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介允这货都这般说了,我也只好乖乖的陪在他身侧。
齐介允身为一国之君,现在在宫人面前还是这般不正经,更是在我今日画的那副画上,提了:贤妻图三个字,让林公公拿去装点起来,说是要挂在轩辕殿里。
我提了反对,齐介允只是笑着不睬,林公公更是逢迎齐介允道:“娘娘这幅画多好啊,让大臣们去轩辕殿的时候都看看,咱们娘娘和陛下感情有多深,让他们少打陛下的主意,少想着给陛下身边送人才是,就这副画好,让那些有非分之想的也都瞧瞧——”
齐介允打断林公公,让他早点去办,我从林公公的话里听出来一些特别的事来,便问齐介允道:“有人要给你送美人?”
齐介允朱笔一顿,头也不抬的回道:“若是没谁惦记着给我送美人来,岂不是说明我这皇帝当的快不行了。”
我继续追问道:“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都是哪些人要送人进宫来?”
齐介允叹气道:“国事太多,记不住都是哪些人,方正无论是谁想送自家女儿也好,还是专门寻来的美人也好,我都统统推掉了。而且,我早就告诉过他们——朕娶皇后时曾发过誓言,娶了皇后之后,便不会再沾染别的女子,否者天打雷劈。还有,皇后懂医术,尔等明白,望尔等不要来害朕。”
前面说的还像个人话,后面那句说完,我便跳道:“什么叫我懂医术,让他们不要来害你?”
齐介允笑道:“为夫就这么一说,我的宝儿人美心善,乐善好施,不过是这么一说,免得他们又来打我的主意不是。”
我反而没有被他安慰,只觉得委屈,“齐介允,你不觉得我的名声都被你弄坏了。当年在允王府的时候,你也是这般,为了掐断自己的烂桃花,非把我形容成一个母夜叉,现在倒好了,又让我变成了会用医术害人的毒妇吗!齐介允,我的好名声全没了!”
齐介允只道:“这不是一劳永逸的法子嘛,若是我不肯,他们那些大臣一定会联合了上奏,什么为了皇室子嗣的延续,为了君臣一家亲,为了联姻,各种的理由,光是我一个人拒绝,总是吃力的,所谓夫妻齐心,你也得出一份力才是。”
我噙着泪,恶狠狠的对齐介允道:“好,夫妻齐心是不是?让我替你挡桃花是不是?你改日把那些要送美人进宫的名单给我,本宫挨个去会会他们!”
齐介允扶额道:“宝儿,你这是要把朕的大臣和亲友们都震慑一遍?也不是我不同意,只是你把朝臣吓坏了,没有朝臣替我分担国事,为夫更要操心劳力的了,更没有时间陪你了。”
我还是难以消气,齐介允却道:“这都是我的一时之计,再过两年,等我们多生养几个孩子,便不用再用这些理由了,届时,也不需要多言,他们见我们如此恩爱便会知难而退,不会再想要给我送美人进宫了。”
我不满道:“你最近都让我避子,我如何能多生多养啊。”
齐介允哄我道:“生,你什么时候想生,咱们就生,就熙儿一个,他也怪孤单的,没事总往鸾仪宫来,再给他生几个弟弟妹妹,他大了,也该有当兄长的责任心了。”
“哼。”
这个坑了娘子,又想着坑儿子的货。
当天,齐介允就兑现了承诺,要再与我生几个孩子。可惜,我和齐介允的祖上都没有一胞出俩的情况,也只能一个一个的生养。
我正想着生下孩子会开心,但是怀孕却又要受一次苦的时候。齐宝珠寻了个借口,来宫中瞧我。
这次她倒是学乖了,事先让人通报,得了齐介允的允诺后,她才进来了宫。说起她的理由倒有些好笑,说是为了替冯氏告罪而来,希望陛下和我能免去冯氏三年晨昏定省的吃斋礼佛,希望可以轻罚。
不用我多想,齐介允自是不会允许,果然,齐介允当着轩辕殿诸臣的面呵斥齐宝珠道:“皇后之尊都能为了先皇后尽孝三年吃斋礼佛,她如何忍不得,况且皇后乃是自愿尚且能尽心尽力,她是戴罪之身岂容她肯与不肯!”
齐宝珠自是无话,向齐介允告退后,便来到我鸾仪宫。
“你怎么就为她来求情?你明知道陛下不会松口的。”
齐宝珠道:“我早就猜到会如此,所以才会去了轩辕殿见三哥,没想到今日那么多大臣都在,便不用我回去宣扬了,这下子人人都知道我为了他的母亲在宫里挨骂的事了。”
“你是故意的?”
齐宝珠忍笑道:“嫂子,你看我是越来越傻了吗?明知道三哥是为了我出气,我还会为了她来惹三哥不痛快吗?我不过是有自个的原因,一呢,那日我便有许多话想要与你说,正巧她受不过三哥对她的惩罚,若是晨昏定省的礼佛倒也罢了,只是让她不吃荤腥,却是为难了她,她在乡下时,没那些吃的,有时候谷子便只能吃些谷子,如今跟着她的儿子发达了,吃穿用的都是捡好的,这些年来吃惯了山珍海味的,若是一时不给她,她便觉得浑身不得劲了,所以求我来替她求给情,我便是想着见见嫂子,和嫂子说说贴心的话,便应了她。还有便是,我想着既然绝了冯家的后,便不能让我一个人的名声臭了,他的母亲这般,自是不能从我口中说出她的不好来,可也得叫别人知晓知晓这一家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呀,你这是连你三哥算计在内了。”
齐宝珠拉着我撒娇道:“好嫂子,三哥便是知道也不会拆穿我的。嫂子,我可是有满腹的话想要与你说,若是你不听,我便没人可以倾诉了。”
我道:“那日见贤太妃去你府上,见你府上之人与她如此数落,想必你与她也算是亲厚的,怎么就没有可以倾诉了呢。”
齐宝珠叹气道:“好嫂子,你就别揶揄我了。贤太妃便是当年是贤妃的时候,与我一道住在这后宫中,就算是时常与我见面,我也未曾与她多说过几句话,倒是最近两年,我在宫外立了府,总归要有些往来,她便常常寻个由头来我府上,我不过与她也是点水之交,不敢与她多言说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