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扬叹息一阵,抬头碎碎念了起来:“说起来……兄弟,你知道我们这兵符是怎么丢的吗?那可真是想起来就丢人……”
盛无年没有说话,只是无奈的看着他们,这话他们已经说了八百遍了……
听着那罗里吧嗦的念叨完后,盛廷突然间又说道、且面露笑容:“对了,说了那么多,我还是不知该怎么答谢兄弟!既然你什么都不要……那不然晚上一同去仰月楼吃顿酒肉吧!?”
“好主意!”盛扬一听,立刻赞同起来。
只是……
他们有这么闲吗?
盛无年叹了口气,无奈着说:“二位兄台,我记得今天晚上你们要回宫守卫吧?”
“额……”
两人一听原本很是欢喜激动的心瞬间蔫了耷拉下脑袋来,无奈着扶额……明显是不想去的脸了。但是怎么着也由不得他们,终究也是当了将军要自己建功立业的人了,一切由不得他们随便决定。
“可惜……才找回兵符便又要去了!原本想若是没事,我们兄弟俩今晚可以去晴时馆转一转,唉!不过也幸好有无年兄弟你在!要不然今日回去一不小心被上头发现我们丢了兵符,那可是大罪一件啊!”
说完后兄弟二人相望一眼,同时叹息起来。
“晴时馆?”
就在这时盛无年的一句话打破了沉寂,二人听见他瞬间抬头看向他,一脸疑惑。
盛无年见着这二人的表情莫名觉得搞笑但也不敢笑出声来,只尴尬的笑了笑,问道:“二位说的莫不就是金墉城的晴时馆?”
“是啊!你想去吗?”盛家兄弟诧异的看着他并问道,呆愣的当真表情一模一样。
盛无年嘴角勾起笑容,眼中露出一丝别样的光彩,当真的潇洒俊逸。只见他轻轻笑着而后说道:“是!”
待到黄昏时分,金墉城中晴时馆便早早的就开了门,许多年轻的才子佳人便携手一道进入了晴时馆中。
此时但见尉迟元铭换了一身比较简单素雅的褐色衣裘且披上一件披风,身着步履轻衫而来,还特意将束起得发髻散落换回了未行冠礼之前束发的装扮。因为此番他并不是凭着自己晋王的身份来的,而是换作一个普通人跟在来此的人群之中一同进入,故而换了一身装扮。不过即使如此,仍是掩盖不了那贵气逼人、气宇轩昂的天日之姿!即使在这一众年轻的才子佳人中,依旧是那般的显眼且与众不同。
进入晴时馆后,尉迟元铭不禁回头望了一眼入口处,神情当真有些累。
他也是真没想到要想进这晴时馆,当真如此之难!除了跟老板有过些交情可以得到特许拿着信物进入馆内,要不然就只能跑遍全京城根据晴时馆大门口上对联的提示寻找到晴时馆的几位才子并将其中一人击败,方可得到进入一次的机会。如此当真是麻烦!也好在尉迟元铭还算幸运,很快就成功了如若不然当真要将这副中了毒刚刚才好的身体给累垮。
然后再想想其实若是以晋王的身份进来那简直是轻而易举,但也容易引起轰动,他来这里可是为了别的事情,所以自然就没那么选了。
虽然刚刚才从身重剧毒的险境中脱身、差点就一脚迈进鬼门关,可即使这般为了解决眼前的事情他还是强撑着来了,且孤身一人没有带上莫琛,也是为了保险起见。而他也相信,在这样的地方他们自然也不会多带什么人,而且在这种地方做什么夸张的事情,他谅他们也不敢!若是要做些什么,他也能应付。
于是尉迟元铭紧握双拳收拾好自己、努力的睁着眼睛,尽量让自己精神看起来好些,然后继续随着众人往里走。
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当他进去之后先看到的并非他那两个差点害死他的弟弟,而是……
晴时馆内部的一座雅室外,落日的余晖洒下,尉迟元钺与尉迟元科兄弟二人一同站在雅室外的回廊处,欣赏着院落中的花卉,倒也心情悠然。就在这时二人无意间瞥到了前面一个熟悉的身影,一抬起头来竟然是尉迟元铭!
“四弟?”
“四哥?”
兄弟二人异口同声的说道,先是惊讶他为何会在此地,不过想想这人来这里也不会太稀奇。便是相互一看后点了点头一同绕出走廊踏上院落中的小道,欢喜的迎上前去,并同时大声呼唤了尉迟元铭一声,只是称呼不同。
当看见他们时,尉迟元铭明显有些惊讶的。他惊讶一下后也是沉稳的笑了笑,问道:“三哥六弟,你们在这里?”
“自然啊!洛阳城中有几人不知晴时馆之名?多少鼎鼎大名的文人雅士都曾来此,难得今日晴时馆开宴,不在这里能在哪里?我与元科自然要来好生欣赏一番。”尉迟元钺抱起双臂、站在二位兄弟中间大笑着。
尉迟元铭点了点头:“自然……”
“话说四哥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想回晋王府歇着吗?”尉迟元科好奇的问道。
“只是突然知道晴时馆开宴,临时起意回来看看!”尉迟元铭随口说道,“对了,除了你们这里还有其他几位兄弟吗?”
尉迟元钺一听,随口说道:“元臣和元峥,我们四人一道来的!就在……”
尉迟元铭专心听着心中有些激动,想要立刻知道这二人现在何处。谁知,就在尉迟元钺还没说出这二人在哪里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破碎声、有些刺耳。兄弟三人听闻下意识的回头看去,似乎是几块破裂的碎片,拼凑起来应当是个白瓷茶盏,碎片旁边还有一些水的痕迹十分明显。
三人看着那碎裂的茶盏,下意识的同时抬头向上面看了过去,便是那熟悉的二人——尉迟元峥和尉迟元臣。
“四、四哥……”
眼前二层阁楼之上,尉迟元峥与尉迟元臣坐在窗边一脸惊讶,只瞧着这二人膛目结舌面色泛白,面色似乎不太好。
尉迟元铭眨了眨眼,面色平淡的看着这二人、什么也没做,却像一刀冷不防的利刃刺入那二人心脏、令人恐惧胆寒。这时那二人神情在吃惊一阵好也是连忙恢复平静,赶紧着从楼上下来来到了他们这边,所以没有人遭不知情的人给发现端倪。
随后兄弟几人一同离开了这边,在晴时馆内的回廊间,无人发现的情况之下,尉迟元科暗暗咬紧牙关忍住体内的疼痛,冷冷的瞥了一眼身后的二人,眼中有一丝怒意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