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事我不想参合,免得又有人来说我祸国殃民。
“你今日不是带着熙儿去狩猎了吗?怎的这么早便回了来?”
“还不是因为你儿子。”齐介允无奈道:“这小子还得好好调教调教。”
我一时慌了,忙问道:“怎么了?”
“你也不必紧张,他尚且年幼,少了些胆量也是无碍的,只是我们不能迁就他任由他软弱退缩,胆量也是可以越练越大。”
原来是胆小,这大抵是随了我。
我瞧着伏在榻便正在吃红豆乳的熙儿,这孩子聪明是很聪明,可若是胆量太小了,日后也难以担得重任。不过教导孩子,齐介允比我更有法子,熙儿是男孩子,还是听从齐介允的法子来教导他的好。
狩猎乃是君臣同乐的趣事,我们倒也不好一直躲在帐篷里说话,便等熙儿用好了膳,带着他同去狩猎台上等候今日的头筹。
齐介允出手并不小气,今日确实让百官和贵族们欢喜不少,更是让女眷们也开了眼界,大家都是一派喜乐之气。
唯独贤太妃,此时大抵是躲进了自己的营帐。她原本就是“先帝”的妃子,纵然齐佳宣在齐介允的恩赐下得了亲王的头衔,可毕竟还是得仰仗着齐介允才行,是以即便是贤太妃和宣王今日忽然不见踪迹,也无人去多管多问此事。
我对狩猎并无多大的兴趣,反而心里想着那些都被杀死的死士,不知这些人是否是他们的全部,更是想着方流煜现在的情况,若是能救下他一命,让他来替我对付梁恺,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齐介允怕我无趣,就跟我说了那些野兽的习性,如何追捕它们最是得利。我听得起劲,更是忆起数年前也是在这狩猎场上的事情。那个时候,我已经拒绝了齐介允数次的求爱,没想到他竟猎到一头白熊,听说是从北方进贡而来的,当时我有多想要那张熊皮来做一件披风。后来,他果真把白熊让齐通宇转送给我,表达对我的爱意,并且在范大学士的府上对我求娶····……..
“唉。”
“怎么了,宝儿?”
“只是想起了往事。”
“是想到了数年前狩猎的事?”
果然知我心思,我点点头。齐介允笑着小声的在我耳边道:“难道是想起了那个时候不给我好脸色看,如今觉得后悔了?”
“呵。你那个时候可是连个正眼也没瞧过我,如何知道我没有好脸色的。”
齐介允瞧着前面凯旋而归人,缓缓道来:“你怎知我没有瞧你,我的心,我的眼睛里都是你,便是没仔细看,也知道你在哪里,在做着什么,有没有在看我,”他又回过头来对我道:“就像是心有感应是的。”
我拿帕子捂嘴笑道:“还真是深情的皇帝陛下。”
“可不是吗。难道宝儿觉得朕对你不是一往情深吗?”
“是是是。可我对你也是如此啊。”
他执了我的手,放在他的手心里,“你比我还是差了一点。”
我心里一咯噔,以为他还是在意我跟师兄的过去。
他却道:“我可是很快就欢喜上了你,而且是越来越欢喜,而你不是拒绝我很久,就是总想着给自己留个退路。宝儿,难道我不值得你不顾一切吗?”
“齐介允,我——”
“嘘!”
齐介允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你要跟我表白,咱们就等个良辰美景的时候再说。”
我老脸一红,握拳轻轻的锤了下他的手心,嗔道:“谁要跟你表白了。脸皮真厚。”
“皇兄和三嫂在狩猎场上还要打情骂俏的,这让别的没有情爱滋润的人还怎么活啊。”
“你的驸马呢?冯元河不是也来了吗?”
齐宝珠拉着我另一只胳膊,故意对我撒娇道:“我的驸马哪里有三嫂体贴啊。”
“滚去找你的驸马,别来扰了朕和皇后的兴致。”
齐宝珠松开我的胳膊,做到我下首的位置上,叹气道:“这嫁出去的妹子遭人嫌弃,皇兄也不问问小妹我过得好不好。”
齐介允嫌弃道:“朕不过问你们的家事。你的手段这般厉害,冯元河能斗得过你?怕不是你来寻朕做主,而是冯元河要来朕面前喊冤了。”
这里头有事,可我是一头雾水的,不知他们在大什么哑谜。
齐宝珠回头笑靥如花的对齐介允道:“三哥厉害,还说不过问我们的家事。”
“朕自然是不过问你们的家事,但朕的臣子,朕总归要上心的,别哪日臣子突然不来上工,朕这个当皇帝的还不知道他已经身死。”
齐宝珠收敛了神情,冷静道:“那倒是不会,我可不会做这种枉顾别人性命的事情,我只要他永远忠于我就行,就像三哥你一心一意对嫂子这般。”
“他跟朕可没法比。”
“确实啊。”齐宝珠失落道。“别说是他这种性情的,便是天下的男子,有条件纳妾的,又有几个能像三哥这般坐怀不乱,心里只有嫂子一人的呢。”
她突然抬头,眼中有了神采,扬声道:“瞧,石霖焱这次恐怕又是头筹了。”
我心想这话未免太早,今日的狩猎尚未结束,可远远的望向骑马而来的石霖焱,以及跟在他后面抬着猎物的侍从,便知齐宝珠所言不假。石霖焱这不过一个多时辰的时间,便已经是大丰收了,今日恐怕难有人追上其成就,便是有这个本事,也未必能寻得到第三只的白熊来。
石霖焱还真是深藏不露啊,这些年来,我一直以为他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纨绔子弟,没想到,他不仅文采出众,连功夫也是不错的。
我转头看向白霜,白霜低下头来不敢直视我,我心下了然,只道情有时候也是害人。
见我看向白霜,齐宝珠也瞧向她,不仅感慨道:“料是如石状元郎这般的英俊之才,也一样有妻有妾,这越是优秀的男儿,越是有太多的女子欢喜,能忍住诱惑的还是少数。所以这世上,我见过的人来算,第一让我佩服的便是三哥了。”
“过得好与不好,在于你是否遇对了人,你可是比一般的女子要幸福多了,别人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你的驸马是你自己选的,这一点你不能埋怨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