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蝠司一上来,局势立马扭转。
尽管对方有个受了伤,可单挑慕容寻也不见得能取胜,又大病新愈。这宝刀虽好,但慕容寻刚得到,毕竟使用不纯熟,只得勉强招架,挡格刀爪。
钢刀铁爪连驾一齐上来,他渐渐有些不支了。
“怎么,小子,还不使剑吗?”
慕容寻咬牙不吭声。
这时郝志兆终于赶到,大吼道:“慕容兄弟,把刀扔给我!“慕容寻将短刀一格,拔出长剑,将刀顺手一扔。
“接好了!”
这郝志北运转暗秋刀,虎虎生风,似乎颇通刀法。
慕容寻黑芒在手,得心应手,剑意凝结,疾指蝠司。
为首那人有些措手不及。
“好快的剑!”
也是,他怎么会知道,这一次慕容寻已经拥有了超乎常人的反应力。
他跳到半空中,一翻身,面具掉下来,竟是个与慕容寻年纪相仿的少年。
慕容事不敢懈怠,使出浑身解数。
对方十分惊讶。
“慕容?这么快的剑招,还有这把黑剑,难道……”
他看向另一人,正只手招架郝志兆的刀。
“撤!”
“是!”那人一点头,一个箭步从窗口跃下。
这位领头的少年模样蝠司道:“小子,你与我们蝠司的梁子算是结下了!”说完,也是纵身一跃。
两人急走去看时,见两人肩后猛然弹出了对滑翔,在黑夜中飞翔,远去……
慕容寻迅速收好剑,这个动作郝志兆显然没注意。
“慕容兄弟,你说这实力悬殊,那两人为何说走就走呢?”
慕容寻耸耸肩。
“郝兄,你不是豫山弟子吗,怎么精通刀木?”
郝志兆把刀递过来,道:“啊,是这样,吾师是使刀世家,所以平日里跟他学了两招。”
慕容寻走下楼。“郝兄你为何又被蝠司抓住了?”
"这个嘛……”
二人走到楼下,看到楼下的人都在哭着,喊着,老掌柜瘫在地上边哭边骂:“造孽呀……”
他说什么也不肯让慕容寻住下去了,捏着拳头对慕容寻边打边骂,有几个客人也不交住费就走了。
慕容寻拿出银子,道:“你的损失,我赔,我马上离开!”
又有客人要走,他过去拦住,叫道:“别走!今日之事,全然与我一人有关,我一旦离开,店里就会平安无事!“慕容寻又把半数金银都赔给了掌柜和客人。
可那掌柜依旧不依不饶。
“别说了!”郝志兆气不打一处来,用手指着老头。”慕容兄弟,你刚才在楼上不知道,这人为了自己利益,二话不说就把你给出卖了,如今又这样对你,你还要赔钱?”
“郝兄,你听我说。他只是个做生意的,刀架在脖子上,自然服了软。况且,他的损失的确是我带来的,我理应赔偿。你看,那死了的一家人,我又如何赔偿了?”
郝志兆抓出把碎银子,嘟嚷道:“得,兄弟是讲理人,换在平日里,我才不帮这种人。你去我那儿住吧!”
慕容寻点了点头,表示答应。
两人上楼收拾了东西,下楼离开。
身后,传来了楼中人断断续续的哭声和咒骂声。
两人走到了一处僻静的巷子里,路上一直没说话。
突然,慕容寻将刀指着郝志兆。
“郝兄,我把你当兄弟,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并非来自豫山剑宗!”
郝志兆见了,也是一惊,但看对方神态,的确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便没有躲闪。
“为什么这么说?”
“你的刀法让我开始怀疑你。我不能仅凭几把剑就相信你!”
“我说了,刀法是我师父教的!”
“可更重要的是,豫山弟子不该出现在这里!”他顿了顿,道我记得豫山弟子不可随便下山七日,从这里到豫山,恐怕往返不止七日吧!”
郝志兆放松下来,道:“原来是这样。其实你说得没错,但我的确来自豫山。慕容兄弟,你对我们守门不了解也很正常。我听说,我们门中有种令牌,持有者可在宗门外多留几日,甚至常年在外。当然,这种东西宗主不会轻易给予,我这种普遍弟子,更是从来没见过。”
慕容寻放下了刀。“那你……”
“至于我,则另有一番道理。兄弟,你听说过‘玄枫步’吗?”
慕容寻摇摇头。
“我们家世代都会这门秘术,可以日行千里!这里到豫山,我十二个时辰内便可回到宗门。”
慕容寻暗暗称奇。
这时郝志兆却道:“怪了,这酒楼怎么也关了。”
“郝兄,我听说这郜城一到夜晚,就都会关门啊,我们下午分开后,你没回你的往处吗?”
他叹了口气。”你走后,我忍不住好奇,暗运玄枫步,跟了上去,那人出了城,一直跑到一座破庙里,我偷偷过去把耳朵贴在墙上。里面除了这两个人,还有一个。我没见到,听声音是个老者。听了他们的对话,我才知道,蝠司也有等级划分,由下到上为短刀蝠、箭弩蝠、长刀蝠、剑蝠和铁扇蝠。铁扇蝠是他们的首领,而剑蝠和铁扇蝠都只有一位。那受了伤的说,他安排了眼线跟踪我们,我听后马上准备赶来通知你,却被发现了。那老者说要抓活的,所以我才没死。”
“那么长夜漫漫,我们只好流落街头了,今晚蝠司应该不会来了。“
郝志兆点头称是。”幸好我重要的东西都带在身上,就不回去了。”
“郝兄你这是要走了吗?”
“是啊,蝠司一事非同小可,我要先回师门复命。慕容兄接下来要去哪儿?”
“不瞒你说,我正有去豫山之意。”
“那么再好不过了,每年都有很多人上豫上求师,只有我方师伯的女儿通过了。我看你未入师门便身手不凡,运气好的话,以后说不定还能成为师兄弟呢!我顺便向宗主禀告一声。”
慕容寻大喜,心想:无字书指点我遇见他,果然没错。
“那就有劳了。”
“兄弟有甚信物吗?”
慕容寻想起父亲的叮嘱,摇了摇头。
“那也无妨。我打听过了,明日正午这儿有一队客商经过这儿去邕都,跟着他们走会快些。我们五日后在邕都碰头,我这儿还有些钱,先都给你,我运功快走,用不了钱!”
“多谢!”
两人并肩行走,在街上彻夜长谈。
东方初白,金光划过天际。
天,快亮了。
“兄弟,我得走了!你这几日多加保重!”
慕容寻目送他离去。
慕容寻就地坐下,好好静下来琢磨着这次寒毒带来的信息:
蝠司横行,刀弩并施。铁扇多面,宝剑无影。镜破钗分,凤泊鸾飘。深院禅寺,静修佛身。
慕容寻心想:上次的话中阳春功克制寒毒一说已经印证了,可见,这些信息就是告诉我有利的线索。
蝠司我也已经见识过了,刀弩并施应该就是说的刚才那场恶斗吧!刚才听郝志兆说,铁扇蝠和剑蝠在蝠司中地位最高,所以这个第二句应该就是说的他们了。
至于后边……慕容寻上一世曾经在私塾外蹭过课,听说过这两个词语,应该是说,夫妻失散的意思,如今,这么一说,倒是毫无头绪了。
他心想:昨日恶斗两场,又遭寒毒复发,之后一夜难眠,
真是有些乏了。明日跟上商队,再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