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时光,刚开始的时候是觉得这样的难熬,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慢慢的也不再觉得枯燥和冷清。
都道是由简到奢易由奢到简难,在我看来,无非是因为习惯的缘故。
今日是三年闭宫的最后一日,白日里齐介允并未多陪我,我以为他定是准备明日里把自己的物件搬过来,好与我一道住在鸾仪宫。没想到,当夜他便开始折腾了起来,又是派人来为鸾仪宫清扫,又是重新布置,直到弄到了三更时分才算是消停了下来。可他自个却没有过来。
我三更后才睡下,天不亮又被宫婢唤醒,虽不明所以,但也知道定是齐介允那厮想着花样的来折腾我,也只好由了宫婢为我净面换衣梳妆。
等到头上沉的发痛,我一看,镜中的女子竟带了皇后的宝冠,凤眼上钩,千娇百媚,竟不似平日里清清淡淡的自己。
皇后的凤袍一层又一层,在这转凉的清晨,保暖是最好不过了。
只是头上有些重,我还有些不习惯,刚走几步便有些不适应,便顿了足。
熙儿早就穿戴整齐,从齐介允的身后走过来拉住我的手,“母后,儿臣牵着你走。”
我和齐介允相视而笑。
齐介允左手掐着熙儿,右手牵着我,这是我们一家三口第一次同上早朝。
皇后尽孝礼佛三年,今日大开鸾仪宫,从今日起,开始尽国母之职,掌管后宫,为我大同国开枝散叶——
内监宣召,这后面的让我实属没耳朵听,只把对我的夸赞都记在了心里。
面对早朝诸臣的恭贺和称赞,我瞧见了几位熟面孔,李左丞相,左右丞相,王跃腾太守,黄侍郎,还有石霖焱,他也在一年前受到了齐介允的重用,成了新帝面前的第一红人,庞家也因此成了超越梁家的第一世家。
而梁家,我竟也见到了对我一如既往仇视的梁恺,以及差点就娶了我的梁展鸿。齐介允还真是大度。可我却是小肚鸡肠的小女子,这个仇,我定然是要报复的。
今日我出来,就是与梁恺和梁家对立的开始。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与令越皇室被屠之仇,刚好已经有了十年,让梁恺嚣张了十年之久,若是此仇不报,难消我心头之恨,令越去世的那些亲人们也难以安息。我必然是要将梁家全部除尽才能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今日齐介允的早朝因我在而简单的早早就下了朝,一路上回宫,齐介允也是风风火火的,不停的喊熙儿抓紧时间用早膳。熙儿迫于他父皇的威严,只好迅速的用了早膳就回了自己的长青宫,等着太傅前去授课。
我换掉一身沉重的行头,走出来见熙儿要行礼回宫,我便对齐介允抱怨道:“难得三年来,我们三口第一次用早膳,为何要急着赶他走,晚一点去上课也无妨。”
齐介允道:“日后一起用膳的机会多的是,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耽误了课业。”
也是,熙儿是储君,以后的担子也是非常的重,只是他小小的年纪就开始承受,实在是让当母亲的心疼。
熙儿回了宫,我坐下来与齐介允用早膳,早膳比我之前丰富了许多,可我却无甚胃口,清淡惯了,反而不喜这些繁琐的膳食。
我们用膳的时候,齐介允的东西才陆陆续续的搬进鸾仪宫里来,大概是从今晚开始便要在鸾仪宫里扎了根。
我也没在意,只是齐介允一直瞅着我,我吃得少,没吃几口便放下碗筷,齐介允却催促我多吃些。待见我实在是吃不下了,他才起身拉着我,往寝殿里走去,说是要给我瞧东西。
我被他骗到了寝殿里,除了寝殿中多出来的他的物件,倒也没什么特别的。他指着床榻让我去瞧,我走过去,瞧见不过是多了他的枕头,和新换上的红色的被褥,煞是喜庆。
我笑道:“都老夫老妻的了,还整这些做什么。”
齐介允从背后搂住我,道:“小别胜新欢,我们都三年没在一处了。”
可不是么,三年没在一处了,我在两年前还因为齐宝珠落胎一事,担了个残害皇子的恶名,可真是冤极了。
还未待我反应过来,外衫已经落了地。
“这青天白日里的,你作甚!”
齐介允呼吸急促,三下五除二的就与我坦诚相见了,“你还要不要脸了。”我羞红了脸,只好捂住自己的脸颊。
他也不管不顾,反正已经喝退了宫人,只把我抱起来往床榻上送去。
怪不得这人要赶熙儿赶紧走,原来是早就有了这般想法。
隐忍了三年的成熟男人真是可怕,一个花样也能来个一个时辰,看来真是快憋坏了。我只管享受,任由他肆意妄为,三年的压抑在一时爆发出来,料是我这越来越好的身子骨,也是有些快承受不住了。从早晨到中午,可算是能休息了一会,可他还是不肯起来午膳,连国事也不去处理了,只管躺在床榻上,享受着温柔之乡。
我道:“你就不怕百姓和朝臣指责你这明君便昏君吗?”
齐介允的手上不老实,嘴上也道:“我一年到头从早到晚的为国为民,难得有休息的时间,就放松这一回,朝臣和百姓也是能体谅的,毕竟我也是人心肉长有七情六欲,不是石头做的。”
说罢,便似是给自己吃了定心丸一般,再开始了新一番的放纵。
不用多想,我明天肯定是起不来了。可也对他无可奈何,我虽然在鸾仪宫里受了三年的清苦,好歹也是比齐介允好不少,毕竟他劳心劳力的,国事繁忙不说,还无人相陪,算了,且随他去吧。
我只好承受着齐介允一遍又一遍的欢喜,与他一起弥补三年未相守的缺失。
午膳凉了未撤,晚膳也如常的时间送了来,熙儿等在外面,此时我已经困倦的实在爬不起来。可齐介允这厮,且还是精神饱满的起身洗漱换了身衣裳。见我洗后懒散的躺在床榻上,他出去为我端了些饭食,送进来,让我靠在床榻旁,亲自喂我用膳。
“一天没怎么吃了,先用些稀的,待胃里适应了,再吃些饱腹的。”
我嗔他道:“还不是怪你。”
“是是是,宝儿乖,夫君亲自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