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更是两军对峙而没有任何的动静,连渊在齐景轩来后迟迟不动,说明他根本就没有送死的决心,在我们去百花谷之前,都已经在猜测,赤羽王连渊会不会有其它的手段。
难道这就是赤羽王叛军的手段?
趁机来对齐景轩下毒,造成内乱,然后趁机在出兵,妄图颠覆战场上的胜负?
若是师兄,我实在不敢相信,可赤羽王连渊的反叛,大同的内战就是师兄挑起来的,我即便是不信是师兄所为,可在事实面前却又没法说服自己。
我有些纠结,可偏偏乾州太守府的药草不齐,正巧少了味半枝莲。按理说半枝莲喜欢暖和的地方,乾州适宜半枝莲的生长,我在百花谷里亦是见到许多野生的半枝莲,却在整个乾州的药铺子里都买不到半枝莲,这就奇怪了。
我不得不疑心了师兄,可偏偏还是不信是他所为。
我不信师兄是这种使用阴险手段的小人。
齐介允把这几日接触到齐景轩的人皆是审问了一番,连带着齐景轩和诸位大臣都一一问过,得到的结果是,今日一早,齐景轩与赤羽王连渊已经悄悄的见过一面,想必是那个时候中的毒。
与赤羽王连渊见面中的毒,齐介允第一时间看向我,我知他这是怀疑了师兄。赤羽王的阵营里,说不定就有会医术的,可能悄无声息的在齐景轩与赤羽王见面的时候下毒,师兄的可能性最大。
即便是如此,我还是不信是师兄所为,“也许是另有其人——”
“瑶伽,你这是要维护他吗?”
齐介允很久没有这么称呼我,他最近一直唤我宝儿,今日他又是这个态度对我,想必是生气我对师兄的维护。可我不是为了维护师兄才会如此说,只是觉得我了解师兄,师兄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师兄脾气坏,性情反复,可在我看来他还算是君子,也一直厌恶这种小人的行径,他自个也断然不会做这件令人不齿的事。
可齐介允在生气,他以为我是为了维护师兄。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师兄所为,也没有证据证明不是师兄所为,他说服不了我,我也没法替师兄证明清白。
可这个时候恰巧缺了半枝莲,这原本在药铺子里很常见的药材,竟一时缺少,任谁也怀疑这是有人故意为之,是为了不让齐景轩得到及时的救治。
能救治齐景轩的时间越来越少,可半枝莲还没有消息。齐介允走到我身边,小声并且冷漠的对我道:
“我与你打赌,若是欧阳连宸那里现在没有半枝莲,我便信你的话,也从此不再与他计较。可若是欧阳连宸那里有半枝莲,那么你输。”
至于输了会如何,齐介允没说。
我知道,我输了,就是师兄输了,师兄不仅输了我对他的信任,更是输了他自己的品性。
我不敢轻易的打赌,可同时也希望师兄那里有半枝莲,毕竟齐景轩性命危在旦夕,若是没有半枝莲,就怕药效没有那么好,不能使齐景轩得到救治。
可我还是应下了齐介允的赌约,写信送给赤羽王叛军营帐中邀请师兄一见。若是师兄有半枝莲,一定是会给我的。我同时又不希望真相是齐景轩所中之毒是师兄所为。
我抱着忐忑的心,在乾州的南城门等待师兄。
师兄果然应约而来,他独自骑马来到乾州南城门外,要知道城门里有齐介允带领着众多兵士,只要师兄有任何的妄动,随时都会被齐介允带着兵士拿下。
齐介允的心思,我如何不知,可我不希望师兄命丧他手。我得问清楚师兄才能帮助师兄。
“瑶伽,你这么快就想我了?”
师兄笑呵呵的在乾州南城门外跳下马,齐介允就在门里,我希望他没有听到师兄的这番话,不然还不知道齐介允会如何气恼,就他齐介允不管不顾的只想杀了师兄。
毕竟师兄贵为大燕国的太子,出现在我大同国境内,又站在叛军赤羽王的军营,本就违背两国盟约。齐介允若是以此为借口,大燕国也无话可说。两国也都心知肚明,大同国的内战乃是师兄一手挑起赤羽王叛变的。
即便是齐介允在此杀了师兄,也是大燕国理亏。
师兄应该也是知道自己独身前来会有多危险,可他见到我的书信还是来了。
我心里自是感动,可也只是对师兄当做兄长亲人一般的担忧。
齐景轩中毒,这件事我不敢对师兄说,可不说又不能直接问出师兄是否下毒。
我只得换个法子问师兄,“师兄,我想问你,你今日一早在何处?可有随连渊与大同皇帝相见?”
师兄疑惑,就如同我对师兄的了解,师兄也是对我的一举一动的含义很是了解,我一问出这番话,他就已经起疑在今早会面时出了事,“今早我起得晚,再说,我不会轻易露面,若非是因为你,我也不会现身。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你不用瞒我,只管告诉我,说不定我能帮你。”
师兄肯定不会骗我的,但是为了能说服齐介允,我还是问师兄:“师兄有早睡早起的习惯,今早为何起得晚了?”
师兄面色尴尬,但还是回答我道:“昨夜喝了许多的酒,睡得迟了,所以今早才会晚起。”
“原来是这样。”我心里放心了不少,确信了不是师兄对齐景轩下的毒。
“瑶伽,你约我前来就是问我这些?”
师兄当然是不信我只是为了这件事。
我也不敢如实对师兄相告,免得赤羽王叛军知道了齐景轩中毒,会违背之前谈好的和谈,进攻乾州。
我只好再对师兄道:“是王太守中了毒,我想替他解毒,却发现乾州城中所有的半枝莲都没有了。”
师兄突然凝眉道:“你怀疑是我做的?”
我心里一惊,马上解释道:“不,没有,我知道师兄是不屑做这种事情的。可我需要半枝莲,整个乾州都没有,只是在百花谷见到有许多,想问师兄讨要一些。”
师兄果然是了解我,他靠近我,离我只有一指距离,生气的对我道:“瑶伽,你在怀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