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世界不过半个时辰,幻境便已经过去了两个月。
荒林女孩儿和逃跑青年相处的倒是愉快。
江淮想着,这两人自打见面之后,就不曾生分。
即便在小半城表白之后。
原来。
生来相爱。
要做的。
只是相遇。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小半城那认真习字的样子,不禁有些感慨,这真是和现在那个一心复仇的饮半城差的远了。
看来,不管是爱还是恨,都能改变一个人。
沉香站在她身后,冷淡道:“想什么呢?”
江淮盯着那对靠在树下的璧人,目光平静:“原来她一直在和我撒谎,她说自己是采药迷路之后,偶遇了纪宁,原来,她是故意甩下了你们的。”
沉香在后面轻轻一应:“不错,她自从在月神那里得知了纪宁的存在,便一直在寻找他,找了整整四年。”
她转回身:“纪宁和她在一起了?”
沉香没有回答,而是再次挥手,时间从他的衣袂下,又悄然流逝了半个月。
江淮闭眼,又睁眼,发现树下的那两个人不见了。
沉香道:“随我来。”
说着,往荒林的深处走去。
江淮没有多言,紧随其后。
谁知道这林子越深,树木越密,到最里处,几乎要侧着身子行走,不过那些枝叶的味道都很好闻,被蹭上些不干净的东西也不会牵出她的怒火。
直到从最窄的那条树木缝隙中挤出去,江淮才大大的松了口气,再抬头看向面前的景色时,不由得呆愣在原地。
何为仙境。
这里被树木包围着,有一汪温泉池子,池水是碧色的,好像一块巨大的璞玉,上面漂浮着沁香的热气,薄薄一层,恍若飘在仙界的云雾。
池子的四周是用光洁的卵石围砌的,有雀鸟停在上头,发出欢愉的叫声。
纪宁的伤势已经完全痊愈,此刻正泡在那汪池子里,看样子那池子很浅,碧色的温水只能遮到他小腹的位置,视线上攀,瞧见他漂亮而结实的肌肉纹理,还有上面密密麻麻的伤痕,新愈合的,结痂的,都有。
江淮瞧着,越来越觉得这个纪宁身份可疑。
小半城就蹲在池边,衣摆被那漾出的池水泡湿,隐约拓印出白嫩的脚趾,眼眶里,两颗漆黑的眸子被水雾氤氲,像是上好的曜石。
她的神色一直十分平淡,只在此刻,多了几分好奇。
纪宁可能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笑道:“月浓,你给我用的草药叫什么名字啊?这浑身的伤竟这么快就好了?”
小半城当然不会告诉他这是岐疆的术法所制,遂道:“我不知道。”
纪宁当然也不会信,至少小半城不会是像她自己所说,山林为家,野兽为伴,但两个月的朝夕相处,他也算是摸透了这丫头的脾气秉性,只好笑道:“你若是不肯说,那我以后就什么都不问了。”
小半城仍是满脸的冷静,然后站起身来。
江淮隐约觉得不妙,果然,她在解自己的衣服扣子。
回头,面色十分怪异的问那人:“她知道怎么做?”
沉香微抬下巴:“她什么都知道。”
江淮蹙眉:“可她才十二岁。”
沉香冷淡道:“她生来即懂,只是这副肉身是上代祭司留下来的,必须在正常的岁月下一点一点的长大,等传到下一代时,再变成婴儿。”
江淮听的云里雾里,但心头却已经掠过丝丝寒意,更是被这边蛮的神秘文化吸引住,无法自拔,再回头时,小半城已经褪去了浑身的衣服。
不愧是历代祭司的肉身,江淮只看了一眼,便无法自拔。
那柔软的身体线条,修长的像是微风下的柳枝,随意摆动,都能摇曳出一道绝世的美景,而那皮肤光洁的,犹如精心打磨后的白玉,又仿佛剥了壳的鸡蛋,吹弹可破都不足以形容她的肤如凝脂。
边蛮女子普遍偏高,小半城虽然才十二岁,但已经十分有型。
纪宁也看得呆了,往后靠了靠,语气不安:“月浓,你要做什么?”
小半城一张小脸不悲不喜,不羞不臊,就那样万籁的平静,然后一点一点的走进池子里,那碧绿的池水吞下她白嫩的脚趾,没过她的小腿,随后攀到那令人心驰神往的神秘领域,最后全全遮住,安静的停留在胸口处。
宁纪以为她也要下来洗澡,松了口气。
江淮也松了口气。
但沉香却一副早已看破的样子。
果然,小半城根本不是下来洗澡,她超越同龄人的心智驱使着身体往前靠拢着,面对着惊慌失措的宁纪,她显得异常平静,只伸手环住他的腰身,把耳朵贴在他的胸膛处,听着里面那颗心脏剧烈跳动下带来的响声,淡淡道:“你害怕?”
因为两人皆一丝不挂,纪宁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哭笑不得:“我是害怕,你先松开我,退后些。”
小半城听话的松开手,问道:“你不想要月浓吗?”
纪宁面对着这样一副诱人的躯体,身为正常男性的反应已经出现,干脆将她推开,往旁边游了游:“你还太小了。”
小半城看着他把边上的衣服扯过来穿好,然后忙乱的走出池子,平淡的问道:“那什么时候才行?”
纪宁转过身来,声音多了一丝情欲被催动的沙哑:“等你长大的时候。”
小半城点了下头,她就像是一个遵循本能的动物,但却听话。
江淮不知怎的,竟有些失落,平日里虽然看过秘戏图,但这个亲眼所见的刺激是完全不同,只是沉香在身后,也不能表现的很想看。
*
沉香施法,仅剩的半个月的光阴也过得飞快。
上次的亲密接触之后,两人的关系仿佛更加亲近了一些。
白日里,两人一起在林中玩耍打闹,认字念诗,小半城身为岐疆祭司,是被月神烙印过的孩子,她所在的方圆十里,不会有野兽敢靠近。
晚上,他们披着月光而眠,小半城总是率先睡着,然后纪宁拄着头看着她。
虽然看不见纪宁的脸,但喜欢这种东西,总是会通过别的举动表现出来。
江淮就这样盯着,良久,沉声道:“时间到了吗?”
沉香颔首:“到了。”再一挥衣袂,“他们来了。”