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船在这一战中的表现,不说这些海贼,就连参战的东莱水师所有将士都震撼了。要是我东莱水师全部装备上这样的战船,那还不碾压天下所有的水师啊。
东莱水师经过这一场海战的淬炼想必也不会再那么菜鸟。
不过刘宠还是觉得缺乏水师名将,于禁毕竟不是顶尖的水师将领,只能说是刘宠目前手上唯一能拿得出手懂些水战又有统兵能力的将领。
……
两股海贼的首领和大小头目被于禁带着水师将士押解上了刘宠的旗舰。刘宠看着这些海贼被绑缚到自己面前依旧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本来心中就没有一丝好感,看也懒得多看上一眼,不过该怎么处置,这让刘宠犯难。毕竟是挂了白旗投降的,要以杀戮我水师将士的名义砍了,这似乎有点不妥,那该如何处理呢?
两个海贼首领见刘宠脸色变化,生怕刘宠起了杀心,自己会性命不保,于是赶紧收起了那一脸的桀骜,跪倒在刘宠面前,说道:“海盗胡玉(海贼管承)拜见太守,望太守饶命。”
“我胡玉无意与东莱水师为敌,是误信人言才冲撞了太守,东莱水师将士勇猛、战舰无敌,我胡玉纵横四海也是生平仅见,今我胡玉愿真心带着弟兄们投入太守麾下,愿赐收录。”长胡子海贼首领胡玉重重地磕了三个头乞求道。
“我也是,我管承今日栽在太守的手里是心服口服,枉我管承在徐州海面上称王称霸,竟不知道东莱有如此强大的水师,我管承真是瞎了眼,还来捋太守的虎须,还望太守饶恕,我管承也是误信人言,今诚心归于太守麾下,愿赐收录。”
“你二人左一个误信人言,右一个误信人言,究竟是受了何人撺掇,才起兵前来攻打我东莱?”刘宠不解地问道。
这次的消息是从东莱的世家那里传来的,这一切也是那些世家谋划的,难道那些世家与眼前这些海贼还有勾结?
“在徐州这片海面上是我管承的天下,可地面徐州道上都给琅琊山面子,前不久琅琊山的头领找到了老子,说东莱如何如何富庶,又盛赞了老子在海上如何无敌,当然现在老子知道那些话都是诓骗老子的,真正在这海面上无敌的是太守……然后那些家伙就撺掇老子从海路攻打东莱,他们走陆路,如此两路夹击,打下东莱还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当然那些家伙是有眼无珠,不知道太守的厉害,要是我管承早知道太守这么厉害,我管承说什么也不会接这笔生意……”管承语无伦次地说道。
“别废话,那些奉承本太守的话就收了,捡重点说。”
“是、是、是……东莱的富庶我管承是知道的啊,虽然在海上跑,可东莱的货物都是各州郡卖得最好的,那些家伙一说,我管承也起了贪心,便答应了那些家伙的提议。”管承说着又缩了缩脑袋,看了眼胡玉继续讲道:“本来在东海这片海面上,我管承要是做了这笔买卖发了财,大胡子到时候肯定要找我管承的麻烦,所以索性我管承就找到大胡子,和大胡子一起做这笔买卖,不想大胡子当时一听也答应下来,所以这才联兵来犯东莱。”
“这管承说的可属实?”刘宠瞪着胡玉问了一句,用眼神告诫胡玉,你要是敢说半句假话,看我不杀了你。
胡玉看着刘宠的眼神,毫不迟疑地回答:“这姓管的没说半句假话……在东海这片海面上,这姓管的找到我胡玉干这票买卖,要是我胡玉不答应,没来由让这姓管的小瞧了,所以才误信了这贼子的话,冒犯了太守虎威。”
“听你这口气,你在东海实力不小啊?”刘宠心下好奇,也想多了解下这个海盗,便又问了一句。
说到这些就让胡玉感到自豪了,胡玉很自然地又流露出那一脸的桀骜,说道:“那是……我胡玉自扬州从会稽、吴郡往东踏过无数岛屿,也见过无数稀奇,连倭国的女人也尝过,那滋味真让人难忘……往北到过三韩,去过辽东……东海这边海面我胡玉要敢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倭国的女人……你还去过倭国?”刘宠更加好奇地问道。
