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次因为要救师兄而求他,被他强行与他有了床笫之事,才下定决心要嫁给他。那日他在气头上,并没有对我怜惜,我想到此事,面色有些不悦。他却笑着刮了我一下鼻尖,从枕头下拿出一个帕子,是他的物件,可上面却有一抹红色。
我瞬间脸红,“你怎么还留着这个?”
他却没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自说道:“那日是我对不起你,不过若非如此,你也不会那么快就嫁给我。我一直怕你对那事耿耿于怀,我心里也是对这件事不能释怀,觉得是我伤了你,弄痛了你又让你丢了颜面。我本想等我们都没了心结,再——可你却要自杀,我等不及,觉得还是早点有了我们的孩儿才是。”
我心里五味杂陈,所有的情绪都化成了泪水。
要孩子这件事情,还是齐介允身体力行,他不停的用身体告诉我,他是有多渴望我早点怀上身孕。
我与齐介允是真心相爱,也了解彼此,但是毕竟是两个人,两个想法,有时候出现争执也是在所难免的。而我们最默契的事情,大约就是对方做什么,会第一时间明白对方的意思,而且从来不会给对方难堪,会顺着对方的意思。
就像他向我求和,我便与他甜蜜。待到情深意浓的时候,我们才把之前的误解全都一一的说清楚。
他道:“我承诺你的,此生只会有你一人,便是只有你一人,不会食言。”
“可你若是骗我呢?或者说日后忘记了这个承诺又该如何?”
他一手搂着我,一手举起发誓道:“若是违背了对你的誓言,便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我不要你死,就不举吧。”
“什么?”
“不举就好了,不用死的那么容易,就活着不举。你再从新发一次誓。”
“……”
我之前早睡早起,很是准守养生之道。可自从嫁给齐介允之后,只要他不用早起出门,我们都会一觉睡到晌午。有时候是各自看书,现在却总是他忙碌到半夜。
“这一觉起来甚是疲惫。”我伸个懒腰,觉得睡懒觉还不如之前的身子轻快。
齐介允走过来,从婉娘手里接过我的发簪,一个个替我插戴在头上。再把我转过身来,在我脸上瞧了瞧,然后吻上我的额头。
婉娘和米兰她们皆是捂嘴在笑,我虽然脸皮厚,但是被她们瞧见也是不大好意思,瞬间就羞红了脸。
婉娘打趣我们道:“夫妻之间关系和睦,这才是一个家里顶顶要紧之事,两位殿下如胶似漆,将来必定子嗣丰盈福绵不绝。”
我脸红道:“我可不是他的妻子。”
齐介允却不顾婉娘米兰她们在面前,一把搂住我的腰身,把我禁锢在他怀中,一派严肃道:“我只有你一个,你不是我的妻子,那是谁的妻子?我会找个时间跟父皇说,让他早点把允王正妃的诰命给你。”
我在他怀中安分的点点头,但是想起之前皇后梁月因为母亲小产与皇帝齐景轩闹不和之事,齐宝珠害我母亲小产,却没有受到重罚的事情。不免有些担忧齐景轩未必肯在这个时候让我晋升为允王正妃,再或者皇后梁月会不会从中阻拦。毕竟梁侧妃是她的侄女,如今虽然被送走,也未见皇后梁月有何动作,可梁家人岂会善罢甘休的。
“皇后那边?”
“你不必担心,一切有我。你就养好身体,早点为我生下孩子。”
婉娘也上前劝我不要多想,“是啊,公主,您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要早点替咱们殿下生下一男半女的。”
我想到齐宝珠一事,便凝眉对齐介允抱怨道:“你觉得我会顺利生下孩子吗?我母亲有孕,你父皇尚且派了不少人照顾,可还是被齐宝珠害得她小产。结果你们还要维护她。”
齐介允哄我道:“瑶伽,我是你的夫君,你应该相信我。我那日也劝过父皇处罚她,谋害皇室子嗣确实是大罪,可如今赤羽王那里的形势不容乐观,若是连渊真的要反叛大同,父皇就要重用朝臣和世家大族,借用他们的金钱和人脉出兵。若是只是为了一件事,处罚她也就处罚了,可她身后还有黄家和庞家,这两家一个有兵权,一个财势了得,她的母亲黄妃已经去世,当年母后也是看在她背后还有黄家和庞家的势力才把她养在身边,若是动她可谓是牵一线而动全身。我主动要求惩罚她,也是人之常情。父皇看在黄家和庞家的面子上小惩大诫一番,我断然也是不能不顾大局不肯罢休的。一个好汉三个帮,我送走梁玉婷,已经得罪了我外祖家,虽然还没到了撕破脸的程度,可若是都得罪了,这一仗恐怕就没有我的事了。瑶伽,你想要那个位置,就得要学会忍耐,不能冲动行事,有些事情得徐徐而图之。你只管放心,我以后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以后再见到宝珠,只管避开她便是,若是不能避开,你是她三嫂,她若是对你不敬,你只管斥责她便是,谁若是不服气,只管让他们来寻我便是。只要你我夫妻齐心,还有什么是不能做成的。”
我心里已经被他说服的服服帖帖的,可是这仇不能马上报了,心里总归有些不爽快,但是他说要图那个位置,我心里不免有些担忧。
他是齐景轩看中的储君,可我未必看中皇后之位。多年的颠沛流离,我反而更喜欢平平淡淡的生活。也许我只是过早担心了,齐景轩未必肯让我这个令越国的亡国公主当他儿子的皇后的,朝中那些顽固的大臣也未必肯松口。
不过齐介允有这个心,愿意把事情推心置腹的都与我言明,我还是有些欣慰,他还是心里有我的不是么。只要他心里有我,只要他肯为我考虑,那一切都不是个事。
我们用了膳,婉娘才过来与我说早晨发生了件怪事。说是府外守卫的侍卫在换班的时候,在府门外发现了一封奇怪的信件,信上倒是言明是给我的。
齐介允让婉娘把信拿给他,他不敢让我经手,我亦是担心这封来路不明的信件有问题,便依着之前的手段打开,发现那信纸上一字未有,果然又是一封有毒的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