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正处于震惊当中,外面探马回报,在己方营地十里外的地方,发现了大队的白苗军。
别人还没说话,薛沛倒是第一个拍案而起,怒声道:“白苗军欺人太甚!刚刚与我军的小股兵力交过战,现又来追击我军主力,太目中无人了!大帅,下令迎击白苗军吧!”
旁人这么说,徐青或许还能考虑考虑,但薛沛这么说,他连想都没想,心里只剩下怒气了。
当初就是薛沛让自己分兵的,留下五万将士阻挡白苗军,可结果怎么样,五万将士被白苗杀了个全军覆没,现在他又来给自己出主意,难道还嫌害自己不够惨吗?
啪!
徐青猛的一拍桌案,伸手指点着薛沛,气的半晌没说出话。
薛沛也自知理亏,见徐青已气的胡子快要翘起来。他吓的一缩脖,急忙垂首,不敢正视徐青,默不做声地悄悄坐了回去。
这时候,一位名叫王蒙的谋士拱手说道:“大帅,薛将军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白苗军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又马不停蹄的追赶过来。全军上下必然疲惫,我军若去主动迎击,取胜十拿九稳。”
其他众人听完之后,纷纷表示赞同的点点头,认为王蒙所言很有道理,俗话说骄兵必败,现在白苗军就是这样,打败了己方五万将士,就认定己方好欺负,不顾将士们的疲惫,连续出征,战力肯定锐减,此时不战,还等待何时?
人们纷纷把目光投向徐青。七嘴八舌地说道:“大帅,现在正是出击白苗军的大好机会!”
“白苗军傲慢,此战我军必胜,也能为钱将军、向将军等兄弟报仇血恨!”
“我等与白苗军势不两立,大帅,下令吧!”
“大帅,快下令吧——”
众将齐齐请缨。求主动出战,被他们这么一催,徐青的心又活了,不过他很快又冷静下来,细细琢磨,众人说的是有道理,只是白苗军的作为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既然白苗军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攻破己方五万人驻守的大营,其主帅必定是个极善用兵之人,怎么会犯现在这样的错误,以疲惫之师又弱势的兵力来追击己方大军,这是只有头脑简单的主帅才能干出来的事。
这……究竟是白苗军的诡计还是白苗军当真是轻敌?
这回徐青可没有再附和众人的意思,而是静下心来仔细寻思,想来想去,他也没想明白白苗军到底是何意图,最后,他向左右的众将、谋士们摆摆手,打断他们的请缨,问己方的探子道:“白苗军有多少兵力?”
探子回道:“回禀大帅,天色太黑,我等又距离甚远,也看不真切,不过,观察对方火把的数量,应该是七、八万人的白苗主力!”
是白苗军的主力……徐青皱着眉头又问道:“白苗军可在附近布置了埋伏?”
“并未发现,白苗军的行军很快,是一路急行军赶过来的,应该没时间勘察地形,再布置埋伏。”
布置埋伏并不简单,可不是头脑一发热想布置就布置的,首先得非常熟悉本地的地形、地势、地貌,要找到既适合大军潜伏又不易被敌人发现还得有利于己方发动袭击的地方。
这里接近青丘九黎交界地,桓军对这里的地形不熟悉,白苗军自然也不熟悉,对于追赶桓军而来,初来乍到的白苗军而言,要设伏太难了,也基本没有可能。
徐青想来想去,打消了白苗军设伏引己方上钩的顾虑,既然如此,那白苗军就是真想与己方打一场硬碰硬的交战了,白苗军这是在自己找死啊!
想到这,徐青挺身站起。
见状。周围的众将们也纷纷站了起来,眼巴巴地看着他。
徐青缓缓抬手,在空中停顿了片刻,猛的向下一挥,喝道:“传令全军,准备迎击敌军!”
“是!大帅!”
众将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他话音刚落,人们已齐齐插手施礼,然后转身离帐,各去准备。
徐青猜的没错,白苗军是不熟悉青丘族的地形,但有一点他没有算到,白苗军内有青丘族的向导。
殷方对外宣称青丘族不参与伐白苗同盟,但不也会援助白苗族,他口头上是怎么说的,而实际上,他还是希望白苗族能顶住四族联军,维持目前相对均衡的列族关系,当梧桐军进入青丘族领土的时候,殷方亲自下的密令,为梧桐军提供向导。暗中给予帮助。
秦阳大败五万桓军后,立刻北上,去追桓军的主力,按他的本意,他没打算发动进攻,准备按照原来的策略办,尾随桓军,制造压力,同时派出骑兵骚扰,让对方不得安宁,不过在行进的路上,青丘族向导李奢找到秦阳,特意指出附近有座死谷,里面是处死地,无路可退,要驻扎休息的话,最好远离那里。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李奢说完,秦阳心中顿是一动。死谷?死地?!身为一名顶尖级的统帅,秦阳有着常人没有的敏锐嗅觉。眼珠转动之间,意识到自己或许可以善加利用这座死谷。
他当即传令,全军停止前进,暂时原地休息,然后带上项猛等将,让李奢领着自己,亲自去死谷查看。
他们一行人快马加鞭,顺着山脚向东行,时间不长,便到了一座峡谷前。
谷口宽敞,但天色黑暗,里面黑咕隆咚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秦阳胆子也大,只是略微望了望,便甩头说道:“走,我们进去瞧瞧!”
