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这其中有古家或者古秋言之间的关系在里面,才会让良妃娘娘对上官芷怡和她的儿子高看一眼。
良妃是为了成王拉拢古家才刻意接近上官芷怡和她的日子,还是只是对古秋言做了拉拢,这些都尚未可知。
但有一条便是,古秋言定然是认同良妃娘娘的拉拢,否则也不会让自己的如夫人上官芷怡还带着未满周岁的孩子屡次与良妃娘娘见面的。
既是疑心他们之间有私密,齐介允便吩咐洛黎加派人手分别对古家,对古秋言,对古云亭和上官芷怡的监视,尤其是对上官芷怡监视的人都轻功高强,免得上官芷怡发现对他们下毒。
而宫里的良妃娘娘,齐介允再不好安排自己的人手,虽然他在宫中亦是有自己的心腹和眼线,但是万一不得,他并不想在他父皇的眼皮子低下露出自己的底细。便趁着梁家进宫的机会,让梁家可信的人告知皇后对良妃娘娘多加监视。
不用说,在对付皇帝嫔妃一事上,梁家与皇后和允王是同仇敌忾的。
但是我有意无意的提起古秋言和良妃娘娘面善一事,齐介允也不开口表示,也没任何表情,目光深邃,不知有何想法。
我虽心仪他也猜测古秋言和良妃娘娘之间的关系,毕竟古家乃是世家大族,古云亭又曾是齐景轩的心腹重臣,没道理只让自己的儿子古秋言只在允王麾下当一个小小的随从。单凭古秋言的出身,在朝中混个一官半职的应该不难,更凭借他自个的本事即便在朝中当个四品大员也不会出乎意外。
除非他不想入仕,才没有这个打算,可是他偏偏却屈居允王府上,跟随在允王左右,这明显又是奔着前途而去的。
这种矛盾的手段,为何聪明如齐介允却从未想过呢?
他如今即使发觉不对,我也自是不能再去提点他。若真是怀疑如真,那可真是件不得了的事情了。将近二十年的欺骗,还有那成王又该如何自处。任谁都会觉得面上无光,更何况如今我也算是齐家的一员,心里也确实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
可若是世事弄人,确实是个天大的笑话,那么古秋言一直不入仕,便也不用跟着齐景轩照面,也不用进宫,这确实是保全自己的好办法,良妃又经常深处深宫,并非人人都能得见,故而没有被人发现也是应当。更何况古云亭曾是御医院院首,以他这个身份确实能隐藏行事。
不过一想,恐怕当年他带着独子前去令越潜伏也定是又有目的了。
恐怕只是为了儿子,而非真的真心效忠齐景轩。
不知道事情若是为真,等真相解开那一日,齐景轩会是如何光景。
齐介允自从见到良妃与上官芷怡那副模样,回来后便一直闷闷不乐。他所担忧的恐怕不止良妃与上官芷怡是否谋和。
我也不敢在他面前多言此事,毕竟皇家秘辛,也关乎到他自个的颜面,若非我已经猜疑,恐怕他会连我一同隐瞒。
但的没两日探子便回来报,此次回来,前去古家的探子安然无恙继续监视古家,只是监视上官芷怡的探子十之九人气息奄奄的回来。夜半回到别院,便气若游丝的躺在地上不再动弹。幸得齐介允早的了我的忠告,放了不少百消丸在别院中,以防万一。
那别院明面上不是在齐介允名下,而是冒用了赤羽王下属的名义购得。赤羽王人在边城,即使被人怀疑,也无人对远在边城的赤羽王怎样。不得不说,齐介允想来谋划细腻,做事情从来不留把柄。
我与齐介允半夜被洛黎在门外轻声唤醒:“殿下,有急事禀告。“
齐介允把胳膊从我颈下慢慢抽出来,又替我掖好被子,我迷迷糊糊的醒来,“有何急事?“
外面洛黎先听到我的声音,正要开口。齐介允制止他道:“先进来回话。“
因我在床上,齐介允放下床幔,自个站在床外。我有些困倦,还是撑起身子听他们说话,只听洛黎上前对他道:“…..去的十人,有九人中毒….“
既是中毒,我猜想,不是古秋言下毒,便是上官芷怡那处了。总之跑不了这二人。
洛黎和齐介允自商量一会,齐介允见我未有言语,便掀开床幔进来问我道:
“可有什么方法防着那妾下毒?“
我顿时困意消散。齐介允口中的妾,肯定说的是古秋言的如夫人上官芷怡了。我与她算是同出一门,可惜师傅不肯教授我毒术,不过防备的医术确实学得很是用心。防备上官芷怡倒是不成问题,但这些皆是秘术,不可告知有心之人,恐被人利用了去。
