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今日都明白了齐景轩的心思,心里对齐景轩由衷的感激。
因为将来所有的荣耀都是他赐给我们的。
齐景轩对我道:“你母亲确实不想离开,我不过是与她商议,她便哭闹的休克过去,我于心不忍可还是觉得离开才是对她更好的,也不知道如何劝她才好,所以等你来,劝一劝她。”
“那您是打算把她送往何处?”
我心里也有些不舍得母亲离开,若是母亲被送离长乐城,以后见到她的机会便更加的少了。想要我劝说母亲,还是得看他如何安置我母亲才行。
齐景轩道:“老四生母,老四可跟你提起过?”
我点点头。
齐景轩继续道:“她自老四离宫建府一年后自己也奏请去了皇家庵庙,那庵庙就在皇陵附近,虽然地处偏僻了些,朕去过,是个风景不错的好地方。良妃去了那里吃斋念佛,已经有六七年的光景了,朕原以为她这辈子也不会再回来了,没想到今日她派人前来请旨回宫。瑶伽,你说,朕该不该应允了她?”
我心里惶恐,瞧向齐介允,齐介允亦是没有给我任何提示,我不免心里忐忑,心想:这是你的家事,你问我作甚!刚才还在说着要送我母亲离宫的事情,怎么又说到了童妃娘娘。莫非这个童妃回来跟送我面前离开有关联?再说了齐景轩明明就知道童妃这次回来目的不会简单,心里不大乐意她回来的,所以才会对我有此一问,既然他自己已经有了主张,还来问我干嘛?
而且童妃突然要回来作甚呢?既然决定出世了,已经伴了青灯古寺多年,为何突然又要回到后宫这种勾心斗角的地方?如今齐通宇也算有出息,只要等到齐通宇在封地立稳了脚跟,肯定会回来接童妃去封地享福的,怎么说也比在后宫与其他女人之间勾心斗角的好。而且这个童妃还没有回来,既已经跟梁玉婷牵扯上了,还要试图插手我们允王府的家务事,看来她确实如齐介允所言,城府很深。若真是让她回来,万一不小心得罪了她,那以后再见到齐通宇了,我该怎么办?
齐通宇待我真心,我断然是不会去为难他的母妃,可他母妃为难我,我又如何才好?
唉,真是头痛,总觉得不是人找事,而是是非总找我。难道我真的是个容易招惹是非的体质?
我认真想了想自己该说的话,上前才对齐景轩道:“我和齐通宇以兄妹相待,童妃娘娘既然是他的母妃,我定然也是希望她能过得更如意顺遂。只是如今您也觉得我母亲尚不适合在后宫明争暗斗的地方安居,欲把我母亲也送出宫去,恐怕童妃娘娘离宫甚久,回来后也会受到排挤,可这也是童妃娘娘自己的意愿,瑶伽也不知如何才是对她好。”
齐景轩却扬声道:“你连这点事情也无法决断?还是你怕自己说错,才故意隐瞒自己真实的想法?”
我惶恐道:“瑶伽不敢,可是陛下,您不是已经有了想法,既然您已经决断了,瑶伽就不用再多此一举了。”
“哼,你果然总是留个退路。达瑶伽啊达瑶伽,你若是对老三不是全心全意的,我劝你还是早点跟老三分开吧,也免得误了他。”
我心虚,更是被惊的冷汗也快要冒了出来,齐景轩的眼光真是毒辣,就这短短的几句话既已经把我看透了。连齐介允也疑虑的看向我,我觉得这四月份的春日真是应了景,阴冷至极,好像随时都会不详。
我也并非对齐介允不真心,只是自幼便习惯了凡事多留个心眼,以免害苦了自己。可如今被齐景轩看穿,我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对齐介允还不够真。
可转念一想,齐景轩是齐景轩,齐介允是齐介允,我对齐景轩有所保留,未必是对齐介允不真心的。这么想了,便也不再心虚了,腰杆子也慢慢的挺直了起来,也敢迎着齐介允的目光看了过去,并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他并没有回避开。
“咳咳!朕还没老眼昏花,不要在朕面前秀恩爱。”
我赶紧松开了齐介允的手,刚刚一时头昏,竟忘记了自己和齐介允还在齐景轩的轩辕殿里,齐介允见我松手,对我宠溺的一笑。
齐景轩又道:“正如你所想,朕在你进宫前一刻,已经答应了童妃回宫的请求,想必童妃很快就会回宫。你母亲那里,你抓紧时间去劝说她。”
我惊道:“您要把我母亲送到庵庙里去?”
齐景轩挑眉道:“一点就通。没错,朕就是这个打算。那是皇家庵庙,没人敢去生事,之前童妃去的时候,朕也派侍卫护卫过,你母亲若去,朕会加派人手保护她无虞。”
皇家庵庙在皇陵附近,那是离长乐城不是很远,去见母亲倒也不是难事。
只是就这么送母亲过去,就怕有心人以为母亲离开齐景轩的守护,而对母亲下手,我上前问道:“以什么名义送过去呢?”
齐景轩瞪大眼睛,反问我道:“你觉得以什么名义送过去比较好?”
“那就,戴罪之身吧!”
“你母亲自来大同后从未犯过错。况且,我本就没有照顾好她,害得她如此,若是又以这个名头令她离开,她岂非伤透了心,恨透了朕。”
齐景轩眯起眼睛道,显然是想给我一个考验,看我能想出什么办法来解决。
我刚刚便一闪而过一个念头,只是怕齐景轩心有不忍,“母亲那边我倒是可以劝说,毕竟又不是真的如此,想必母亲也能体谅您一番苦心。我有个办法非常可行,既合情又合理,而且还不会引起别人的疑心,更能令仇者痛,也能趁机派侍卫保护母亲,更能为陛下拉拢人心。就是,怕陛下您舍不得。”
齐景轩道:“哦?是有何办法不妨说一说。正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虽然这句话不该用在这个地方,但也大同小异,若是能护得住你母亲安危,让她能平平安安的在庵庙静养,只要不是杀人放火违反仁义道德的事情,朕都可以为她做。”
我趁机道:“还真是得需要陛下舍得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