三更半夜,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山老林里向峡谷里钻,即便是项猛都有些心里发毛,秦阳倒是一马当先的走在最前面。
随行的几名侍卫立刻擎着火把追了上去,护在秦阳左右,进入山谷。
正如李奢所说,山谷没有出路,四面悬崖,陡峭如刃,光滑如镜,再加上谷内潮湿,山石上长满苔藓,别说向上爬。抓一把都觉得滑溜溜的。
秦阳边看边点头,果然是处死地,一旦被困在这里,插翅难飞。想着,他又抬头向上望了望,山崖高耸,一眼都看不到尽头,当然,这也和天色太黑有关系,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山崖确实很高。
巡视了一会,秦阳勒住战马,对身边众人说道:“好了,我们回去吧!”
项猛甚是不解,不明白秦阳特意跑过来一趟要干什么,他问道:“秦阳,这回你又要打什么鬼主意?”项猛和秦阳都是上将军,两人属平级,直呼其名不算过分,项猛也叫习惯了。
虽是深夜,但秦阳眼中射出的精光仍是清晰可见,他直视项猛,嘴角扬起,含笑说道:“我要让十五万的桓军葬身此谷。”
项猛激灵灵打个冷战,并非是被秦阳的话吓的,而是他有个不好的预感,秦阳似乎又在算计自己。
不得不承认,他的直觉很正确,秦阳确实又把主意打到他的头上了。
返回驻地,秦阳立刻召集麾下众将,把刚才去看的那座死谷详细描述给众人,然后说道:“我有一计,我军主力埋伏在谷口和山上,另派小股兵力前去引诱桓军,只要把桓军引入谷内。立刻便成瓮中之鳖,杀剐存留也就任凭我军了。”
听完这话,众将纷纷吸气,面面相觑,谁都没有说话。
秦阳说的简单,但桓军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被己方的小股兵力所吸引呢?再者说,就算是派出小股兵力,那也是己方的弟兄,他们把敌人引进山谷了,自己又怎么出来?和敌人同归于尽吗?
众人心里在想什么,秦阳心中有数,他胸有成竹的微微一笑,说道:“我军可派五千兄弟。去攻桓军营地,只要多准备火把,深夜之中,谁又能分辨得清我方具体有多少人?”
“可是大帅,以五千人去攻十五万的桓军,不是以卵击石吗?”舞阳忧心忡忡地说道。只怕一旦出击过后,就没人能活着跑下战场了。
秦阳摆摆手。说道:“不用进攻桓军营地,只要接近其十里之内,桓军必会主动出击。桓军刚刚损失五万人,现在正处于悲伤交加的情绪中,再看到我军主力来攻,定会以为我军是被胜利冲晕头脑的骄兵,在急于报仇的心态之下。他们又哪会死守营地?”
舞阳点点头,秦阳说的也有道理,他问道:“就算真把桓军主力引出来的,我方的五千兄弟又如何逃走?大帅也说了,山谷是死谷,不路可逃啊!”
秦阳叹口气,有时候他真想把舞阳的脑袋切开。把自己的机灵劲塞进去一些。他说道:“我军埋伏在山上的将士可以事先备下绳索,只要弟兄们进入山谷之后,把绳索系于身上,由山上的人拉上去即可。”
哎?这倒是个办法!舞阳眼珠转了转,扑哧一声笑了,点头应道:“大帅,如此……倒也可行。”
其他众将也纷纷点头。被秦阳这么一解释,本是天方夜谭的计谋似乎变成了一条妙计。
正当人们细细琢磨的时候,舞阳又问道:“那么,大帅,您认为由谁率领这五千将士最为合适呢?”
这句话问到了重点。秦阳说起来很轻松,上嘴唇碰碰下嘴唇,可真要去做的话,并不容易。
率领五千弟兄勾引十五万的大军,一个不慎,就可能被敌人追上,到时都不用交战,五千人得直接被十五万的大军踩成肉泥。再者说,就算跑进了山谷,有没有机会顺着绳索逃掉还是个未知数呢,桓军不是木头桩子,他们能眼睁睁看着己方兄弟逃走而不懂得放箭吗?五千人,没准就会变成悬挂在悬崖上的五千肉靶子……如此九死一生的差事,没人愿意去担当。
众人的反应也在秦阳的预料之中,后者缓缓巡视众人,最后,目光在一个人的身上定住。
项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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