我让齐介允附耳过来,说了些涂在身上的解毒秘方和预防气味下毒的药方,并告知洛黎如何使用这些药。
齐介允府上存了大量的药物,不光是为了秘密研制百消丸而用,有的则是为了掩人耳目。第二日,齐介允便把药库的药匙交到我手中,让我保管,府内所使用药材一律有我安排。我得了药库的管理,便只好为齐介允制出解毒的秘方。秘方一成,齐介允便拿去给洛黎,让他再安排人手去监视上官芷怡。
这次去监视上官芷怡的暗卫不仅脸上身上涂抹了我制出的解毒药,更是随身都带了百消丸,再不怕上官芷怡对他们暗中下毒。
只是我担忧监视上官芷怡的人接连两次都被上官芷怡发觉,一次是齐通宇的人手,一次是齐介允安排,就怕上官芷怡再有其他打算,更加有了防备。
齐介允却说,之前是小瞧了上官芷怡,不过这次却是不同,他让人收买了在上官芷怡别院门口甚至是街口的小贩,一点上官芷怡所在的别院有任何的动静,都会有人第一时间告诉暗卫。
“这个法子虽好,可万一有个遗漏呢?“我不免担忧那些贩夫卒子,如何能比得上允王暗卫的手段。
只见齐介允笑道:“你可不要小瞧了这些人,百姓力量之大,非你我能之想象。我虽然用了银钱收买,更是让他们以为那古家为富不仁甚至勾结它国奸细。如此他们不仅是看在钱财的份上被我收买,更是为了家国,即使是仇视贵族富户也会让他们心甘情愿的为我效力。“
我不觉莞尔,真心夸赞他道:“你好细腻的心思。“
齐介允目光深邃,踱步走近我,与我贴近,把我紧搂在他怀里,情深意切的看着我,“我无论对别人如何,今生段不会负你。“
此时的甜言蜜语,若是没有我的顾虑,恐怕已经把我感动到了极点。我还是顾忌了,他将来的身份,以及他的身份会为他带来更多的后院女子。而那些人恐怕也有一日会被他搂在胸膛,让他也说出这番甜言蜜语来。
我不敢想象,若是真有那么一日,自己该如何。
我害怕会有那么一天,更不想去面对。所以,我选择了最极端的逃避的办法。
只待这一切结束。
我最近几日都把心思放在能从上官芷怡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忽略了很多事情。比如自从皇后娘娘宫中回来后,就一直在自个的小院子里养病的梁侧妃。再见她时,发现她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势。
原先梁侧妃高挑的身段极好的娇娇女,声音亦是婉转,娇滴滴的,一看便是深闺养成的大家闺秀。如今梁侧妃病愈,也出了院子,直接便先来到我的院子里寻齐介允。府上上上下下皆知,齐介允只要在府上,便是一定在我院子里,亦或是在陪着我。
梁侧妃来我院子里寻齐介允,并不意外。
我只是奇怪她如今的请神,再见她,她还是对齐介允一副深情的模样,只是那之前的娇娇气儿却没有了,竟有一种抱着一搏的态度。许是她态度转变太大,令齐介允也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齐介允对这位表妹侧妃还算照顾,除了那日她在皇后处被我灌了汤药未曾理睬过她,今日再见到她,对她言语上还是比较关心,但完完全全是当他妹妹一般无二。我心里却是想笑的,如何还能当表兄妹,连孩子都差点有了不少么。
只是齐介允要给她一个归属的地方,我又如何能制止的了。我却是不能把她从允王府里赶出去,这样不仅是打齐介允的脸,更是让梁家对齐介允不满,或许也会让跟随齐介允的臣子以为齐介允无情无义,让他们寒了心。
不管如何都是对齐介允无益的。
我甚至暗自里嘲笑自己,我宁愿一死了却,却还是要为齐介允思量。
我到底是真的很爱他了。
女子被男子宠爱是幸福,那么女子深爱一个男子,毫无保留的为他付出,就是悲哀了。天底下有多少是恩爱夫妻,又有多少是情深两不疑相扶相持不离不弃的?
同时爱上齐介允,不仅是梁侧妃的不幸,亦是我的悲哀。但我最起码要比梁侧妃要幸福的多,最少在我去之前,还能得到齐介允全心全意的爱。
活了此生,嫁与此人,又得他如此厚待,也不枉来世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