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喻璟,我……我相信你不是,当时我真的是喝多了……”楼妤的手抵在他胸前,声音颤抖着。
喻璟嘴角扬笑,眼眸暗下去,紧盯着她的脸,目光之灼热,带着危险的意味。
视线从眉眼到翘鼻,直至红唇,喉结滚动了几下,俯身靠近。
楼妤看着这张慢慢放大俊脸,心跳得极快,仿佛要跳到嗓子眼,慌忙的闭上双眼。
然而,许久却没有触碰到什么,她小心翼翼的睁开眼,却发现喻璟此时正面容带笑的看着自己。
脸蹭的一下子爆红,手在他胸前推了推,羞恼的说道:“天色不早了,我……我要睡了。”
喻璟瞧她这副又羞又气的模样,实在是喜欢得紧,快速的在她唇上的亲了一口。
随即按住后脑,在她的额前郑重的落下一吻,退开时依旧眉眼带笑,“阿妤,你明日答应傅垣,跟他出去,这些日子态度尽量软和些。”
“??”楼妤满脸惊愕的看着他,摸摸他的脸,还动手掐了一把,“你……你是喻璟?”
“怎会说出这种话?”
喻璟没好气的握住她的手,“我虽不想这样让你去做,但……美人计确实又可以。”
顿了顿,脸色冷下来,“傅垣这人对你倒是满心满眼,防备之心肯定是有些的,所以我要你接近他,取得信任。”
“既然要搞垮整个傅家,那就先对他下手。”
“傅搴的儿女一共有五个,三个的女儿中早夭了两个,傅柳又死了,那么现如今就只剩下傅垣一个儿子。”
“所以,傅搴迟早会将傅家的掌事大权交到傅垣手中?”楼妤狐疑的问道。
“嗯。”
“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看向他,又道:“那你呢?”
喻璟轻抚去她额前的碎发,薄唇抿笑,“白日我易容成傅家家仆,潜入了他们的里堂。”
“他们当时在商讨私茶的事,金京的商路断了,只能另辟蹊径,而傅垣回来恰好便应下了这事。”
“既如此,我便想到了一个计划,即可搞垮他们的私茶生意,又可替你报仇。”
她听闻,与之相视一笑,“好!那我们里应外合!”
“我接近傅垣,套取有用信息,再传给你。”
喻璟指腹摩挲着她的小脸,一脸认真的叮嘱道:“虽是接近,但一定的距离还是要保持的,他倘若要对你做什么出格的事,不必顾及,直接动手,我来善后。”
楼妤莞尔一笑,“嗯。”想到什么,转而道:“我的软剑被他收起来了,不知被放到了哪里。”
“这个交给我。”
点点头,又道:“对了!还有玉章,你得临摹一份玉章模样的图纸给我,这样接近傅垣的时候,趁机偷梁换柱。”
“好。”
眼中尽是柔情宠溺,直勾勾的盯着她,大手依旧摩挲着脸,薄唇扬起的笑意都是那般柔和。
楼妤心咯噔一下,慌忙偏过视线,还是不太能适应,明明那双含情眼就已经够勾人了,配上这张脸,更是摄人心魂,只一眼便能令人心悸。
“时……时间真的……”
话语未落,门外又响起一道声音,压低声音试探的问道:“楼小姐,你还没睡吗?”
楼妤眉间一跳,看向他,仍含情脉脉的注视自己,心赫然漏掉半拍,哽住喉。
见没有回应,外头的几名婢女议论声响起。
“人当真睡了吗?那这烛火怎么还亮着?”
“不知,里头一直都是亮着的,却又没什么异样。”
“要不进去看看?人睡着了还好,要是出来什么事,你我的脑袋可不保。”
即将推门的那一刻,楼妤只觉着耳边掠过一阵风,吹灭蜡烛,眼前霎时一片黑,身体腾空被人环抱在怀。
再下一秒,身子落床,侧躺好,一条锦被盖住全身。
她气都来不及喘,那人便已经躲好在被中。
婢女们跨进门,拐入里头,借着床边的烛台的两只蜡烛的烛光,依稀能瞧见床上的人背侧躺着,身形却有些异样,一动不动,正要走近查看。
楼妤缓好几口气,强装出恼怒,不耐烦道:“怎么了?”
听此,几人连忙止住步子,屈身,“抱歉楼姑娘,我们是瞧刚刚一直亮着,所以以为您……”
“没什么,我刚躺下而已,没来得及吹蜡,你们可以出去了,我要睡了。”冷声道。
“是……”
一婢女伸头往里瞄一眼,还是觉着有些奇怪,没有说出,同其他几人走出去。
待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房门关紧,这才长舒一口气。
怀中的人掀开一点被子,探出身子。
楼妤没好气的掐了一把,“让你不赶紧走。”
喻璟将人拉进怀,低笑出声,胸腔微震,“你说,刚刚像不像要被人捉奸在床的感觉?”
“你还说!”
他笑而不语,把人揽紧。
微弱的烛光,朦胧了视线,却能听到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呼气吸气时胸前此起披伏,鼻腔全都是他的气息,坚实的胸膛将自己全部包裹住。
他腰间的革带直硌着自己,还别着一把剑。
楼妤红着脸,推了推,“下去,我真的要睡了。”
许是看出她的想法,摘去腰间的剑和革带,轻叹道:“我可是快马加鞭赶了两天一夜的路,也很累了,还有胸前这伤也是刚好不久的。”
楼妤看着他将东西丢到脚下,没了硌硬,大手又揽住腰,贴紧。
“……”
喻璟半垂着眼,面容有些疲惫,声音沙哑慵懒,“真的累了,不动你,睡吧。”
她听此,没在动弹,任由他搂着。
被窝慢慢暖和,耳边轻浅的呼吸逐渐传来,自己的困意也渐渐袭来,眼帘半垂,视线中这张脸越来越模糊,直至一片黑。
外头寒风呼呼响,寂静的夜变得躁动,云遮月,紧接着一片雪花慢慢悠悠的飘下。
后半夜,雪变大,顺着风,一路飘向窗,一片雪花趁着缝隙溜进去,飘落在桌上,却不料里头温暖得很,瞬间融化。
这夜,她睡得极其安稳,紧搂着人,仿佛一个暖炉般,手脚不再冰冷。
两道轻浅的呼吸此起披伏,相互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