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应该叫做岭南花谷。
山间一望无际的花海,慕容寻眼里见着只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按照记忆中所说,这里应该就是自己这一世父亲和母亲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自己的脑中虽然只有零星的记忆,但是还是根据和父亲这些天来的相处和自己的分析,大致了解到了这个世界。
这是一个以剑为尊的神奇江湖,而自己的父亲正好是这个江湖中中原第一门派中豫山剑宗大弟子慕容白。
“这一点正合我意。虽然我被封印了法力,可是剑招还记得,应该能占不少便宜!”
根据自己对这个世界的简单了解,这个世界的剑客应该大概能力分为了三个段位:剑意,剑气,剑魂。
而那晚父亲的只言片语透露着一个事实——很有可能他这个天下第一剑客的父亲也只是仅仅是一个剑意期弟子罢了。
剑意期,按道理来讲,应该是一个剑客的最低阶层啊,怎么会……
“因为,在这之下,还有大多数不入流的弟子啊。”
慕容白对于这个问题是这样回答的。
原来是这样。
这些天两人一直寄居在山间的一个小木屋里,父亲看起来对这很熟悉,应该这就是之前他母亲住过的地方——并且同时也是她的葬身之地。
每天大把的时间,两人都是来到了慕容寻母亲的坟墓那里祭拜。
慕容寻了解到,自己的母亲不过是山中一个普通的女子,名叫秦葑,而杀害他母亲的,竟然是她妈妈的养弟,名叫单祁邺。
由于害怕父亲过度伤心的缘故,慕容寻没有多问,同时也没有继续再多嘴练剑的事情,反正还有大把岁月,刚穿越过来,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也好,不差这几天。
花谷周围方圆百里都是一望无际的绵延山脉,听父亲说,那些山头他也没有去过,不知道那里会有什么。
慕容白对儿子说:“阿寻,我们上山这么多天,衣裳早晚会被尖石和树枝给戳破。我身上还有几文钱,我们今日下山,看能不能去市里买几件衣物。”
慕容寻点点头,跟在了父亲的身后。
这时正是暮春光景,山间野花开放,枝头吐绿,溪水流淌,风吹鹿鸣,一片美好气象。
行了半晌功夫,父子俩来到了一泻飞瀑之前,清凉的雾气蒸腾着,充斥着这对父子的脸。
这时,慕容白忽然想起来师父曾经说过,自己年轻的时候,还未入豫山剑宗,整日里在山间练剑,与飞瀑过招,与狂风对敌,数年来功力大增,后来碍于宗门规矩,除了江湖上有大事发生,再也没有机会踏出豫山剑宗的大门。由此观之,这山间还真是个练功的好所在。
正出神时,慕容寻拉了拉他的衣袖。“爹,你看!”慕容白顺着儿子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山下有间小小的平房,砖瓦俱全,分明是有人家居住。
“想不到这山间还有人烟。阿寻,去看看!”
父子俩走到山下。这屋子说是就在眼前,可是真的走到那跟前,还真的花了不少时间和精力。慕容寻气喘吁吁地跑到门前,便要敲门。
慕容白见了,连忙制止了他,道:“不可无礼。”说罢,轻轻叩动了门环。
许久不见有人回应,慕容白心中生疑,缓缓将木门推开,发出了一声“嘎吱”的声音。
门一开,忽然,一个老人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慕容白后退一步。
只见这老人一手握着一根棍子,一手拿着把有些生锈的菜刀,恶狠狠地看着他们,眼角似乎还有一丝仇恨与恐惧。
“老婆子,快出来帮忙,人进来了!”
这时,一个老妪从柴门后走出来,神色恐惧。
慕容白觉得这只是一场误会,便没有准备反击,只是提防着应对。
老人握着刀棍的双手忽然缓缓垂了下来。
他显然看见了慕容白身后的小孩儿。
慕容白抱拳道:“老人家,我复姓慕容,携幼子如今流落山间。今日以外望见您老的屋舍,心想这山间难得还有人家,便意欲来拜访一番,不知我何处不合道理引得您生疑了,您有什么难处,可以跟我说。”那老人听了,眼里不再有杀机,将刀棍扔到地上,道:“进来吧!”
慕容白听见,连忙施礼,带着慕容寻进到屋里。
那老者一下子坐在一把藤椅上,长叹一口气,道:“既然你的来意是如此,那么也就罢了。我本以为...
慕容白凑近了些,道:“老人家,你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
那老人看了看一旁的老伴,那老妇人缓缓点了点头。
“我本不想对外人提起这事的,不过,今日告诉你也无妨。唉,三年之前,也是这么个下午。本来,这一天发生的一切都跟往常没有什么两样,不过,快要日落的时候,一伙人强行闯入我的家中,抢走了我的女儿..
那老妇人在一旁,双拳紧握,不住吹着自己的胸口,很是痛心的样子,几乎要落下泪来。
慕容白转念一想,道:“老人家,我们父子俩流落山间,难得有你们这户人家,相互有个照应也好,我身上还有些碎银子,本想下山去市上换些衣裳什么的,幸而遇到您。不如今日就把它们送给您补贴家用。我慕容某人不才,但一定为寻找您的女儿尽一份绵薄之力!”
这对老夫妇听了,眼中闪出了些光,那老人随即向其老伴吩咐了几句。
不多时,那老妇人抱出一沓旧衣服,用细麻绳捆好。
“这些衣服是我从前亲手织的,如今还能将就着穿。我看你身材与我家老头子身材相当,穿他以前的衣服就是。这位小公子呢,就穿这些小些的衣服罢。这原本是我家女儿穿过的,也可先将就着穿。改日啊,我再为二位赶制几件。”
慕容白见了,连忙道谢,掏出银子便往那老人兜里塞。
那老人连连摆手,道:“多谢你的好意,不过,你不妨收着你的银子。当年那伙人随时抢走了我的女儿,不过好歹留下了些金银,我就..
“这成什么话?”那老妇人生气地打断了他的话,骂道:“你还当他们仁义哩!这伙歹人!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什么‘金武’,还有脸说我女儿本来就是他们家的,丢下钱便跑。他们这是把我女儿当成什么了?我哪里忍心把我的女儿卖掉?这是我们家女儿换来的钱!”
慕容白没有仔细听她的话,心中不禁疑惑起来。
“难道是金武阁?不!绝不可能!这样一对山间的老夫妇怎么可能和金武阁中人又交情?”
于是,慕容白道完谢,便说改日再访。他们见状,连忙住口,再三挽留不过,慕容白还是推辞了,抱起衣裳就走。
回去的路上,慕容白心中另有了打算。此时的他,心中突然闪出一道光,照亮了他的心扉。
“阿寻,明日起,爹教你使剑。”
慕容寻心想:是了,父亲尝到败绩,不愿再次使剑,所以一定是想把剑法和黑芒都传给我了。
慕容白若有所思。
如果此事能成,那将是他慕容白一个弥补遗憾的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