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事情比你预期的还要满意是不是!”
白霜以为我是生了她的气,是冲她发火,她马上匍匐在地上,叩头认错道:“奴婢该死,是奴婢诱惑了他,不是他的错,是奴婢犯了大错,求娘娘,要杀要剐只处置奴婢一个人——”
“一个巴掌拍不响,石霖焱痴心妄想,更是该死!”
“娘娘,奴婢错了,是奴婢,求您饶恕他,求您了——”
“饶恕?!”
如何能饶恕!也怪我,不该把石霖焱送来的游记转送给白霜,可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白霜心想事成达成了所愿。
石霖焱不该饶恕,可若是就这么杀了他,不光白霜会伤心欲绝,与我离了心,齐介允也会失去一个想要培养的对象,新的世家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培养起来的,若是失去石霖焱这个棋子,不知还要等到何时才能重新刷新长乐城的世家,建立彻彻底底的属于齐介允的心腹势力。
我心里反复思量着,到底是杀了石霖焱好,还是留下他的性命。可结果,留下他性命的理由更说服了我,一是可以让白霜更加忠心,二是可以帮助齐介允,三便是,这石霖焱有这一把柄在我手中,就不怕他日后有不忠之意,否者只要把这件事的细枝末节说出来,有白霜这个人证,石家在齐介允手中还不是能立又能轻易废的!
我不愿再见到石霖焱,免得觉得恶心,便对白霜道:“你再去见他一面,就说我让他娶了你。”
白霜踌躇道:“可他未必肯同意。他今早起来的时候见到是我,奴婢觉得他很惊讶,还问奴婢是何时去的,和什么人去的,而且有些,似是对奴婢有些反感。”
“呵,”我冷笑道:“那你就告诉他,就说本宫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问他是娶你呢,还是要陛下将他满族抄斩。”
白霜又噗通一声跪下,惶恐的问道:“娘娘,是奴婢犯的错,为何要斩他满门?奴婢知道娘娘是为了奴婢出气,可都是奴婢自己不洁,奴婢不想连累他,反正奴婢今日也如了愿,即便是不能与他相守,奴婢便一命抵还,娘娘心疼奴婢就杀了奴婢消气吧——”
白霜这话说的有些乱七八糟的,可我却知道她当我是心疼她,所以要杀了石霖焱满门替她出气,可她却不知,石霖焱是因为窥觊皇后才会有株连满门的重罪。可白霜明显是被这喜悦冲昏了头脑,根本没想过石霖焱以为自己是去赴的谁的约。这才是我气恼想要杀掉石霖焱的原因。无论如何,他都不该真的这般做,幸好是白霜,可也不行!
我替白霜擦掉眼泪,对她道:“你只管去把本宫的原话告诉石霖焱,他若是聪明就该明白本宫的意思。”
白霜没想通,但还是依照我的意思,除了宫去见石霖焱。
白霜出了鸾仪宫后,追忆对白霜不满道:“她还真是得到娘娘的垂怜,犯下这般大的错,竟还能得到娘娘的厚待。”
我似是无意,其实是把追忆的话听到了心里去,只等追忆接下来的话。她果然又道:“娘娘,若是奴婢改日也这般为了自己心仪的人如此,娘娘可愿意成全奴婢。”
我笑着对追忆道:“你和白霜都是同一时间来到我身边的,陪我在鸾仪宫受了苦,你们对我忠心,我待你们自然也是一样,若是你哪日也能得到心上人的垂怜,我自然不会阻止。”
追忆忙对我谢恩。
我只在心里冷笑,追忆这心思,我原以为是个深沉的,没想到她竟越发的外放,别说我看的一清二楚,便是齐介允恐怕心里也有些数,只是介于我的颜面,没有点明罢了。
同样的出身和过往经历,同样是被送来我身边的,可无论是性子还是忠心度,追忆都远远的比不过白霜。若她老实些也罢了,来日定然也不会亏待了她,只要看上是一般的人物,那也会给她风风光光的嫁了。可到底她的心思比天高,只是这命差的太远了。
白霜没多久便哭着回来,报出来的却是喜事。
“娘娘,他答应了,奴婢就把您的话转告给了他,他便马上答应了。奴婢谢娘娘大恩。”
我笑道:“这是你自己的造化。”
可不是吗,若不是白霜对我忠诚,若不是石霖焱对齐介允有用,哪里会有白霜这门好亲事。
“只是,只是他说了句奇怪的话——下官谢娘娘不杀之恩,下官必当一生尽忠以报娘娘如同再生之恩。他非官又无职位,却称自己为下官,娘娘,他是不是逾越了?奴婢日后多提醒提醒他。”
我道:“不必。”
白霜不知这其中缘由,最好不过的了。石霖焱聪明是聪明,一点就通,也知道齐介允会重用他,所以才有这番话,可现在白霜就要嫁给石霖焱为侧室,有些话自然再不能让白霜知晓了。
白霜虽不能为石霖焱的妻子,但石霖焱破例纳了白霜为侧室,这比预期的为妾要好上许多。至于何时送去石霖焱的府邸,我着林公公去与石霖焱商议,毕竟白霜是我身边出去的人,自然也是得上点心。
林公公回来道:“石状元郎说,三日之后便是好日子,他已经新购得府邸一座,可以迎白霜姑娘进门。”
如我预料,无论三日后是不是好日子,石霖焱肯定会马上把白霜迎进府中的。
白霜这几日兴高采烈的为自己准备陪嫁,她来的时候并未带多少物件,我便送了几套贵重的珠宝首饰,让内务府置办了一些常用的器皿家具和布匹送与白霜当做嫁妆。正巧被出嫁三日后出来的齐宝珠见到了。
这日正是中秋佳节,齐宝珠说好了三日后回宫与我们团聚。今日她只身一人前来,见到鸾仪宫正殿里放置的白霜的嫁妆,便问道:“嫂子,这些不会是给我回门的礼物吧?”
我笑道:“怎么,十里红妆都不够,还想着回来再带走些?”
齐宝珠顿时羞红了脸,知道我是打趣她,走过来,用手在我的胳膊上拧上了一把。
“唉吆,你这力气是愈发的大了,可是这几日在驸马身上练成的铁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