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石大人还在等着您呢?”
“让他等着,朕没空。”“宝儿,别再离开我了。”
“我何时离开你了?”
“你这一走四个多月,我是日想夜想,恨不能抛开长乐城的一切去寻你。”
“我又不是不要你,不过是回去瞧瞧父亲。”
“嗯——下次再想回去,我陪你。”
“唔——你轻点。”
“还没恢复?”
“什么?”
“湉儿都半岁了,你身子还没恢复?”
石霖焱最终等到了天黑,才有机会见到起身用膳的齐介允。
“你怎么来这?怎么还在宫里!”
石霖焱回道:“不是陛下让臣等着吗?臣从未时等到了戌时,终于见着陛下了。臣就跟林公公商议着,陛下辛苦,不让陛下跑来跑去的,臣来这里等陛下,顺带说一说娘娘遇刺的事情。”
“遇刺了?你怎么没跟我说?”
我正饿得慌,刚填入口中一筷子蟹粉丸子,正左右腮帮子咀嚼着,没空回齐介允,便给了他一记眼刀,继续填充消耗的体力。
齐介允见我不理,便看向石霖焱,石霖焱很有眼力劲,马上把我们遇刺的情况一一说给齐介允听,并道:“臣见那些杀手的衣服有些眼熟,似乎曾在长乐城讲过,所以臣便把杀手的尸身和他们所穿的衣物分开给带回来了。”
“分开,带回来的?”
石霖焱面不改色道:“是的,臣怕那些衣物在尸身上会有损坏,就命人剥了下来。”
齐介允回头看向我,我也是好不在意的继续吃着面前的美味佳肴,原本自己觉得没什么,毕竟亲身经历亲眼所见了,可见到齐介允的眼神,我便愈发的觉得面前的蟹粉丸子有些恶心了。
“还让不让本宫好好用膳了!”
“臣的错,臣的错。臣换个话题。陛下,臣与娘娘和小公主殿下差点命丧贼手,臣为娘娘和公主殿下,也为了臣自己,请命调查此事找出背后指使之人,为陛下和娘娘解忧。”
齐介允道:“爱卿辛苦,护卫皇后和公主周全回宫,你有功。你也数月未归家,且先回府休息,调查一事,朕会另外安排。”
齐介允竟没有允石霖焱的请求,不出意外,他定然是听了石霖焱话中所说杀手来自长乐城,才暂时按下此事。这就说明,他也疑心是梁家来找我寻仇的,毕竟我在长乐城并无其他仇家。
我轻轻颔首,石霖焱马上对齐介允跪安,并欢喜道:“臣谢陛下体恤。臣数月未回家,真是想念家中的妻儿,这会儿回去,说不定还能吃上妻子留下的晚饭。”
这个石霖焱,嘴巴上还真是不讨喜。齐介允指着我刚刚吃的蟹粉丸子,示意林公公端给石霖焱,“赏你的,爱卿好好享用。”
那蟹粉丸子白红相间,真的很容易就想到那些杀手的尸身,齐介允这是故意恶心他,替我教训他。
石霖焱假装不介意,且得寸进尺的问道:“臣能现在就吃吗?臣想吃个热乎的。”
“你还真是脸大。”
齐介允起身要前往轩辕殿。
“这么晚了还过去?”
“嗯,还有点事要处理。今天晚了,明日一早你可要记得去长青殿,今日你也累了就早点休息,不用等我。”
我点点头,今日不知怎的特别的感到饥饿,齐介允要离开,我还是继续执筷子吃着。一抬头,便见那石霖焱竟真的站在那里,端着蟹粉丸子的盘子,用手就捏起一个又一个送进口中,津津有味的吃着。
齐介允递给他一个眼刀子,“跟上。”
“唉唉,臣来了。”
石霖焱说着,却不肯放下手中的盘子。齐介允抬步离开,他却一边目送齐介允的背影,一边快速又悄悄的挪到我身边来,我嫌弃的瞪了他一眼。他却问道:“陛下挨教训了吗?”
突然听到这话,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再一想,便知道了他的意思。
“没,那是不相干的女人。还有,这不是你该管的闲事。”
他把最后一个蟹粉丸子放入口中,快速的咽下去,回道:“臣这不是关心娘娘你吗?臣先回了,若是娘娘有什么吩咐,只管遣人来寻臣。”
“嗯。刺客一事,你查一下。”
“这——臣明白了。”
无论齐介允会不会把调查刺杀真相的事情交给石霖焱去办,我都希望石霖焱能亲自去调查一下。毕竟石霖焱也经历过,无论是为我效命,还是他自己,他应该都想知道背后之人是谁。
万一是梁家,万一是齐介允又想要包庇,有石霖焱在,我的胜算要大一些。
只不过,石霖焱作为庞家的女婿,庞家在我母亲丧仪的时候送来不少的贵重物品,说是给我母亲添置陪葬所用。我都放入了母亲的棺椁内,但是庞家怕是用这些物品前来赎罪的。
梅林中的那个宫人就是庞家的眼线,这一点忍冬已经跟踪到庞家的时候便证明了。我没有拒绝庞家的好意,更没有把宫人交还给他们,只是让人送了已经死去的宫人的手指头一根,算是警告。
庞家出了庞纪阳,我还是对庞家另眼相待的。对于庞家的示好,我没打算那么快就接受,他们庞家到底是否真心投靠,也说不定。一直以不涉政务而中立的庞家,没那么轻易的胡因为一件事而交付自己一族的命运。我想再看看他们的打算,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投靠我,最起码,也要心甘情愿的为皇室效命。
我用了膳,陪了会湉儿,熙儿和珏儿也前来问安,与我闲聊了两句,便各自回到自己的寝殿去了。我消了食,便打算去睡。明日好早些起床,去长青宫给齐景轩问安。
他人虽然已经不是帝王,但还是长辈,请安问安的规矩还是要做全的。
并且,我还想去瞧一瞧那莲儿的深浅。若是正如齐介允所说的那般,我也不会多过问齐景轩和她之间如何,但若是事实真相如我的第六感那样,莲儿想要承宠的是齐介允。那就是她自寻死路了。我向来宽容,偏偏这一样,是一分一毫都容不下的,别说已经敢做了,便是想一想的人,我都会把她扔的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