“去过、去过,那地方有三座大岛,岛上的男人不怎么样,可女人滋味好啊,太守要有兴趣,留下胡玉的性命,让胡玉到倭国走一趟给太守带一船倭国的女人回来。”
刘宠倒是没有搭理胡玉这浑话,只是好奇这胡玉怎么去到倭国的。不过想想也是,在三国时期,倭国就派出了使者从三韩到带方郡,然后到中原朝拜过魏国,魏国还封倭国的女王为亲魏倭王。
“要留下你的性命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如何证明你的忠心?你们可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海盗。”
胡玉听了刘宠这话,把心一横,从身上绑缚的绳索下伸出一根手指,又低下头露出牙齿在手指上咬了一口,只见这手指皮都被咬掉了一小块,瞬间就鲜血淋漓,果然是海贼,就是够狠,然后胡玉就举起这流着血的手指说道:“我胡玉破指为誓,此生誓死追随太守,绝不生出二心,否则不得好死。”
虽然刘宠把发誓一般都当成玩笑,不过这时代的人大多都是重信守诺的,这个胡玉竟敢咬指为誓,倒是姑且可信一信,再说这家伙如果没讲假话,那也真算得上是纵横四海了。
“既如此,就姑且信你一信,本太守暂且封你为东莱水师的都伯,待回到东莱经过我东莱的训练之后,便可进入水师领兵了。你这些兄弟们愿意追随你加入东莱水师的只要能经过训练都可以编入水师,若是想做回平常百姓的也可到东莱居住,不过不许再做海盗了。”
“诺,胡玉拜谢主公。”
虽然一个东莱水师的都伯对这种海盗头子来说不算什么,不过眼下算是保住了自己和弟兄们的性命,胡玉也不敢再奢求了。其实胡玉对东莱水师还是有一些向往的,想想把自己的船队压着打的那艘战舰,胡玉是眼馋得不行。
在一旁一直干瞪着眼的管承见刘宠收下了胡玉,心中也生出了希望。看来这个太守并不是好杀之人,自己这些人也应该还有一线生机,便赶忙拜道:“太守、太守,我管承也愿降啊,望太守饶命啊。”
“说说本太守为何要饶你性命?”
管承一愣,这不对啊,我们不都是挂了白旗投降的吗?东莱水师不是接受了自己这些人的投降吗?既然都受降了为何还要杀自己呢?自己为何又要求饶呢……管承感觉脑子转不过来。不过刘太守既然问了,自己也不能不答啊,眼珠子转了几下便回道:“我管承愿为太守拿下那些在背后撺掇我和大胡子出兵的贼子,为太守雪恨。”
刘宠点点头,“这倒不错……这背后撺掇你们出兵的是琅琊山的贼人?那伙贼人究竟是些什么人?”
“回太守,那些贼人是啸聚在琅琊山的一股山贼,为首的叫臧霸,十八岁的时候他那在县中做狱掾的父亲被上官构陷下狱,这臧霸便叫上好友杀了上官救出了他父亲,然后带着上百人辗转逃到东海郡,后来又伙同一些不要命的家伙在琅琊山结寨做了山贼。这臧霸厉害得很,手下也有好多厉害的头目,像孙观、孙康兄弟,还有吴敦、尹礼,臧霸除了有这些好手,训练山贼也很有一套,徐州地面上等闲的山贼都不是臧霸的对手。”
管承啰里啰嗦说了一堆,刘宠才听明白,原来是这个臧霸撺掇这些海贼来和自己作对的啊。臧霸是很厉害,那个历史上“破孙权,败韩当”的曹操手下的大将嘛,没想到也和自己作对,不过不对啊,自己还不认识这个臧霸,又没和他结过仇怨,没理由要对付自己啊。
刘宠纳闷归纳闷,要说管承能拿下臧霸那伙山贼刘宠是不相信的,不过留下管承这条命兴许会有些用处,毕竟和琅琊山的山贼有来往,到时说不定可以用这管承打破臧霸的巢穴。
刘宠计议已定,便也纳了管承的归降,同样封了东莱水师的都伯,不过也和胡玉一样,要先经过东莱为期三至六个月的军事训练,管承手底下的海贼,刘宠也给了和胡玉一样的承诺。
管承见刘宠纳降,也学着胡玉咬指立下了效忠的誓言。
就这样,这次海战东莱水师收编了胡玉和管承这两股海贼的人马和战船,刘宠又收了这两个在海上纵横的水师将领。旗舰打出旗号,东莱水师纷纷转舵,然后便劈波斩浪浩浩荡荡地回黄县去了。
……
刘宠没想到回到黄县之后,典韦也给自己带来了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