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三哥陛下,我也没怨你。我嫉妒羡慕不行?我羡慕三嫂可行?”
“行~你三嫂的福气别人也只有羡慕的份。”
“唉,三哥,我跪安了。嫂子,别总是闷在后宫,回头来我府中坐坐。”
我笑着应下,“瞧,你的冯驸马在眼巴巴的望着你呢。”
石霖焱走近下了马,正好与齐宝珠打了个照面,二人互相行了礼,齐宝珠突然回头对我道:“嫂子,数年前三哥猎的那头白熊,我数次问三哥要而不得,三哥可是拿讨你欢心去了?”
我点点头,实言道:“做了件披风,如今还在用着。”
齐介允笑道:“便是你欢喜也不能抢了你嫂子的,朕可以送你一些紫貂的。”
齐宝珠笑着谢了恩便离开了。
我原是不知她为何突然提起此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再提起来,似乎有些有意为之,但她可不是会缺一件披风故意来讨赏的。
待我见到石霖焱的表情,我这才后知后觉的恍悟,女人的心思果然都是敏感的,无怪齐介允对齐宝珠突然赏赐贵重的紫貂。
有了齐介允的熊皮披风在前,量是石霖焱同样猎到白熊,也是不敢与齐介允争风头。他直接求了齐介允,请求道:“陛下,臣有个不情之请,若是臣这次能拔得头筹,臣想要这白熊皮作为臣头筹的赏赐。”
齐介允心情甚好,自然是不会吝啬这一张熊皮,就算百姓稀少,可比起头筹赏赐的明珠,那还是逊色不少。这头筹不用再比,也定然是石霖焱得了,这张他亲自猎到的白熊皮,自然就是石霖焱的了。我不得不佩服齐介允看人之准,连我都看差了石霖焱,齐介允一力重用他,原是早就对石霖焱了如指掌了。
白霜瞧石霖焱的眼神里暗了不少,石霖焱若得了这白熊皮,自然是给他欢喜的夫人去用的,白霜也只有眼羡的份。
石霖焱自是欢喜,可自始至终都没有给白霜一眼。他轻飘飘的眼神若有似无,我向来敏锐,早有察觉,不过假意不知,不想让白霜难堪,更不想让石霖焱得逞。
按理说,他在齐介允的口中比冯元河等人要君子些,可君子也有君子的弱点,他再好,也并不为我所喜,更何况他差了齐介允十万八千里,连齐通宇也是不如的。
听说他的家乡乃是齐通宇的封地岚洲,我突然想着多年未见齐通宇,也没再有机会跟石头叔闲聊,还是不知齐通宇如今如何了,孩子几岁了。
“你家乡是岚洲?”
我突然一问,别说石霖焱一惊,便是齐介允也是一愣。
石霖焱马上回道:“臣正是岚洲人士。”
“你可见过宇王?”
石霖焱大概有不少猜测,悄悄的抬了头望向我,又惧于齐介允的威严,赶紧又低了头回我道:“臣有幸见过宇王。”
“哦?你见过老四?他可还好?”
齐介允也来了兴致,问了石霖焱。
“臣不过是与宇王偶然间相遇闲聊过,并不知宇王在岚州的实情。”
我还想再问什么,齐介允却对石霖焱道:“下去休息吧。”
待石霖焱走后,齐介允问我:“生气了?”
“我为何要生气?”
“你若是想知道他如今境况如何,写信过去便是,我不会阻拦你。”
“齐介允,我还有什么资格去关心他,便是我当他兄长看待,可在他心里,恐怕我是永不愿相见的人也不为过。齐介允,而且你在意不是么,你觉得我有你就够了,可你有父亲有母亲,还有兄弟姐妹,还有梁家,可我如今只有你和熙儿,我不过是自小就孤独想要有个兄长罢了,若是他只当我是妹妹该有多好,你也不必如此介怀了。”
“那就是在于他,不在于我了,真如你所说的,他只当你是妹妹对待,我便也不会如此为难于他。是他管不住自己的心,他该承担这个结果。”
“我没有怪你,我只是觉得自己是个忘恩负义的。”
“你不必为了他如此,他根本不会怪你,他只会怪我而已。”
说完,我们便各自不再言语,谁也不主动去搭理谁。也许是怪我不好,突然的闹脾气,突然的让齐介允不开心,可我的心里却是不好受,不仅要忍受无妄之灾,更是被困在皇宫里。我突然觉得我想要的皇后之位,根本就没那般好,还不如当个公主的时候自由自在心里舒坦。
我们如同冷战一般的待到了狩猎结束,果然是石霖焱拔得了头筹,便是梁展旭因为猎到的猎物最多也得了个第二名。齐介允把白熊皮和明珠都赏赐给了石霖焱,赏赐给梁展旭的却是一把齐景轩用过的弓箭,这对于梁展旭而言才是意义非凡的。
说明,齐介允还在意梁家,更是在意他梁展旭本身。
梁展旭自是激动的从齐介允的手中接过去那把陨铁打造的弓箭,看他感慨万千的表情,想来他日后定然是忠诚于齐介允的。
冯元河不会武功,也没有上场参与狩猎,见到不少人都得了赏赐,他满眼里都是艳羡,可惜啊,便是他这种人,就算是得了赏赐,也难以得到齐介允的重用。
从齐介允和齐宝珠的对话不难猜测,齐宝珠定然是已经对冯元河暗中做了什么手脚,若是冯元河能早点清楚自己的处境,从此以后一心一意的对待齐宝珠,或许还能留下一命,那些虚无的富贵荣华名声地位什么的,便是贪心再多,没福享受也是枉然。
直到回长乐城的路上,贤太妃也未再提起打赌一事,更没敢再说让我母亲露面。
我以为宣王替她抗了十大板子,她该是老实了,没成想,当日便有消息传出来,说我母亲早在数年前便被人掳走,去向不明了。
这一场哗然,让我和齐介允皆是措手不及。
我们明知道这是贤太妃在后背搞鬼,却是不能把前因后果说出来,更不能没凭没据的就惩治贤太妃。
不过,齐介允也有自己的法子,第二日早朝,齐介允便当众宣布了自己的罪己诏,说是没有与众臣商议,便私下里把已经去世的恩太妃送进了皇陵,与先皇后一起陪葬在了先皇的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