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边。
杨元奇、扈三娘和黄鹂一起来到定边,清风寨和定边之间道路全部整修了一遍,道路是压实过的,通运货的大车都很便捷。(大宋朝可是有压路机的,和现在的一样,不过石头做的大盘子。)
几个人一起去拜见谢姨娘和夏荷姨娘,顺便看看两个小妹子。
杨元奇说:“两位姨娘,春节在清寨过吧。回头我把两个妹妹先带过去。”
谢姨回:“垣蕴跟你先过去行,垣晗还是等等吧,太小了。”
夏荷说:“外厅没碰到老爷吧,他去城南,要晚些时候回来。那个小院子收拾好了?”
黄鹂答:“那里不用收拾,经常有人来住呢。”平日里,杨兴武和妻妾小孩是住在州衙,那个小院子就留给杨元奇这辈人,临安杨垣莉也住过一段时日,现在却是在清寨。孟婵的钱庄就有临安的小股份。
杨兴武回来已是很晚,他和苏过最近把精力都放在城南(城外),那里发展比较缓慢,主要还是对比那里,明月两寨给人感觉更安全,这是一种心理暗示,定边才是顶在外围的城池。
……
晚间。
杨兴武和杨元奇走在城头,杨元奇先是祝贺自己的老爹,从三品一方诸侯,官职不表,这个差使真的是杨家最重要的一步。杨兴武现在五十多岁,对比另外折可适和王厚马上六十,他是武将身份浓厚的最年轻的经略使。
杨兴武说:“仁多保忠这几天遣人来找戴宗,他想派人和我见一面。”
杨元奇切的道:“就凭他那个盐州,找你?盐定路盐定路,大宋都这么说,我们将门的办就是。我让戴宗联系,让他来找我还差不多。”
杨兴武哈哈的说:“你可给我记着,我们是宋人!再是将门也是宋人。盐定路也是大宋的边路。”杨兴武实在忧心他这个儿子胡乱应承。
杨元奇答:“知道了!”
杨兴武开心了,他儿子既然应下那就会有分寸。
杨兴武说:“秦凤路童大人厉兵秣马,西夏怕是寝食难安啊。”最给西夏压力的不是前线这几路,这几路压力一直都在,这事关双方防御。秦凤路不一样,他们也在准备,西夏就要虑及有一天大宋会全面发动攻势,秦凤路已被前面护住,更是二线援军,它的不断加强怎会不让人忧心。
杨元奇道:“童大人当年长期跟随李宪中贵人在西北,后来青唐大捷得掌兵权,从根子上说他就不惧西夏。宋夏之争从未有如此好的局面,他是想干番大事业。”
杨兴武说:“你怎么会拒绝他邀你去青唐?高俅大人在开封口碑可不怎么样呀。”
杨元奇道:“我和他旧识,总要顾着他啊。”
杨兴武信这话,关于情谊,杨家就是如此。只是“这也不是你拒绝童贯的理由吧。”高俅和童贯称不得有冲突。
杨元奇说:“父亲,这话题我们要说下去你得打我。我要的是定边,不是高官厚禄。”
杨兴武幽幽一叹,这是他儿子和他本质的区别。他是大宋的经略使,有一天大宋调他去他职,他不会犹豫。杨家现在要是他们父子继续努力,未尝不会成为又一个开封权贵。不说皇族,开封那些权贵都愿意和现在的杨家结亲,这本身就是一种认同。只是他的儿子要的差使却只能在定边。
杨兴武只得道:“有一天我不在了,不要走得太远。”这是他一个父亲的无力感,他儿子想和折家一样,这并没有错,也是为了杨家。
杨元奇说:“老爹,你春秋鼎盛的。你要不想我走得太远,多活些年看住我就是。”
杨兴武哈哈大笑,也是如此!何况就清风明月几寨,杨兴武内心深处就愿意为别人做嫁衣?!杨家贴补这里的银子不是一点点。
……
杨兴武道:“城南其实非常安全,就是百姓心里还是忧虑过甚呀。”对面盐州收缩得很深,他们也是一种示好,表明不想和定边起冲突,盐州之战给仁多家族影响很深,中央禁军竟然不堪一击。燕小乙那支破点编制的骑兵在定边城北都来去自如,就是仁多保忠担心双方一个小冲突挑起大战。
杨元奇说:“老爹,明月寨发展起来也行的。至于明日,将来的事将来再说。”还是这句话。
……
两个人从城墙回来,已是深夜。
杨元奇回道小院子,黄鹂在门口还没睡,杨元奇说:“我和老爹出去走走,不是喊你们先睡吗?”
黄鹂过来帮着杨元奇拖去上衣道:“夏荷奶奶也是刚刚回去。三娘姐姐说总要一个人等下你。”
杨元奇说:“那怎么是你不是她呀?”
黄鹂道:“她也还没睡吧。”
杨元奇抓着黄鹂的手就往扈三娘的房间行去,不让她挣脱“我们去看她。”
黄鹂啊的红了脸。
又是一个难免的夜呀!
……
第二天.
戴宗来找杨元奇,说道:“仁多保忠想约你见一面”。
杨元奇说:“是他本人?”
戴宗点头。
杨元奇想了想:“那就约个时间,就定在五天后吧。”
戴宗问:“也要问问他是否可行。”
杨元奇看了戴宗一眼:“就五天后,快马过去五天时间够他准备了,他来不来随意。”
戴宗疑惑,他这个提醒没问题啊,时间是有些赶。
杨元奇觉得该教教他,做情报的谨慎惯了,少了点霸气:“我们可以和任何人谈,前提按我们的来。仁多保忠真心想要谈他就会懂。至于西夏皇后,我去说个时间她会理我吗?!所有的谈判都来源实力,定边对比盐州,实力就是压倒性的,你得正视并相信这点。”
戴宗表示懂了。
和谈,杨元奇对这个太懂了,曾经有段历史,华夏面对异族,别人想怎么谈就怎么谈,气愤也好抑郁也罢,实力决定了一切,你要么受着,要么自己发愤图强。战场拿不到的东西,一定谈不来。能谈下来的东西,一定是打起来我也能拿到,你还会更惨,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