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你推我让,姜明月最终还是在安家留宿,一家人开始各自回房休息。
“小泉,准备好了没?该给我找吃的去了!”
刚一回屋,小梦就叽叽喳喳跳了出来,在安小泉胸口胡乱的跳弄着。
“找什么吃的啊。”
安小泉闻言翻了个白眼,道:“这才几天,你就吵着找吃的,让我好好歇歇就不行?”
“都一星期了好不好!”
小梦闻言噘嘴,神色有些不满道:“咱们之前说好的,一星期去一次,你可不能反悔。”
“那也不用那么急啊。”
安小泉翻了个白眼,微顿一下又道:“来,先帮我合计合计,这个姜明月到底是来干嘛的?我怎么感觉她是故意想在我们家留宿的?”
“当然是故意的。”
小梦闻言点头,抱起爪子坐在安小泉胸口道:“九点多了都不走,等人家说起来才装模作样的准备离开,估计傻子都能看出来她是想故意留这儿了。”
“那她为什么要留这儿呢?”
安小泉不解,捏着下巴想了片刻道:“要不这样,你帮我装个监控过去吧?这么个心怀不轨的女人留在家里,我有点不放心,必须得看着才行!”
“让你看着?”
小梦闻言眉头一挑,随即啧啧摇头,神色揶揄道:“小泉啊,想偷窥你就直说呗,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在我们面前还搞这种把戏,丢不丢人啊?”
“偷窥?”
安小泉脸色刷的一下就红了,看着小梦有些气恼的辩解道:“我这明明是正常监视好不好,怎么到你嘴里就成偷窥了?你这是污蔑知不知道?”
“切,还装呢?”
小梦闻言轻哼,随即又抱起爪子道:“反正偷窥你是一点儿也别想,我和小猪她们可是闺蜜,不可能让你偷窥她们的。”
“那姜明月怎么办?”安小泉依然有些不满,想给自己争取一下。
“这个你根本不用管的。”
小梦洒然摇头,毫不在意的摆手道:“你妈可不傻,不可能不知道她搞什么鬼,保证明天早上就给你问清楚了,你现在只需要帮我去找吃的就行。”
“这…”
安小泉闻言彻底不知道说什么了,迟疑的望着小梦,绞尽脑汁的思索怎么让它给自己装监控。
“好了好了,别纠结了你。”
小梦见状更加嫌弃,直接伸出两只爪子卖力的把安小泉安小泉道:“乖乖躺好,闭眼,别出声,这次要是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就考虑帮你偷一张姜明月的私密照。”
“嗯,好吧!”
安小泉闻言总算来了些精神,立刻躺下闭眼,任由小梦摩擦。
……
天旋地转。
再睁眼,便是另一个时空。
安小泉感受着那已经很是熟悉的眩晕,很快便睁开眼睛,入眼是一片灰蒙蒙的天空。
“唔…”
他呻吟一声,抬头看了看已在旁边等待的小梦,随即又重新躺回地上,开始整理这一世的记忆。
青须银鬓八尺长,仙风道骨袖里藏。
这似乎是大多数人对于道士的印象,然而现实却往往不是如此。
李常书只是个落魄的道士,一身麻衣褴褛,一头花发蓬乱,虽然也留着和道士一样的仙鬓,但整个人却跟街边老乞并无任何不同。
是的,他已经老了,年岁已有六十许,膝下却无子孙照料,若无意外,就算某日横死在臭水沟,也不会得来任何唏嘘。
其实他本不该落魄至此的,甚至想要妻荣子乐也并非不可能,可是这些东西,都被他自己抛弃了。
李常书原本是一书生,家中也算是书香门第,然,屡试不中,到了三十多岁也只是个秀才,这对于书生来说可是莫大的悲哀。
毕竟苦读十数年,花费的钱财并非小数,最后却连个举人也考不中,这还有何颜面回乡?
所以,在最后一次考试仍未中举之后,他索性便抛了籍贯,忘了家中妻子,浑浑噩噩在京中闲游。
所谓书生,百无一用。
对于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李常书来说,想要在京中生活,那基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只得如乞儿一般每日坐在街头,和别的乞儿抢食别人施舍下的残羹剩饭。
最后还是因为能识得几个大字,偶尔得一老道指引,才得以进入观中,成为了方外之人。
人言山中无日月,一进一出数十年。
读着观中道书经典,跟着师傅行善积德,听着香客们的感恩忏谢,李常书对于抛妻弃子的歉疚也日渐减少,果真把自己当成了一心修仙的道人。
然而,人终究是人,修仙之谈只在于传说,即便已经为道几十年,李常书也不可能真正的绝情断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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