有赢过一局。
看到李宋氏好奇,舒妤就说,“这个游戏叫做斗地主。是一个多人游戏,由一人充当裁判发牌,分给其他人。但是每一人与其他人的牌是不一样,但是意思相近。一个人是地主,剩下两个是农民是一伙的,直到最后牌打完了,那就是获胜。”
李宋氏听着有趣,也明白地主的这个人的艰难,夸到“那娘娘很厉害啊,我赢不了。”
舒妤嘿嘿嘿不好意思的笑了。
舒妤说道,“但是这个游戏可是有什么彩头,不然冯乙这么最近老是愁眉苦脸的。而小李宋氏你倒是精神抖擞。”
冯乙委屈地说道“娘娘,是奴婢太笨了。奴婢已经输给舒妤三百两白银了,还有好几个首饰。”
冯乙不好意思地看着李宋氏。
舒妤看着冯乙的脸不厚道地笑了,“那明日李宋氏你便去制作纸牌,本宫叫上柔姐姐一起来玩。当然本宫若是输了也不会赖你们的帐的的。”
接到舒妤的邀请,出了东宫后薄仪就和舒妤一起走着,因为薄仪和舒妤本就是宫闱的人,只是一个是侧阁一个是主阁,所以众人也不奇怪。只有回到了宫闱,白眠见到薄仪没有走向她自己的雨花阁而是走到了舒妤的主阁有些奇怪罢了。虽然薄仪和舒妤交好,但是还是第一次下来东宫就直接和舒妤一起去到舒妤住处。
不管白眠怎么猜想,舒妤薄仪可以说是玩的不亦乐乎。笑声一片片。
冯乙已经输了好多的钱,气急了,说道“奴婢不玩了,柔娘娘和主子还有李宋氏妹妹老是欺负奴婢。”
舒妤和薄仪在一旁默默地笑着,李宋氏还上前哄着冯乙。
冯乙说道,“奴婢不玩了。”
舒妤笑道,“那冯乙便去当裁判发牌吧。”
冯乙想想也就同意了,拿起一堆牌,小眼睛眨呀眨,快速的发牌。然后面无表情地给舒妤和薄仪等人递过去。
参加游戏的一共有三人,舒妤、薄仪、李宋氏。
舒妤第一个发言,“王炸。”
薄仪接着说“七个五。”
李宋氏接着道“咱们宫里有。”
……到了几回,地主还在,最后只剩下舒妤。
舒妤说道,“我赢啦。”
薄仪说道“笑晕。”
薄仪就明显是在说舒妤,李宋氏有些着急了,她肯定自己的娘娘不是,但是柔娘娘好像也不是。
李宋氏实在是没有词了,只能重复地说“嗯。”
薄仪指向了李宋氏,李宋氏想辩解,可是规则不许说话,有苦难言。只能也指向薄仪。这时关键就在舒妤,舒妤很明确的指向了薄仪。
冯乙说道,“发牌。柔姐姐当地主。”
薄仪不解道,“妹妹为何选我?”
舒妤说道,“若是姐姐必定能赢,并且这么久了自然就是姐姐了。李宋氏虽然词穷但是她的思路都在指向地主,而姐姐前几局有些含糊其辞。直到最后才说笑晕。”
李宋氏前几局说的分别是,不要,虽然要不起。但是第二次便说是王炸,自然没有八个六而是十个十。第三次又是三个七,五个十的便是女子的姻缘,七个七而确是宠幸。
薄仪第一次说的是王炸,无论几个七,第二次说的是不要。
薄仪让安君从袋子里掏出银两给舒妤,“妹妹还是那般心思细腻。姐姐甘拜下风。这些就当是司马婉如和司马相如的糕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