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寻心想:这老先生倒也有趣,处心积虑引我入局,又就这么把我放了。他使人暗地里偷袭抓我,又对我的东西全然不动,亦正亦邪,以前怎么从未从爹口中听说过江湖上有这号人物?
他拿起手中那块令牌,沉甸甸的有些分量,显然是精铜所炼制,样式简单,却做工精良。正面、反面都一样,是一种奇怪的图腾,中间用草书写一“竺”字。
想必竺便是老先生的姓氏了。
他将令牌收好,将包袱里的东西一一取出。
首先是灵泉水,只剩下五瓶了。
那日寒毒复发,他想快些好,便喝了一瓶灵泉水,却迟迟不见成效,只好练起耗时的阳春功。
“奇怪了。那次在崔老夫妇家中时,伤得这么重,喝了参汤和灵泉水只一夜就好了,光是这参汤绝无如此功效!爹服下后也突破瓶颈,功力大增,为何我这次喝了没用?下次不能再贸然乱用了。”
然后是百蕙兰的芽苞,他惊讶地发现,这些芽苞脱水后迅速缩小,特别是那株大的,最为明显,只怕日后都长一样。不好区分了。于是,他动手做了标记以示区分。
最为神奇的还是那难得的灵绛花,其他寻常草药早已干巴巴的了,这灵绛花却是蔫都没蓄,血红色的花瓣上闪着金边,这么一趟远行都没被压坏。
那瓶紫色的花粉,每到夜晚,便发出淡紫色的荧光。只有那几块父亲采的云母岩和自己收集的一瓶白色晶状颗粒平平无奇。
他将其他灵草收好,将白色晶体单独取出一颗,放在桌上仔细端详。
这晶体呈不规则状,为透明颗粒,以小指甲盖还小一圈儿,实在没什么特别的。
慕容寻有些口渴了,掏出包袱中的羊皮水囊,喝了两大口水。
“大概这东西……嗯?”
他吃了一惊。
刚才他不小心滴了一小滴水在那白色晶体上,那东西立刻开始冒烟,并发出了“滋啦”滋啦”的声音。
“看起来不太妙!”
他抱起行李慌忙跑开。
“bow!”
一声巨响,白色颗粒炸掉了,化成一缕天蓝色的轻烟。实木做的桌子当即被轰成了木片,旁边的椅子被气浪
翻,断了条腿,桌角下的木板也翘了起来。
“怎么了?”这声音把店主引了过来。
慕容寻将地板踩平,走到窗前,挡住身后的狼藉之象。
他拉开窗帘。
“没多大事心。我把桌椅叠起来,踩上去拿东西,不曾想桌子一下子塌了!”
“这没事儿,明日我给您换套新的,客官,你……没受伤吧?我来帮你处理?”
“不了不了,我自己处理,我身上啥事儿没有。天色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客官用过晚饭了吗?”
“在外边儿吃过了。”
“那好,就不打扰了,明早我亲自送饭来!”
他走后,慕容寻长吁一口气,拉上窗帘。
“可算走了。”
慕容寻看着这一袋千辛万苦采来又险些毁于一目的灵草,百感交集。
“还好我带着灵草一齐退开了……想不到这小小的白色颗粒遇水竟有如此大的威力,多加几粒指不定墙都能炸垮。”
他拿起那个小瓶子。
“这个要妥善保管,将来有大用!”
他走上了楼上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