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是怕路上有人埋伏,便坐在马车外,突然叫停了马车,我以为是自己这次不好运,难得轻减出行,可也是临时起意,竟遇到了刺客。
正当我担忧之时,忍冬突然进了马车内,留下马车帘子的一角,让我往前瞧去。
我瞧过去,却发现马车前面任何的不妥,忍冬见我疑惑,也从帘子缝中看过去,然后突然放了帘子,对我道:“娘娘,奴婢并非诓骗娘娘,奴婢刚刚是看到了石掌柜的和林七在铺子外头的墙角边说话,奴婢就想着娘娘让人查石掌柜的一事,该是疑心石掌柜的,所以奴婢才停了马车请娘娘过目。”
石头叔和林子洛?
这二人原本都是齐通宇的人。石头叔自然是认识林子洛的,林子洛肯定也知道石头叔的,可二人为何要避开别人躲在角落里说话呢?
即使不知二人在说上什么,但我已经是确认了,林子洛口中所说的主子不是我,而是齐通宇。
而林子洛确实一直受了齐通宇的指示,帮我在看管着铺子。
“回宫。”
忍冬让宫人调转了马车,回宫的路上,忍冬进来回道:“今日娘娘让人查石掌柜的一事,有些了眉目,奴婢今日见娘娘事务繁多,便想等晚间娘娘洗漱的时候再告知娘娘的。”
查的倒是快,比我预期的结果早了许多,我示意忍冬说下去,忍冬继续道:“探子来回,说是石掌柜的与那小贩并无什么关系,最多不过是主顾与卖家,石掌柜常常在那小贩那里购买酸枣糕,说是很喜欢小贩做的酸枣糕。”
“时常?多久去一次?”
忍冬抬头回道:“探子回报说是没有定数,但每月总归会去个最少一两回。”
“他就这么清闲,买个酸枣糕还要亲自去跑一趟?”
“探子不仅查了石掌柜与卖酸枣糕小贩的往来,更是查了石掌柜近几个月的行踪,说是石掌柜与街上许多商贩都有往来,但这些商贩十有九成都是沿街售卖走街串巷的小贩,但卖的这些东西,也大多都是石掌柜欢喜的,石掌柜大概是有这个喜好,每日都要上街串一串,溜达了一圈,买了个自己欢喜的吃食或者物件才会回到自己的铺子里。”
“把逛街当成一种习惯,也真是奇了。”
我不由的感慨,心中却是有些忧虑,越发的想问一问齐通宇,他是什么打算。
“那探子办事不错,不过半日便能探出这般多的信息,给他多奖赏一些银钱,就说本宫就看中这些忠心又肯办事的。”
“是。”
忍冬应下,表情却有些奇怪。
我如今无心想她,心里有两个人让我有些烦恼。一个便是齐宝珠,她要再嫁,说起来是简单,可这人选,她看中谁不好,偏偏看中了齐通宇留下来的,也许是眼线也说不定的人。而齐通宇,他留了石头叔在长乐城,明显是他摆在明面上的探子,齐介允未必不知情,否者也不会在上次轻而易举的就带我来到他的新铺子里。
我最怕的是齐介允和齐通宇兄弟俩在暗中较劲,无论是谁胜谁负,都不是我愿意见到的。
齐介允早早的就回到了鸾仪宫,见我一副闷闷不乐的回来,他马上问道:“这是怎么了?”
忍冬摇了摇头,自是有眼力劲的带着宫人们都退了下去。
我问齐介允:“你可是已经知道林子洛一直都是齐通宇的人,所以才不让齐宝珠嫁给他?”
齐介允反问我道:“你突然出宫去,就是去当面问他这件事?”
“并非,我没见到他,没到济民堂便回来了。”
“齐介允为了舀了一勺银耳雪梨汤,“先喝点润一润,等会要用膳了,少吃一点。”
我慢慢用了银耳雪梨汤,他才缓缓开口告诉我,“他走后,表面上是把自己的人都带走了,只留了石沫在僻静的地方重新开了一家酒楼,其实他暗中安排了不少眼线。上次我带你把长乐城的大街都走了一遭,便是从探子口中得知了此事,刻意留意了那些假装是小商小贩的人。”
“果然是这样。”
“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把今日见到石头叔,让忍冬查石头叔一事跟齐介允一说,但是突然又想到那探子回复之快的疑惑,便问齐介允道:“替我去查石头叔的探子,可是你的人?”
齐介允摇了摇头,“你自己的亲兵,不过,你派人去查石沫的事情我知晓了,便让人把我探到的事情告诉了他。”
“怪不得他能这么快的得到消息,若真是如此,天下岂会有我不知之事。”
齐介允刮了下我的鼻尖,笑道:“天下岂有你不知之事,便也是因为你有个爱护你的好夫君。”
“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我虽是怼了齐介允,却还是礼尚往来,起身亲了齐介允的脸颊一口算作是回报。
“就这般就算是谢了?”
齐介允显然有些欲求不满了。这几夜虽然答应了他,可还是一直劝他为了孩子小心行事。
我回他道:“你我夫妻一体,我的事便是你的事,何须用谢。”
“既是夫妻一体,那今日便早点歇息吧。”
我有些报羞道:“这日头还未落下,你就这般急着那事,真是越来越不知羞。”
齐介允却假装一脸正义无辜的问道:“这夫妻一体是如何不知羞了?”他转了一转话,手抚上我的腹部又道:“若没有夫妻一体,哪有我们可爱的孩儿。”
他许是又想到了熙儿,眉头一皱,又道:“怎么就生下熙儿这个调皮捣蛋不守规矩的呢?”
他瞅着我,我转开视线,假装没看到。
齐介允却不给我躲开的机会,他一只大手捏住我的小巴脸颊,使得我不得不被他捏的噘起了嘴,他另一只大手迅速的又刮了下我的鼻梁,表情貌似有些嫌弃我的说道:“真是随了你。”
我噘着嘴不满的说道:“嫌弃了?这么快就嫌弃我讨厌了?”
齐介允低头,一吻上来,正印在我撅起的嘴唇上,他起身道:“哪啊,讨人喜欢百看不厌,我的皇后可是大同国最美的美人,也是为夫心里最美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