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边就是一个军城。和清风明月寨不同,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里面,大部分行当都为军事而生。
最大的一个工匠铺就录属军司后勤分司,掌此地的是一个从八品的武职汤隆。汤隆是最早跟随杨元奇的一个人,早在木波镇建军他就被杨元奇挖来,积功现在已是从八品。
说是工匠铺,不如说是个小厂,这里不但能生产箭矢刀剑,也能生产铠甲,只是限于生铁不足,铠甲打的不多。这里生产最多的是各种铁制连接件,这些是后勤军赖以生存的基础,杨家军的攻城器械都物品能很快的组装搬运,就是在于这些铁制品。而且,耐久性上这更是得到很大的提高。
汤隆没想到杨元奇会来这里,跑过来就道:“少爷来了,经久未见,都已是大将军了。”这马屁是拍马腿上了,现在杨元奇没有军职。
杨元奇说:“我们也是老相识,怎么样,可没忽悠你吧。杨家军一定会壮大。”
汤隆呵呵的道:“谢谢少爷当年诓我,我家人都在月寨。”这厮就是不会说话,哪里能用“诓”。
杨元奇问:“怎么不是清风寨?”更多有官职的人选择清寨定居,那里毕竟有天波杨府。
汤隆回:“那里稍微远了些,月寨方便很多,生铁也是走月寨过来,有时候我能顺路回家一趟。不过我儿子却是喜欢清寨,估计以后他会在那边安家吧。”
杨元奇说:“那就好!有什么事你可以来找我。”
汤隆高兴的答:“好!谢谢少爷。我劝我堂兄也搬家来这里,只是他说故土难离。这有什么好难离的,这里安家将来不就是故土。就是可惜我那个小侄儿,就是从军的料,不过相州的确没战事要安稳一些。”(相州下面有个县叫汤阴县,杨元奇哪里会知道这个!)
杨元奇说:“那怎么好让小孩子来边境挣命,我们这是没办法。”
汤隆回:“也是!呵呵……就是可惜了点!”
杨元奇看着几个生产线,说道:“汤隆,你这几个东西设置很巧妙哩,怎么想到的?”
汤隆回:“这可不是我想的,上次韩公廉先生带着几个工匠来改进的,现在还有个大匠留在我这里。不过最近请假去接家人北上安顿了。”
杨元奇暗道惭愧,韩公廉大才,他倒是忘了这茬,早就该把他抓到后勤司匠营来看看的。
杨元奇说:“你可得好好哄着这个大匠。”
汤隆嘿嘿的表示知道,他提升了很多这里的效率。“听闻清照夫人最稀罕他们!”
杨元奇“嗯!”那小妮子哪是稀罕,就是觉得这帮人敬她,她在杨家做多了妹妹,难得有人如此敬重她,不对他们好点才怪!
杨元奇拍了拍汤隆:“好好干!你也说了你可是我诓来的人。”
汤隆哈哈哈哈笑得声音很大!
……
杨家小院子。
宋清(杨雄的婆娘)拉着谢姨娘一起来找杨元奇,宋清是想来弄点银子。杨雄守在明寨,横山西麓很多族群男人到那里投军,碍于编制,他压根收不过来。
宋清说:“你又不去明寨,杨雄离不开那里,只能我来找你。”
谢姨娘被宋清耳边说了一天,只得帮着问:“老爷说定边开支不可能多划过去,有没有其他支出?”那是朝堂的银子,作为经略使的杨兴武不会厚此薄彼。
杨元奇道:“宋婶,雄叔问来我怎么都得回应,关键我实在没银子啊?”
宋清说:“你雄叔拉着队伍帮韩公廉先生修水渠,这笔银子太少了吧。”
杨元奇有点苦闷,这件事都不仅是明寨军的问题,涉及民生,杨家军会把新编队伍拉过去帮帮忙,也顺便让大家适应集体生活,这也是军训的一种方式。这笔银子就给得很少。这事军司都吵过,认为是两码事,他们借机练兵那是借机,怎么能把银子也省却大半。
杨元奇又知道这个口子不能开,这不全是银子的事,这更是他对军队的理解。该帮当地办事时候不能拖着,这事关这支军队的荣誉,这支军队在地方的向心力,不能以银子来论!
谢姨娘都被磨得烦了过来了,杨元奇觉得这事他得想点办法。
杨元奇问:“雄叔那边招的大部分是横山族?”
宋清赶紧应是。
杨元奇道:“那就让他找治理司问问,这算不算引流出山,他把人都带出山中,治理司不是整天要把人拉出山里面,那总要给点银子。”
宋清一听这也是个办法。就道:“那你可也给李格非先生说说,我可不敢去找他。”
杨元奇赶紧应下他会让人传话。不过他也知道,估计这事也就这次,李格非为人正直,你说得通理,他会给。但结果他也会赶紧把这个口子想办法堵上。
……
杨元奇打算闭门谢客了,想想还是在太原清闲,这一到定边,他都没差使,一大堆杨家的事就往他这里来。
杨元奇拉住谢姨娘就道:“谢姨,回头你给我老爹说,我母亲闲孙儿孙女不够,要我多生点。”
谢姨娘瞪了杨元奇一眼:“我可不来管你这事!” 他这就太不要脸,饱暖思淫欲还能这么找理由?
杨元奇哭丧这脸:“谢姨,我母亲真说过,要不你自己去问。不过这个理由的确说不上嘴,我不是只和你说,我父亲那里你想想法子就好啊。”
谢姨娘想了想,看了看这个从小也是她看着长大的人,算了,让他肆意一会。
谢姨娘说:“两三天我有办法,久了可不行。还有,你写封信给你弟弟,有些事我不好说,他一个崽子都还没有啊!”谢姨娘说这话脸还是红了红,这是要他这个做哥哥的教弟弟做……
杨元奇赶紧点头,写啥写,多弄些春宫图寄给他就是!
杨元奇是食髓甘味,扈三娘和黄鹂可是一起陪过他的!
……
杨家得一个“色”字这是有历史记录的,就有一封信兄弟之间的信留存,竟然是春宫图。那就可想而知为什么后来李清照烧掉信函,得为尊者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