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慕容寻睁大眼睛,“宗至不会让我担负起光复宗门的大任吧,我可不行!”
“不,你行!”
“我一个刚到剑意期的弟子,而且以后是要废去全身武功的,怎么能干这种大事呢?”
柯赋舟笑了笑。
“正是因为这样,豫山剑宗才需要你啊。如果你没用,我为什么会给你豫山令?”
“那么,宗主,我该怎么做。”
“我给你一年的时间,你做成两件事。一年之后,不管事情成不成都?必须回豫山剑宗!”
“哪两件事?”
柯赋舟的表情严肃起来。
“你听好了。你应该知道南苑吧。”
“知道,就是张子竹师兄创建的,不过,第弟子听说,南苑这些年来好像一直与豫山剑宗主殿失去了联系。难道,宗主想让我……?”
柯赋舟点点头。“没错,我要你找到张子竹!十年前,我让他去南市创建了南苑,之后他和其他一起去的五百名弟子便断了联系。”
“那么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是关于你的。你也看到了,这张纸上说的没错,能救你的只有噬魂丹,而噬魂丹,就在金武阁。”
“我听您之前说,这种丹药的风险很大。”
“没错,运气好的话,能将你的阳春功和寒毒一起消除。而运气不好的话,你轻则全身俱废,重则有性命之忧。更麻烦的是,我们豫山剑宗与金武阁世代为敌。”
慕容寻流了一身冷汗。
“那怎么可能拿到噬魂丹?”
“其实,豫山剑宗一直有个秘密,只有历代宗主才知道,今天我就告诉你。”
柯赋舟拿出一直匣子。
“你听说过金武令吗?”
“金武令?”
“没错,这天下有三大令牌。分别是豫山令,金武令和千绝令。我们豫山剑宗的豫山令一共有七块,你手上的是第六块。千绝令我并不了解,但金武令我是知道的,整个金武阁上下就只有三块。”他把那个匣子拿起来。
“而其中一块,就在我豫山剑宗。”
慕容寻接过盒子。
“那为什么不把它取出来?”
柯赋舟叹了口气,道:“你以为我不想吗?这盒子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做的,怎么也打不开,而上面的锁没有钥匙,就只能一直放这里面了。”
慕容寻忽然想起来了什么。
“宗主,您刚才不是说,我们豫山剑宗与金武阁世代为仇吗,那么金武令怎么会在这里?”
柯赋舟摇摇头。
“没人知道。历代宗主相传,都说是用来以备不时之需的。我将它收了许多年,没想到如今派上用场。听说这些年金武阁的前阁主冷子穆死了,但没人知道新阁主是谁。你拿去吧,进了金武阁,他们看了也许有希望。其实吧,自从金武阁上任阁主冷子穆病故后,我们豫山剑宗和金武阁就一直相安无事,金武阁越来越神秘,除了几个厉害一点的人物外,金武阁在何方,甚至是金武阁主是谁,都无人知晓。”
“厉害人物?”
“其中一个,我年轻的时候见过,印象很深,此人很重义气,叫做厉无极。”
“厉无极?”
“是,此人是十大长老之一。好了,多的你也不用知道了。”
慕容寻将金武令和豫山令收好。
“对了,这里有两封信,我托你帮忙捎去。一等是给张子竹的,还有一封是给岳临风的。”
“岳临风是谁?”
“是你曾经的一位师兄。关于他的故事我写在了一张纸上,放进了信封里,你可以看。”
“他在南苑吗?”
柯赋舟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他已经离开豫山了。行了,我不想再说这件事了,你看了之后就什么都明白了。”
慕容寻准备离开,临走时多问了一句。
“弟子什么时候动身?”
“你要是想好了就今晚动身。一年的时间可不算长。走之前,去和你的师父和师兄弟们告别吧。”
慕容寻心想:这样也好,那冷面鬼免得又来找麻烦,我走后应该就不存在了。
“宗主,弟子去了,一年之后,等我消息。”
慕容寻带着东西,缓步走回了霁霞观。
“先来师父这儿看看。”
观内没点灯,漆黑一片,燕梓霞显然已经睡了。
“算了,此事太过突然,我还是今晚直接下山吧,就不打扰他们休息了。”
其实燕梓霞并没有睡,她在屋里看到慕容寻的到来,但没说话。今天上午她一看到慕容寻通了剑意,就知道师父要让他走了。
这个徒弟她只收了三个月,却离别时还是有难言的不舍。但是她燕梓霞本来就不是善于表达的人,干脆就避而不见了。
燕梓霞想:这小子要是主动来找我就行了。
谁知道这慕容寻来了也没进来。
燕梓霞微微有些生气。
“这小子,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他师父啊???”
……
慕容寻回到自己的房间,灯亮着,秦濡墨还在里面。
他看了看地上,干干净净的,刚才打碎灵泉水的地方只剩下一点水渍。
“师姐,这么晚了,以后不用再来帮我收拾了。”
慕容寻说完这句话,开始从房间里收拾东西。
秦濡墨准备离开时,忽然侧过身注意到了他的举动。
她有些惊讶。
“你……为什么在收东西?你这是要走了吗?”
慕容寻很久都没吭声,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慢,渐渐停了下来。
“是。”
说完,他又开始继续。
秦濡墨生气了。
“这大半夜的,你为什么就这么走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慕容寻将药瓶和书收进包袱,没有回答她的话。
“你说呀,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刚才没表示,难道是想不辞而别吗?”
慕容寻收好东西,放在床上。站起来与秦濡墨四目相对。
“我接下来要干的事很危险,你没必要知道。”
“你要去哪儿?”
“我回来的时候再告诉你,对了,带我向师父和郝志兆、范子木他们告别,我今晚就不打扰他们了。特别是郝志兆,我挺对不住他的。”
秦濡墨叫他没理自己,着急了。“你说话,你要去哪儿?要干什么?”
慕容寻没吭声。
“不说是吧?那你走吧,以后别叫我师姐了!走了就别回来了!现在就走!”
慕容寻听了,说:“好吧。”便准备转身拿东西离开。
秦濡墨没想到他会当真。
慕容寻没想到的是,她一下子伸出双手,敞开怀抱,将他抱住了。
他愣住了。
现在抱住他的可是师姐啊,是他最最敬重的师姐啊。
从小到大,好像就只有他已经死去的母亲抱过他。
“师姐……”
秦濡墨没理他,抱得更紧了。
慕容寻感觉有种异样的感觉,头晕晕的,脑袋发热,手竟然也不经意间将她抱住。
秦濡墨真想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可是慕容寻忽然恢复了理智,还是轻轻把她推开了。
她不愿意撒手。
“多久回来?”
这一次,慕容寻回答了。
“一年。”
“那好,我等着,一年之内你可必须说到做到!”
慕容寻看了一眼秦濡墨,转过头。
“别忘了替我向他们说再见!”
说完,挑起行李,走进了黑夜。
转眼间,他的身影就被黑暗所吞噬了。
秦濡墨站在门口,呆呆地立着,还在想着刚才发生的事。等她回过神来,慕容寻早就走远了。
我们的慕容寻在黑夜中一步一步下了豫山。
期限:一年!
目标:南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