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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杀不死，打不烂，控不住的boSS凭空出现，之后的情况，便是可以预计的了。
笑蝠川出来以后，发现身边没有逃亡者的影子，但鬼鬼祟祟的企鹅人却是被他一眼瞧见……
然后就是现在已经发生的事。
笑蝠川逮住了鸡仔似的哥谭大佬，弹指间，大佬人头落地……哦不，躯干落地，人头升天。
此刻，笑蝠川身上的影诡特效已然褪去，但他站在高处，背景便是漆黑天穹的无数人头，威慑力依旧拉满。
饶是他此刻有些怔怔出神的望着天空，反应过来的小弟们，也已然是崩溃了！
“老大……老大死了！”
猝然间，有人绝望大喊！
“老大死了！”
“科波特大人……居然变成了人头气球……啊啊啊啊啊——！！”
“小丑……小丑不是人！他是恶灵！！他是魔鬼！！”
“我们不可能战胜一个魔鬼！！”
“跑！别哔哔了！快跑啊！！”
企鹅人麾下，最精锐的黑帮部队，就这样开始溃败了。
所有人都开始转身后退，前面的推搡后面的，匆忙之下，紧凑的人群有不少都被推倒，发生了不少踩踏事件。
几分钟前还肃杀以待的‘人从众’，此刻全都在崩溃逃窜，其散乱程度，一如猪圈里被炮仗吓到的猪。
笑蝠川看着这一幕，用精神力控制黑液战衣形变成一件极简的大衣，甚至造出了两个口袋，他双手插兜，仰头望天，自言自语：
“嘿嘿嘿嘿……看看，人多有什么用，都是乌合之众，死了个老大，就全跑光了。”
“废话，老板死了，没人发工资，还玩什么命，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疯？”
“其实挺正常的，所以古时战场上，绝世猛男们都拼了命想要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擒贼先擒王嘛，领头的那个就代表着士气，士气一崩，别说几千人的黑帮混混，就是几万人，几十万人训练有素的军队，一样会逃得顾头不顾腚。”
“……”
埃斯特班合拢双刀，满脸狐疑的走上前，抬头问道：“喂，你……在和谁说话？”
笑蝠川停下自言自语，顿了一下，低头看向自己队友：“你知道的。”
埃斯特班“嘶”的倒吸了一口冷气，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是，他知道……凌一川 ，他的队友，应该是在和他融合的那个蝙蝠侠说话。
这事本来就已经足够邪门了！
可他刚才的语气里……
分明有三个人啊！
不行不行，不能细想！
埃斯特班虽然身为毒枭，不怕血腥暴力，却会因为一些诡异邪门的东西怵得慌，午夜梦魇就很诡异，他这队友就非常邪门！
短短半分钟的功夫，拥挤的马路上，几乎已经没有人了。
当然，大部分重武器，包括武装直升机、装甲车等，还是被一些鸡贼的黑帮成员开走，没有留下。
除了少数被踩踏致死的倒霉蛋，留下了一些尸体外，整条街已经空空如也。
“我们现在要怎么做？”埃斯特班鼓起勇气问道。
“嗯……什么也不做？”
笑蝠川的回答，极为出乎意料。
他的液态战衣再次蠕动着变形，上面的部分保持不变，下面伸出了四条细长的触手，凝固后，变成了椅子腿。
笑蝠川的身体微微后倾，就像是坐在了一张完全契合他臀部和腰背形状的椅子中，体感上是柔软的。
他嵌在里面，双手放在腹部，舒舒服服的仰头望天。
“快结束了，没多少时间了。”他说：“我想看一会儿哥谭市的天际线。”
埃斯特班：黑人表情包.jpg
有系统翻译功能在，这话每个字他都听得懂，但连在一起，他着实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快结束了？不玩了？
看风景？
你特么当这是单机游戏啊？！
“你不是在逗我吧？”埃斯特班耐着性子道：“你让我把你弄出来，我照做了，现在你出来以后，就想躺平摆烂？”
“emmm……”笑蝠川嗯了半天，也没做出回答。
他现在这个融合态，凌一川、蝙蝠侠、小丑几乎各占三分之一，心里的想法有点多。
如果只是凌一川，他的动机其实会很简单。
就是赢嘛。
那出来以后，第一件事肯定是找到剩下的所有逃亡者，将他们一一做掉。
可小丑和蝙蝠侠，他们想要的东西，其实不是赢得游戏，而是……
他们对这座城市，对仿生人的命运，有所执念。
要完成他们的想法，凌一川需要等一个电话。
但是那个电话迟迟不来。
哈莉奎茵——小丑女的电话。
而如果满足不了小丑和蝙蝠侠的执念，这个状态的他，确实对于赢得游戏的渴望也不太强。
很奇怪的感觉。
笑蝠川在装甲车上，半躺在黑液凝结成的躺椅中，仰望着空中飘飞的人头气球，背景是邪恶的冥界黑雾和璀璨的赛博霓虹。
他伸手，似乎在尝试抚摸天空。
“哥谭……这里是我的家……哪怕这里的虚构的地方，却是我最真实的家……”
凌一川知道，这份感觉来自于他融合的小丑与蝙蝠侠。
对于他而言，几乎就像是一种幻觉。
他可以选择压下另外人格纷乱的情绪，自己掌握主动，可他确实有点享受此刻的感觉。
那两个远比自己更厚重的人生，带来的复杂感觉。
他在等待，顺便悼念。
悼念这座注定死去的城市，悼念那两个早已死去的“自己”。
“我不喜欢坐以待毙，你要看风景，那你就一个人看吧！”
埃斯特班不理解，不知道自己队友在干嘛，催促了一会儿见他没什么反应，便愤愤的打算自己去追杀逃亡者。
他再次拿出索命罗盘，回忆着‘修女’玩家的容貌。
中间的一根指针动了，指向他的十一点方向。
“我找到刚刚那个跑路的修女了！”
埃斯特班扭头，最后问了声：“你真不打算和我一起去追吗？你不去，我就自己去了！”
笑蝠川没看他，只是摆了摆手，像个慵懒的贵族少爷。
埃斯特班闭上眼，做了几个深呼吸，随后猛然跳起，炮弹似的撞入了身旁高楼之中。
笑蝠川此刻的视野很狭窄，只能看到一块长方形的天空。
不多时，几辆新闻直播的浮空车，飞到了他的视野中。
他们胆子很大，见小丑躺着不动，还以为他已经死了，竟然纷纷往下降了不少。
直到笑蝠川伸出手，对它们比了个手枪射击的手势，它们才骤然加速逃离，生怕被小丑的神秘力量击落！
“嘿嘿。”
笑蝠川发笑：
“真无聊，真逗。”
忽然，他身上传来了轻微的震动声，伴随着悠扬的响铃声。
他表情收敛了起来。
本来他都已经放弃了，没成想……
这个电话终究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